这段时日里还算是平静,应离也顺着男主的意思每天都有扮演苏清廷的时候,只是总不至于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演就是一整天。 算算他进到这个位面的日子,也有近二十天了,先前提起的秋猎也到了眼前。 皇帝出宫,大清早就敲鼓鸣鞭的,排着整齐队列的侍卫整装待发,见到秦渊便高呼万岁。 秦渊对这样大的阵仗自然是习以为常了,只是站在他旁边的应离被宏亮的声音吓了一跳,为秦渊牵过来马的袁杭看了他一眼,“苏大人还是与陛下同乘一匹?” 听上去只是普通的问候,但语气里的冰冷实在明显,应离当即拒绝,“不必了吧,我身子挺好的,一个人骑就行。” 虽然秦渊那匹黑色的马高大威风,精神抖擞的极漂亮,若是给他自己骑他一万个同意。 但要是和男主一起,那只能说就算这匹马长着犄角还是翅膀他都敬谢不敏了。 这话一出,又是多了好几道疑惑的注视,“你什么时候会骑马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是秦朔回的质问。 应离莫名,“我会与不会都和小世子没太多干系吧。” 秦朔回被堵的哑巴了一下,随即偏开了头,“我是怕你坐不稳摔下来,要是被马蹄踩成肉泥可怎么办啊,岂不是救都救不回来。” 应离朝他弯了弯眉眼,硬是把嘲讽曲解成了关心,“既然小世子这么关心我,那我就去坐马车吧,别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 秦朔回瞪大了眼睛,正要回嘴,便被秦渊一眼制止了。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朔回和他关系变了样子,“马车里坐的多是后妃,剩下一辆是沈珂,他也一向喜静,你就跟在朕身边,前几日教你的马术也够用了。” 沈珂倒是不知道自己只是坐在马车里就被安了个喜静的习惯,他不在现场就没看到这一出。但在场的两人听到秦渊这么说,反应则各不相同。 秦朔回不出意外的优势狠瞪一眼,凭什么皇上要教他骑马,自己当时求了那么久还不是被扔给了袁杭来教。 而袁杭却疑心更重,这段时间,自己出入紫宸宫次数颇多,皇上似乎很少有空闲时间教人骑马,他把马绳递给秦渊身边的太监,“既如此,我再去牵一匹来。” 他走的利落,秦朔回却伸手叫了一声,“他怎么配坐将军牵的马。” 这一声孤零零的落到了地上,没人回应。 秦渊拍了拍粗壮的马脖子,想到,自己很清楚有没有教过他骑马,但清廷不会他却说会骑,也就是按照那个堪称灵异的说法——现在在清廷体内的那人会骑了。 秦渊忍不住猜测这人原本的身份。 大熙虽然尚武,但寻常人家也是接触不到这些的,若不是王公贵族,至少也要是官员商贾。 又或者并非大熙国人,是其他擅骑射的部族人也可能。 只是此人行为举止间又不大像,他细细的思考了好一阵儿,直到袁杭牵马回来出声,秦渊才反应过来,他是谁是什么身份都与自己无关,只要清廷能够在五个月后回来就够了。 秦渊把缰绳递给了应离,“请吧,苏大人。” 应离站在那儿没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之前在心里骂系统来着,【你个废物系统,怎么不告诉苏清廷不会骑马啊?早知道我就不多说这一句了,现在又扯出一堆破事吧。】 001有点委屈,【主人,我是知道苏清廷不会骑马,但不知道主人你会骑啊,你不是在现代吗,哪里接触的到骑马这档子事啊?主人你还骂我,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你的意思是怨我了?】 【不敢不敢。】001认怂。 应离扯了下嘴角,【怎么背调的时候没查出我的身份?虽然说不太出口,但怎么也是去过马场的。】 【主人你怎么还想着这码事啊。】001要是有手都想给应离作揖了,【我真的没有对你不利的想法,咱们是一根绳的蚂蚱,可是利益共同体诶。】 【哟,共同体都来了,这词挺高级啊。】应离说,【我就随口一说,不用这么紧张,我当然信你不会对我不利,否则也不会把戒指给我不是?】 001长舒一口气,【就是就是,我可是一心帮助主人的。】 应离简单的【嗯】了一声,001又道,【主要是话赶话我想提醒主人都来不及,其实我之前总结了一份苏清廷的行为习惯文档,要不主人你把它背下来。】 【多少页?】应离问。 001卖惨,【我从头一点一点捋的剧情,花了好几天,怎么也得有个六七页吧,都能当论文发了。】 应离原本想要看看的想法瞬间就打消了,【不用给我看了,随机应变也挺好的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古人说的话还是应该听一听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看,所以整理出来才没说。】 应离干笑了两声,【那是,还得是我的系统最懂我呢,咱们心有默契嘛。】 001哼了一声,还没等继续对自家宿主的疑心进行控诉,那头应离却已经没再理它,跟袁杭说话去了。 他朝袁杭一点头,“多谢袁将军了。”他身后的念新有眼色的去接缰绳,袁杭却移开了手,“嗳,苏大人还是亲手接吧。” 应离挑了下眉,还没等开口问,001就道,【这马有点问题,主人还是别接了。】 【袁杭的手臂都用劲儿成那样了,这马不会制不住它就立马撩蹄子发疯吧?】 【不至于发疯,应该是本性比较凶,还没驯服。】001说,【主人要是劲儿不够牵制不住,多半会被带着摔倒,恐怕要受伤。】 应离摆手让念新退后,盯着袁杭的脸接过了他手里的缰绳。 袁杭表情奇怪的回视着,在两只手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下一秒,那只纤长白皙没有任何茧子的手就完全接过了缰绳,生性极烈的骏马只觉莫大的牵制一松,当即嘶鸣了一声就撒开了蹄子。 应离面色没变,脚下却是被拉扯的人一个趔趄,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秦渊和袁杭几乎是同时就跨步上前打算扶住应离制住烈马。 然而,应离手上骤然施力,人便像只是一时没站稳般,调整了下随后立即悠闲的站住了,单手牵着那根绳子,他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泛着白的指甲却昭示着其主人的用力。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面露担忧和后怕的秦渊训斥袁杭的话都到了嘴边,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而仅仅是试探,准备一出事就立马救下应离的袁杭也停下了脚步,不尴不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本打算试一试苏清廷的马术到底是不是陛下所教。 如果真是近期学会的,这样的烈马肯定是驯服不了的,他若是没拉住缰绳,自己就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而如果他拉住了,那就证明了他的马术绝不是在这几天由陛下教会的。 谁知他竟被晃了一下,虽然也试出了猜测的结果,但比起陛下和苏清廷一起撒谎这件事,苏清廷这个同从前不同的性格才是对他猜测最好的佐证。 从前的苏清廷从来不会开这种带着戏弄意味的玩笑,也不会无谓的说国家政事和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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