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被fbi围剿，离开路线泄露，查到组织里会有fbi的卧底也是当然。 彼时，查到莱伊的时候，威士忌一别墅四个人都在客厅里。 波本拿了瓶黑麦威士忌，又拿了四个杯子，看热闹。 苏格兰敲了敲自己幼驯染的脑袋，低声跟他说不要跟南风袖学坏了。 他有酒瘾是因为味道能刺激味蕾，但他什么身体你什么身体。 波本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跟冰球，表示自己放了半小时了还没喝呢。 这不就是过个场子嘛！ 苏格兰不由感慨当年那个zero到底去了哪里…… 哦，不过据风见说，在他面前的zero不这样？ 诸伏好奇得很。 莱伊的逻辑有条有理，南风袖坐在他附近能听见手机里传来的电子音。 朗姆出马？那他不用担心。 这也是为什么南风袖觉得莱伊去这么闹一场也不会有事的理由。 他兜底呢。 如果是琴酒他可能会犹豫一下。 好歹是酒友，不好坑。 “司陶特。” 南风袖在键盘上随意摁了个键，小无借机接管了电脑，将赤井秀一的资料从fbi的档案中彻底删除。 别慌，以后再加回去。 实在不行以后加公安档案里。 毕竟，这可是狙击距离1350米还能往上努力的好苗子。 莱伊先愣了一下，然后跟朗姆说。 “北国冬天大人让你去查司陶特。” “不会排除他的嫌疑。” 莱伊外放，朗姆的电子音浑厚而深重，听不出男女老少。 “但原因？仅仅是因为莱伊曾经是你的人，你在包庇。” “北国冬天？” 南风袖避而不答。 如果是研二在，肯定知道他是因为无法回答，但是朗姆会只觉得他不屑回答。 “司陶特是i6的卧底。与他交好的某个i6特工有一个在fbi的儿子。” 南风袖像是在剥洋葱。 “姓赤井。” 他慢条斯理地问朗姆。 “这个姓氏很耳熟，你觉得呢？” 你好像任务失败过，就是因为一个叫赤井务武的，对吧？ 朗姆沉默片刻，道。 “我会抓住这两只老鼠。” 啪叽，电话挂了。 南风袖同样合上电脑。 “不必担心，莱伊。” 南风袖的语调轻飘飘地，像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悬而不落，它却同时庇护着它领域中的人类。 “他们查不到你资料的。” 他轻轻拍了拍电脑盖。 “我很强。” 波本蹙眉。 “但是司陶特是真的。” 等于说为了保莱伊，送了一个i6出去。 而且…… “你牵扯到了莱伊的母亲。” “i6这点能力总该有。” 莱伊倒是坦坦荡荡，低头给母亲发了个邮件。 “是不用担心。” 他们提前准备好都走不掉的话，那只能说这个锅没白背。 赤井家有一种不顾自家人死活的优秀亲情。 宁可自己死都不能让哥哥被组织人知道的苏格兰表示看不懂。 南风袖朝着波本一摊手。 你看，莱伊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波本抿了抿唇，撇嘴。 他只是不喜欢“杀一保一”，虽然是卧底常用的做法，但心里堵得很。 莱伊的手机有新邮件，他拿出来扫了一眼。 “我从琴酒组暂时撤出，新搭档，情报组基尔。” “是监视。” 莱伊收起手机。 “无所谓，近期我也不打算干什么。” “不过如果有她的情报就更好了。” 明示波本。 波本斜他一眼，拿出自己的电脑发送了几个文档附件。 “欠我一个人情。” 莱伊耸肩。 “没问题。” 目的相同，他爽快地很。 他们互相之间说这个也挺官方的，实际上互相都欠着，算不清楚。 南风袖蜷在沙发上，苏格兰起身去给他拿毯子。 “基尔的父亲就是杀一保一，让基尔拿到的代号……” 他闭上了眼。 “cia。” 苏格兰给人盖上毯子的时候，对莱伊跟波本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两个人同时闭嘴不再追问，自己开始发挥各种人脉去调查这件事的真实性。 真难想象，北国冬天这种程度的二五仔都在组织里当上二把手。 但即便如此，这庞然大物他们也只能窥到冰山一角。 【小袖，先别睡。】 小无忽然开口。 【琴酒给你打电话。】 南风袖睁开了眼。 苏格兰还以为自己把他吵醒的，一句抱歉刚想出口，就看见南风拿出常年静音的手机。 上面的备注是“琴酒”。 南风袖避开了三个人，走远了点才接。 苏格兰眨了眨眼，朝着莱伊跟波本比了个手势。 两人了解，从四面八方汇聚，试图偷听。 失败。 南风袖关上厨房门。 “讲。” “司陶特。” 琴酒嘴里咀嚼着这个代号。 “当初，这是你交给我的考核任务。” “嗯，英国区出个i6，很正常。” 南风袖不否认。 琴酒冷笑。 虽然不知道是谁暴露得这次撤离路线，但他明白一件事。 这小子绝对知情！ “能让你保的老鼠……” 琴酒碾碎烟头。 “威士忌。” “随你查，我不阻拦。” 南风袖的语调随性。 “但别让我反击。” 琴酒知道自己打不过北国冬天，在“那位先生”心中的天平也从未倾斜于他。 他是幸运的，因为活着。他是不幸的，因为非人般的活着。 电话里一直悄无声息。 “你有信仰吗？” 南风袖忽然有所一问。 琴酒的回答也很迅速。 “没有。” 他对命运嗤之以鼻，因为命运允他不公，但他自己争取了一切。 “你喜欢组织吗？” “我喜欢杀戮。” 掌控他人性命的感觉让琴酒欲仙欲死，而与同等价值的敌人战斗能让琴酒战栗到发抖。 组织能将两者都带给他。 他讨厌实验，但不讨厌组织。 对那位先生，也只是觉得需要一个“领导者”。 是朗姆他都无所谓，只是嫌弃而已。 “那你就相信我。” 南风袖道。 “将一切托付于我，包括命。” 琴酒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不是动摇，只是觉得北国冬天又犯病了。 这个包庇老鼠的二五仔在说什么啊！ “你疯了。” 他已经在编辑给那位先生的邮件。 南风袖挂断了电话。 他推开厨房门，果然看见三个人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啊，厨房门不隔音。 琴酒的话他们听不见，但是他的话应该…… “我睡了。” 南风袖若无其事地躺到沙发上，抱紧毯子。 “午安。” “午安。” 三个人同时道，随即面面相觑。 这局面，看不懂。 不懂的哪只有威士忌，还有琴酒。 那边看着邮件界面，点着烟没抽，半晌才回过神。 【to那位先生。北国冬天有不臣之心。——琴酒】 【to琴酒。他为我之眼，代我行走于世间。——那位先生】 琴酒骂了一句脏话，把烟头扔在地面上，用皮鞋碾碎。 那位先生什么时候换的人？北国冬天什么时候干的？ 毫无痕迹！ 知道那位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除了他的女儿贝尔摩德，跟负责代笔文书的白兰地，就是琴酒这个被从小培养的杀手最清楚。 自负、多疑、行将就木。 一开始，他需要新的傀儡，一个实验体当然是最好的。 没有人会怀疑。 但他都说了实验体有问题——那位先生居然还信任对方？ 这就不是乌丸莲耶。 也不会是北国冬天本人。 不然他大可改天换地，何必如此拉拢他想要的成员。 推理差了一环，就差一环。但是那一环在哪里？ 琴酒一度无法冷静，破坏欲拉到了最大。 枪对准了安全屋的墙壁，直到子弹用尽。 腰上的伤口重新裂开，他轻喘着气。 半夜，琴酒的邮件悄然而至。 【to南风袖。你赢了——黑泽阵】 南风袖平静地打字。 【我从未输过，黑泽。——南风】 身边，萩原研二抱紧了他的腰，凑上来看短信，完全不把自己当别人。 “黑泽是谁？” 南风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隔着一层睡衣，他后仰就能亲到对方。 但萩原似乎没这个意向，甚至偶尔还会躲开。 不懂，但是南风还是先回答问题。 “琴酒的姓。” “哦~” 萩原研二不去问南风袖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他觉得，这不是坏事。 互换代号跟互换姓名，在小袖这里意义应该是不一样的。 “不玩手机了哦，你明天早上有手术。” “晚安。” “晚安，小袖。” 萩原任由南风钻进他怀里安眠，下半身却互相错开。 他垂目。 还不到时候。 还不能收网。 南风袖对他有情谊吗？有。 喜欢他吗？喜欢。 但就跟小阵平、zero、hiro，甚至那个黑泽一样喜欢。 南风察觉不到，所以将它们分门别类。 朋友、下属、酒友。 萩原研二不会甘心只在里面拥有一个“男友”的分类，也不会允许他将这种分类进行下去。 他得让南风逐步走到跟他对他一样的情绪里才可以。 萩原要南风这个情感困难症，了解最难、甚至他都不存在的情感。 ——超脱常理的爱。 但他等了太久了。 像是脱水的鱼，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水里。 淡水也好，海水也好，鸩酒也好。 萩原研二藏在脖颈间的御守微微发烫，像是在等他祈祷。 不可以的。 他想。 不可以用这件事祈祷。 他要真实的南风袖，而不可以期待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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