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又为自己和那老者斟了一杯酒,然后向着他微微举杯:“酒入愁肠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为了我们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干杯!”张三丰说完后,便一饮而尽。 而那老者却并未动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三丰见状,笑道:“怎么,老友难道不想为我们的青春干一杯吗?” 老者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我已无青春可回首。时光匆匆,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垂暮之人罢了。” 张三丰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悲凉之感。他想起曾经与老者一起闯荡江湖的岁月,那些日子是如此的美好,但如今却已成为遥远的回忆。 然而,张三丰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对老者说:“即便我们的青春已逝,但我们的友情依然长存。今日在此相聚,便是对过往岁月最好的纪念。”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同举起酒杯,饮下了这杯饱含着岁月沧桑的酒。 张松溪遥遥的看着,这两位饱含沧桑的迟幕老人,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鼻子发酸,眼眶湿润,忍不住的想大声痛哭一场。张松溪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张三丰和老者喝完酒后,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地坐着。 过了许久,张三丰缓缓开口道:“老友,你我今日一别,此生恐再难相见,不如我们再如当年第一次初见一般,以剑助兴,共邀一醉吧?” 老者点点头,站起身来,与张三丰紧紧的拥抱了一下。 当放开手时,神色变的严肃而又认真:“邋遢张,以剑助兴的事,还是稍后再说吧。你今天来我这里,恐怕不是单纯的来看看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糟老头子的吧?” 张三丰也不隐瞒,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我确实有一事相求。”张三丰深吸一口气,“近日武林中出现了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门派,他们专门针对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下手。你知道的,我最得意的二弟子俞莲舟,因为一些事情,失踪了。我们师徒遍寻无果,也托江湖上的朋友四处寻找,这两个月下来,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我想请你帮忙一同寻找莲舟,以免他落入奸人之手,多受一些无谓的伤害。” 说到伤害二字,他心中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六弟子殷梨亭,他便是一着不慎,便落入了那个变态又残忍的库尔德逊手里,遭遇了一生中最不堪回首,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每当夜深人静,一想到宝贝徒儿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面对着库尔德逊惨无人道的折磨,绝望凄苦又无助的模样,就忍不住心如刀割,心疼的彻夜辗转难眠。 “我明白你的担心,张君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忍不住叫起他俗家的名字,“但此事牵连到武林中的各门各派,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不过,既然是你开口相求,我定当全力以赴。” 张三丰感激地看着老者,“多谢老友。若能找到莲舟,我定当登门重谢。” “不必客气,我们之间无需言谢。”老者摆了摆手,“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线索。你可有什么头绪?” 张三丰沉思片刻,“据我所知,这个神秘门派行动诡异,似乎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我们需要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突破口。” “嗯”老者附和道,“可以先从受害者的关系网展开调查,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另外,也要注意防范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我会通知各位掌门,让他们加派人手保护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张三丰果断地说道。 “好,那就让我们分头行动吧。”老者起身,与张三丰对视一眼,正要离去。 张三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叫住老者:“老友,且慢!” 那老者一愣,顿住脚步,回头问道:“哦?你还有什么事?” 张三丰道:“说起追查莲舟下落的事,我倒想到了一个人。她不仅文武双全,侠肝义胆,更难得的是,聪明机变,智勇兼备。只是,可惜……” 那老者正听得认真,却见他话锋突然一转一顿,不由的双眉一皱,“只是?可惜?什么意思?” 张三丰神色黯然的道:“她在两个多月前,已经不幸身故,就葬在我隐居的九龙山下。不过,说来也怪,在她下葬的当天晚上,她的尸体居然离奇的失踪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那老者奇怪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还神秘的失踪了?这就奇了!可是,不对啊?这人都死了,你还提她干嘛呀?难道死人还能帮我们找人?” 张三丰微微摇头:“以她那奇诡莫测的手段,这还真是说不准。不过,她的同胞妹妹,与她师出同门,又古灵精怪,她原来也在帮我们找莲舟的下落,可是,在半个多月前,神水圣宫内出了些事情,她才不得不放下这事,赶了回去,待那边的事处理好了以后,才会回来继续帮忙。” 那老者听到【神水圣宫】四字,不由的讶异更甚,忍不住一声低呼:“什么?神水圣宫?这个神秘宗门,与南海中的【玄溟圣宫】一南一北,一正一邪,互不来往,却又暗中较劲。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有数百年传承的玄溟圣宫,却始终没有压过,创派不及十年的神水圣宫。” 张三丰听到这话,顿时就想起来了,神水圣宫的少宫主欧阳无垢,她自己也曾经说过,她们神水圣宫之所以能稳压玄溟圣宫一头,便是有昝双英这位盖世无双,手段逆天的宫主! 当下微微一笑:“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那玄溟圣宫已经不复存在。连他们的宫主柳北溟,都嗝屁了!” 那老者讶异更甚,满脸惊讶的叫道:“什么?玄溟圣宫完蛋了?连他们的宫主,柳北溟都死了?真的假的?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杀了他?” 原本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的张三丰,闻听此言,立马变了脸色:“姓范的!你故意的是吧?江湖上尽皆知闻,我那姓殷的小徒儿,正是惨死在那张宇初和柳北溟的手下。如今,梨亭手刃仇人,不应该吗?” 那老者一呆,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色:“杀了柳北溟此等恶贼的,居然是你那个腼腆懦弱的六弟子殷梨亭?!在我的印象中,他连只鸡,好像都没有杀过吧?他怎么就敢杀人了?” 听到他这么说,张三丰心里的火气更大:“怎么就不敢杀人了?你可知道,这姓柳的与那个沽名钓誉的张宇初,是怎么残忍的杀了梨亭的吗?换作是你,出手一定更狠!” 那老者心里疑惑更深,“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一向性情温和的殷梨亭在一怒之下,痛下杀手?”老者追问。 张三丰眼中闪过痛苦之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段凄惨往事讲述给了老者。 原来,殷梨亭在与俞岱岩、张松溪一起追寻张翠山的过程中,意外得知张翠山的消息,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然而,他却为了救几个无辜少女,中了库尔德逊的诡计,身受重伤之下,被他擒住,并饱受磨,险些丧命。后来又被种下了世间奇毒,成了世所罕见的圣蛊之体,一个受人支配的行尸走肉。关键时刻,昝氏姐妹横空出世,以奇诡莫测的无双手段,驱除了蛊毒。 没有想到,祸不单行,殷梨亭凭借着双英二人的帮助,刚刚才摆脱了蛊毒的控制折磨,却又落在了张、柳二人的手中。并被残忍的割掉了五脏,活生生的痛死了。 后来,再次凭着双英姐妹的无上手段,还魂复生,王者归来,最后,终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高超的武艺,最终逆转局势,斩杀了恶贼,报了这个深仇大恨。 老者听完,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竟发生了如此变故,可怜了殷少侠。” 张三丰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师!” “放心,我定当倾尽全力,与你共同找寻俞莲舟的下落。”老者拍了拍张三丰的肩膀,转身正要离开。 张三丰却再次叫住了他。 二人面向悬崖,并肩而立,张三丰道:“老友,我张三丰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人。这次,我,求你,帮忙找到一个神秘人。” 张松溪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够早日找到二哥俞莲舟的下落。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既然是你开口,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你为了这个人,甘愿低头求我,想来一定是件大事。只是不知道,倒底是什么大事,为何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张三丰皱起眉头,“据说是因为这人关系到一件重大的秘密,会影响整个武林的格局。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老者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好吧,那就让我们再次携手,共同探寻这个神秘人。” 张三丰和老者相对而立,手中各自握着一截树枝,各自望空比划了几下,随即一声大笑,撒手扔了树枝,相视而笑。 然后拱手而别。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们年轻气盛,怀揣着对武侠世界的无限憧憬。而如今,岁月已经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但他们内心的热情却依然如初。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中,他们将再次踏上征程,为了正义与和平而战。 张三丰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张松溪走到张三丰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父,莫要太过伤心。”张松溪安慰道,“人生无常,聚散有时。只要我们铭记这份情谊,便足矣。” 张三丰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是啊,你说得对。逝者已矣,生者当自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张三丰和张松溪乘着夜色,一起返回了紫霄宫。 第二天一大早,武当派上上下下都换上了新衣,齐聚在紫霄宫门口,张三丰亲自放了一串大大的鞭炮,然后一起走进紫霄宫朝拜殿,依次向各殿中的神像磕头行礼。 当大家一起进了父母殿,行礼过后,张三丰看着众徒儿,难得的严肃的道:“你们拜我为师这么多年,除了远桥、莲舟、松溪、善登四人有父母在堂外,剩下的,要不是自小父母失孤,要不就是弃儿,当然也有自小父母双亡的。今天是腊月廿九,我们拜天拜神拜祖上,也要拜过自己父母。今晚大家吃过团年饭之后,明日一早,因为有父母的回家给父母拜年去。没有父母的,可以留在山上陪着我这个糟老头,也可以去寻亲访友。只是大家都要各自注意安全。” 邱玄清道:“徒儿自幼父母双亡,被上清宫的师傅收养,后又蒙师父收留,武当山便是弟子的家。这大过年的,徒儿哪里都不去,就留在山上陪师父。大哥四哥,你们家有父母在堂,理应回去看看。免得似小弟一般,子欲养而亲不在。” 宋远桥等人都点头称是。 正月初一一大早,宋远桥几个有父母的,再给师父师兄弟拜过年后,告辞下山,自回家乡省亲。 剩下这几个没有父母的,除了张松溪没有回家,与师父他们决定先从武当派内部展开调查,他们仔细询问了之前守护俞莲舟的王道宗周真得师兄弟二人,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同时,他们也派出弟子前往各个门派打听消息,收集有关神秘门派的情报。 在调查的过程中,张三丰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对方极其狡猾,始终无法追踪到其踪迹。张三丰意识到,这场危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与此同时,江湖上各种谣言四起,有人说俞莲舟已经被神秘门派杀害,也有人说他投靠了敌人。 张三丰深知这些谣言背后必有阴谋,他决定亲自出马,揭开真相。 张三丰和张松溪决定佯装离开武当,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名黑衣刺客潜入了武当派的大本营,紫霄宫。张三丰和张松溪师徒早有准备,瞬间出手将其制服。 经过严刑拷打,刺客终于供出了神秘门派的藏身之处。张三丰和张松溪立刻率领弟子们前往,与神秘门派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在激战中,张三丰发现神秘门派的首领竟然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不禁大吃一惊——那人竟是那报仇之后,心灰意冷的六侠殷梨亭! 原来,殷梨亭被昝双英救下后,身体虽逐渐康复,但精神却受到极大创伤。他在武昌黄鹤楼英雄大会之后,返回武当山的途中,趁着双清等人的一时的疏忽,被神秘人利用,植入虚假记忆,并加以训练,成为了神秘门派的傀儡首领。 张三丰心痛不已,他决定用武力唤醒殷梨亭的真实自我。一番苦战过后,张三丰成功打破了殷梨亭的心理防线,让他恢复了神智。殷梨亭清醒后,泪流满面,向张三丰忏悔自己的过错。 张三丰原谅了他,并决定带着他一起铲除神秘门派,为武林除害。 师徒众人齐心协力,借着殷梨亭的首领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这个名叫【玄天宗】的神秘门派总坛,凭着张三丰这位盖世无双的奇人的帮助,终于消灭了这个邪恶势力,让江湖回归安宁。 只是,二侠俞莲舟还是不知下落。 当一切尘埃落定,殷梨亭邀请三哥俞岱岩,四哥张松溪作伴,兄弟三人一起来到九龙山下,张三丰的草庐中。 殷梨亭在师父面前跪下,低声说道:“江湖纷争,诡谲多变,弟子心思单纯,致为恶人所用,祸乱江湖。二哥的失踪,想来弟子也难辞其咎。为了江湖大义,也为了武当派的声誉,弟子恳请师父,执行门规,清理门户,杀了弟子,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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