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曾偷偷潜入轩辕山来看过我,我也偷偷上九黎去游历过,但没有见到蚩尤,却看到一条黑龙和一条黄金蟒在格斗。在九黎部游历的久了,听了很多有关于黑龙的传说,有除恶扬善的,有把蚩大三兄弟暴揍一顿的。化形后,我知道了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好像又多开了一窍一样。所以,我断定那条黑龙就是蚩尤所化。” “老人家,蚩尤哥哥和少昊哥哥都是龙,为啥少昊哥哥可以自由出入镇子,蚩尤哥哥只有等正午时分阳气盛时才能进来呢?” “这……四海八荒里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只有等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才能自动浮出水面,你越是去费尽心力追寻,却越寻不到。咱们现在还是听少主讲讲化形的经历吧。”张万看着少昊的嘴,恨不得把手伸进少昊的嗓子眼里,把想听的话都挖出来。 “自从知道我是特殊体质后,父王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就算化形了,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无论任何时候,都要自留一张底牌。所以,对于我会化形的事,大家不要对外讲。” 见众人点头应允后,少昊继续道:“昨天我吃了那么多甘柤花,只觉得真气上涌控制不住,多亏鸽奴教我炼制之法,少昊在这里谢谢了。”少昊起身抱拳,鸽奴也忙起身回礼道:“少主不要客气。” “鸽奴的身份我暂时看不透,但想来也不是凡体。”少昊微不可察地看看鸽奴继续道。 鸿凤何等聪明,一看少昊就是在故意隐瞒鸽奴的身份。既然是人家之间的小秘密,她也不打算深究,可咋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呢?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鸽奴身上,慌得鸽奴将头埋在鸿凤肩头,“你们不要胡乱猜测我,我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要的小丫头。我羡慕鸿凤少主能在四海八荒里撒野,所以我就跟随她了。” “你们别打岔,让少主讲讲他化形的心得体会。”张万生气道。 “咱们暂且不去猜测鸽奴的身份,我先说我。我吃完甘柤花后又在丹田炉里炼制完它们,感觉浑身发热,每个毛孔都干渴得要命,直到我喝干了皮母河里的水,又跳进皮母湖,整个身体浸润在冰凉的湖水里后,才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坦了。我再看我自己时,竟然发现变成了龙。” “那明亮哥哥化成金龙后不会说话,你咋会说话的呢?”鸿凤问。 “这个确实很难解释,就像刚刚老人家说的那样,得等时间去解密吧。”少昊转向张万道:“老人家,我说的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你说的我都懂,唉!人生如此,夫复几何!人生理想不能实现,就算再活万年又有何用?!”张万说完,辞别众人又向楼上走去。 鸿凤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有些心酸,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她现在正面临择婿的难处,心里也不免烦躁起来。 小二过来道:“众位客官,你们上客栈里先休息去吧,我们这里经营了一夜也要打烊了。” 众人从食肆里出来,东方已经露出绯红,太阳似乎随时都能顶破绯红的云彩跳出天际。 少昊问高阳都准备好了什么东西? 高阳清脆地回答道:“我们先上熟食店预定了三牲,牛、羊、猪每个一头,他们今天宰杀干净烤熟后就给送到客栈来。我们又上鸡鸭鱼肉店定了五十只鸡、五十条鱼,着他们拾掇干净烤熟后给送来。我们又上糕点铺定了十几种花样糕点,又上酒店定了五十坛好酒,还上丝帛铺子定了七匹七色绫罗。大伯,您看还缺什么?” 鸿凤惊呆了,这孩子口齿清楚,头脑清奇,不愧是轩辕王的孙子。鸿凤有预感,这孩子,以后定有出息。 少昊让鸿凤、鸽奴和高阳回去休息,他们要去附近部落里找礼乐队。 离皮母地丘镇最近的小部落是有巢氏族,有巢氏的少主是巢科,曾和鸿凤等人一起上轩辕山的穷桑学习过养蚕技术。听说少昊来了,一阵激动。 少主亲自来到小部族,那是天大的荣耀,有巢氏和巢科亲自出来迎接。 少昊道:“此次少昊主祭北蒙山,万事俱备,只差礼乐队了。现在想请贵部借礼乐队一用。” 有巢氏道:“早就接到轩辕首领的旨意了,我们这边安排了犬子巢科亲自督办,把部族里最好的鼓乐手集中在一起演练这么些天了,现在叫他们来,先表演一下给您看看。” “好的族长。巢科兄,我在皮母地丘镇准备好三牲五礼了,麻烦您明天早上带上红毯、礼器等一切祭祀用品,卯时在皮母地丘镇的呼朋客栈集合,咱们午时一定要走到北蒙山顶,不要误了祭山的时辰。” “遵命,少主!” 少昊本来打算斋戒七日再祭祀山神的,但眼看去东夷的日期将近,高阳又订好了三牲五礼,只好早早起来在客栈里沐浴,更换上过节日才穿的盛装,整装待发。 前来参加祭奠的除了少昊和高阳外,还有鸿凤、鸽奴、巢科等人。祭山队伍约有一百多人,有的抬着礼器,有的抬着三牲五礼,鼓乐声一路追随,浩浩荡荡向北蒙山顶爬去。 他们气喘吁吁爬到北蒙山顶时快到正午了,少昊吩咐大家先稍事休息一下。 巢科却不能休息,忙安排有巢氏的侍卫们在平滑的崮顶铺上红毡,摆上祭祀礼器,九鼎炉里焚上上等檀香,礼器里摆上烤的金黄的全猪、全牛、全羊,还有鸡、鱼、点心、干果等无数祭品。更有七匹七彩绫罗,挂在高高的幡上随风招展。悠长的号角吹起,震动山野。古典的祭祀礼乐响起,让人不自觉地端庄肃穆。 巢科和少昊差不多的年纪,是小部族的少主,虽没参加过大型祭祀,但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少昊看到了巢科的指挥能力,对他大加赞赏:“巢科兄,有劳了!” 巢科很是兴奋,他就佩服少昊敢作敢当正直无私的作风。他决定了,不再回自己的小部落,无论少昊走到哪里,他都要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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