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顺拗不过，只得命两个太监将墨如制着来到褚湉屋里头，张德福亦打头在前。</p>
进了屋，两人就只将墨如粗鲁地推去地上。</p>
张德福朝着褚湉寒暄几句，便请坐在了正中桌旁上手的椅子上，齐顺则坐西头。</p>
褚湉倚着迎枕，定定看着地上的墨如，见她眼神躲闪不安，褚湉笑了笑，一开口气息虽弱着，到底让心虚之人倍感焦灼。</p>
“墨如妹妹，可还记得当初？”</p>
“诗宁百般刁难，我彼时处境如四面楚歌般，也只你还过来瞧我一瞧，不论你真心假意，我都感谢你，也着实没有亏待了你，这你应该最清楚。”</p>
墨如默不作声，雨蘅见她忘恩负义的模样，忍不住斥道：“我平生最恨两面三刀的人，举头三尺有神明，到底姑姑哪里对你不起，竟这样害起人来，合该拖出去乱棍打死。”</p>
几句唬人的话倒叫墨如开了口，只见她霎时涌出泪来，诉道：</p>
“姑姑，我是一时糊涂，万岁爷的那枚荷包是我在院子里头捡的，我胆儿小，一时不敢拿出来以证明姑姑清白，只怕惹祸上身，便想着先藏了，运出去换些钱。”</p>
“姑姑饶我这回吧！我知错了！”</p>
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可惜，家宴之上有人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褚湉舒了口气。</p>
“事到临头，妹妹就不用费心编纂了，人人都说你年幼单纯，与人为善，偏你不去珍惜大好年华，暗地里汲汲营营，阳奉阴违，我看，你比诗宁更想来御前吧？！”</p>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墨如的心窝子，她按着心里的不忿，哭得楚楚可怜：</p>
“不，我决没有背地里构陷姑姑，更没想过取而代之，姑姑！”</p>
“姑姑我真的没有，墨如本是粗使，是姑姑将我捞出苦海，我感激不尽，试问怎会做出这等不仁不义的事呢？！”</p>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如果不是有了家宴那一出，褚湉想自己绝对会被她的演技所骗。</p>
张德福向来坦直，犯事的宫女太监他见多了，早就没了那份恻隐，便扬言道：</p>
“人赃并获岂容你抵赖，我瞧不动真格的，你是不打算吐出真话！”</p>
言下之意是要动刑，墨如心里盘算，一时不知说什么求饶的话才好，这头张德福又道：</p>
“看来我得去回了敬事房，交了慎刑司来处置了，去了他们那，就是死人都得把嘴撬开，将真相吐露出来！”</p>
“我劝你老实把事交代了，何必受罪。”</p>
见墨如不为所动，褚湉轻轻一笑：“你倒是个仗义的，不惜编些假话来把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诚如你所说，即便私自变卖御用之物，这个罪名，怕也全家跟着连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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