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姐姐先忙，我也该回去了。”</p>
他忐忑地往寝宫而去，脑子里莫名回想起褚湉那句“以死明志”，心中斗胆一合计，到底攒出一番说词来。</p>
见齐顺脚步轻快地进来，皇帝有些不耐地撂下了手上的书，道：“你越发会当差了，朕想吩咐都找不到人。”</p>
齐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帝没料到他话都没说就跪，心中迟疑了一瞬。</p>
心里有了计较，他为了皇帝，只敢一不做二不休，赌上一把，遂顷刻间声泪俱下：</p>
“万岁爷，事出紧急，奴才过后再领罚不迟。”</p>
皇帝被他的模样糊弄住，疑道：“什么事，让你这般急三火四？”</p>
齐顺咬了咬牙，抹了一把泪，诉道：“奴才适才见到倾澜姐姐，见她面色不对，一脸视死如归，打着包袱势将把自己的钱财细软都分发出去，百般追问下姐姐才告诉奴才，她一朝蒙冤，生无可恋，为证自身清白，正预备往储秀宫归还手串，来个以死明志，奴才……奴才拦不住啊！”</p>
皇帝一听，如同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不容多想，便登时奔出寝宫而去。</p>
他不顾一切地来到下房门前，却正碰到褚湉推门而出，见她手里的包袱，他心里一紧。</p>
这更坐实了齐顺的话，于是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屋里，使劲摔上门。</p>
褚湉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皇帝来的急，心里又惊慌不已，气还没喘匀就开口道：</p>
“你想去找死，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p>
褚湉见他紧瞪着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不禁想了想，遂故意道：</p>
“曾经有人说过，奴才即便是死，在这紫禁城里也丝毫掀不起一丝波澜。”</p>
“奴才如今是废人，又是两面三刀的罪人，在皇上心里鄙夷嫌恶，可有可无，何苦还保留这女官一职。”</p>
皇帝见她眼中倔强之余，又有着藏不住的悲伤，遂将心一横，一字一句的道：</p>
“什么可有可无，在朕心里，你是必不可少！可你非要说些决绝之词来逼迫朕，非要这样来折磨人吗？”</p>
褚湉不知今日皇帝为什么突然跑来，跟她说了几句这样的话，她既意外又莫名想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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