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桓收到苏芮发来的视频的时候正陪着莱森夫妇用餐,上次他们来的时候参观了江睿的大厦,对江睿的实力充满信心,回去后和总部争取促成了合作意向,这次江睿又拿下几个重点政府项目让他们看到了江睿的发展前景,他们是带着合约来的。 莱森太太得知罗德去了外地骑行,有些不放心他的安全,在餐桌上和罗德发了个视频通话。 罗德正在一家民宿玩露营,和莱森太太聊了一会儿。 莱森太太说起她正和江谨桓一起吃饭,罗德就想拜托江谨桓帮他找一找那个一见钟情的缪斯。 莱森太太: 江谨桓正在看苏芮发来的东西,视频比较长,加载了一会儿才能看到内容。 他随口接了句,“什么缪斯?” 罗德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在海大遇到的美女。” 江谨桓的注意力压根没在罗德身上,“好,我帮你留意一下。”,罗德被他忽悠过去。 莱森太太挂了视频,看向坐在对面的江谨桓,见他低头看着手机,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莱森太太笑了笑:“wow,what are you dog?” 外国人开放,她老公在一旁喝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莱森太太更是好奇不已,她偷偷凑过去看了看江谨桓的手机屏幕,忍不住夸赞,“she is beautiful,who is she?is she an actress?” 江谨桓笑了笑:“she\\u0027s y wife” “andy first love” 跟客户会面结束,江谨桓开车回了一趟家,本来只是想看看家里的猫,但芳姨在厨房捣鼓,他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发现芳姨做了赤豆小圆子,芳姨说:“少夫人最喜欢我做的小圆子,这都多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在外头吃的好不好” 沪宁每天都有跟江谨桓汇报,霍煊的剧组伙食还挺好,沪宁都跟着沾光。 “她挺好的,您别惦记她。” 芳姨说:“那外面再好哪有家里好啦。” 江谨桓深以为然。 芳姨又说,“就我这口小圆子,外面店里也有做的,就拿那赤豆汤随便煮一煮圆子,制作方法都不对的,东西也不对味,少夫人怎么可能会欢喜吃的啦。” 江谨桓便想起了霍煊在家吃小圆子的样子。 “她好像真的就好您这一口。” 芳姨关了火,“那可不是。”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江谨桓突然让芳姨打包了一碗小圆子,芳姨看他大晚上要出门,着急给老太太打报告,说少爷不知道好好休息,拿身体在开玩笑。 老太太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简直胡闹,要死了,工作忙身体不要了吗?” 江谨桓说:“一个人睡觉睡不着,我去看阿煊。”然后大晚上自己开车去了横店。 晚上的高速不堵车,他一路畅行无阻,到横店是接近两小时后,他也觉得自己大底是疯了,婚内的时候还算冷静自持,离了婚后每分每秒身体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念。 到了门口,他打开微信,才想起阿煊把他拉黑了还没给他放出来,无奈之下他只能给霍煊发了个支付宝信息。 【江谨桓】:我在横店门口,你在哪? 他突然想起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也不知道霍煊睡了没,要是睡了只怕这趟要白跑,但芳姨说了,这小圆子得热着才好吃,就像感情,趁热才能打铁是一个道理。 霍煊今天演的是林乐央被嫡母欺凌的戏,林太傅的发妻郭氏的母族也是朝廷众臣,林乐怡的亲舅舅手握重兵驻守南疆,给了郭氏绝对的底气,郭氏在林乐央进府后就默许纵容女儿欺负林乐央,她们不给她吃饭,拿藤条鞭打她,骂她和她娘是见不得光的贱种,而林乐央从小没见过自己的娘,也在外公外婆多年的教养里形成了一个认知,自己就是一个出身卑微的私生女,林乐怡高高在上,听到一个婢女叫林乐央小姐,一时不忿打了那下人一巴掌,然后嘲讽林乐央:“我是太傅嫡女,我娘是诰命夫人,我舅舅是大将军,我生来尊贵,你算什么东西?你拿什么和我比?” 在张葳蕤的精湛演技里,霍煊想起了霍夫人和霍颜对她的刁难,一时很难抽身。 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霍颜总是笑她是没人要的野种,可是不是的,她只是遇上了不负责任的父亲,但她的母亲深爱她,给她的是别人给不了的爱以及最好的教育的照顾。 霍颜提起自己的母亲都是满满的自豪,还讥讽霍煊的母亲只是剧团打杂的短命鬼,就那一次,霍煊和她吵了起来,陈绰帮着女儿,霍煊被她们锁在屋里,一个礼拜没给饭吃,她差点就要饿晕了,是霍争鸣回来了,才把她放出了屋子。 她讨厌霍家母女,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人。 霍颜曾经往霍煊喝的水里面倒消毒液,她渴得要死一进屋就要喝水,还好消毒液有味道,她长了个心眼没有喝下那杯水,之后她反应过来,住在霍家的时候根本不敢碰家里的任何吃喝。 霍颜还往她床上扔虫子,她实在恐惧没长腿和多于四条腿的东西,当即吓得她一晚上只敢靠着窗边假寐。 就连她要参加艺考,霍颜都故意撺掇霍争鸣撕她的准考证,还在矿泉水里放泻药,她们是真的希望她彻底潦倒。 婚后有一次霍颜以霍争鸣的名义请霍煊和江谨桓吃饭,她发现江谨桓没有来,居然在给霍煊的酒里面下药,霍煊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没意识的给江谨桓发了消息和定位,她那会儿都要被人带走了,江谨桓正好拦住了他们。 那天江谨桓又找到了霍争鸣,他在霍家大闹一场,陈绰居然解释说是小孩子之间不懂事的玩闹。 江谨桓冷冷道:“不懂事的玩闹,她给我老婆下药,把她交给陌生的男人,开好了酒店房间还装了摄像设备,你跟我说是不懂事的玩笑?那霍总,我明天把霍氏搞破产了也说是不懂事的玩笑您接不接受啊!” 他明晃晃的威胁了,从那以后,霍颜才收敛了几分。 这母女俩大概只不敢雇凶杀人了,其他事情可没少干。 她们想弄死她,只是不敢自己动手而已。 霍煊刚洗漱好躺上床,拿起手机看到有几条未读的消息,她解锁一看,有一条微信是江老太太发来的,老太太不怎么用年轻人的聊天工具,虽然和她加了微信,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电话联系的,她甚至很少用微信视频,觉得会打扰年轻人。 好像很多长辈都是这样,霍煊也有岑丹珊的父母的微信,他们很少发东西,最多转发一些时事资讯,有事的时候基本都是打电话联络。 老太太给她发了一张茉莉吃草的照片,估计是傅叔今天去马场了。 她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老太太发了个语音:“小煊啊,工作累吗?” “还好,没有特别累。”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为孙子操碎了心。 打开了霍煊的微信后,老太太习惯性的,每次都是点开她的朋友圈,从头点赞到尾,跟皇上批奏折似的,还要鼓动老爷子一赞,说是为孙子追人积德行善。 而被他们操碎心的孙子也给霍煊发消息了,霍煊看到消息还愣了下。 【霍煊】:你怎么来了? 江谨桓戳着屏幕:芳姨做了赤豆小圆子,我给你带来了。 【霍煊】:???大晚上跑过来就为了送一碗小圆子? 她看了看时间忍不住叹了口气,已经十二点多了,很好,美容觉泡汤了。 【霍煊】:我明天很早就要拍摄。 【江谨桓】:我连夜也要开车回去。 霍煊想不理他,把手机丢下翻了个身,可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她说:我不在横店里面住,旁边的彗星酒店,你过来吧,我下来找你。 她不想换睡衣了,从柜子里挑了个厚外套在身上,想着江谨桓已经在楼下了,直接穿了拖鞋拿着房卡就下了楼,因为粗心也没注意到有狗仔在偷拍。 酒店地下车库已经停满了车,江谨桓在下面绕了一圈,无奈又开着车上到地面,正巧霍煊从旋转门出来。 江谨桓就把车停在一边熄火,提着保温桶下了车。 霍煊走到他面前打着哈欠,她累了一天是真的挺困的,“大半夜的,不吃夜宵,不差这口吃的,你是不是傻啊。” 江谨桓无所谓:“想见你,然后我就来了。” 霍煊被噎了一下,心里逐渐冒出酸酸甜甜的泡泡,说不开心是假的,没有人会对初恋无动于衷。 刚才还在下雨,江谨桓的车上都是雨水,没想到这会儿居然雨停了,外头的空气舒服的很。 霍煊说:“我们走走?” 她抱着保温桶喝小圆子,江谨桓说:“冷不冷?” 霍煊摇头。 小圆子还是热的,一看就是才做出来不久。 小圆子是芳姨做的,芳姨是老太太安排去照顾江谨桓的胃的,她忽然问:“你的胃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每天喝粥,没有犯病。” “那就好。” 江谨桓听出她在关心自己,心里一阵熨帖。 他借着月光看她,目光温柔缠绵。 “阿煊,最近累吗?” 霍煊摇摇头:“挺好的。” 江谨桓说:“那就好,你好像瘦了。” 霍煊下意识摸了摸脸:“还行吧,瘦一点上镜好看,等杀青就能胖回来了。” 这一条街比较昏暗,还挺适合情人夜间漫步的,可惜他们现在不是这个关系。 霍煊穿着拖鞋踩水坑,这是她从小就爱玩的游戏,她好像还在打着节拍哼着歌,心情一看就是很不错的样子,江谨桓想起了当时烧烤摊上少女的舞蹈,忍不住心念一动。 霍煊见他看自己,问,“小圆子,你要吃吗?” 江谨桓摇头,“特意给你带的。” 再往前是横店美食街,平时这里是游客们很爱逛的地方,今天下大雨本来是不开张营业的,眼前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店拉着帐篷在坚持营业。 霍煊来了兴致,眼神亮亮的,“你没来过吧,去看看?” 江谨桓牵着她的手:“嗯,你喜欢就去。” 最前面的一个摊,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十二点多还在卖馄饨。 霍煊说:“以前我在小巷子里打工,巷子口有个老太太,每天都推自行车出来卖馄饨,她卖的很晚,我常常半夜还能听到吆喝声。” 她说:“我没买过馄饨,因为那时候就有一分钱掰成两分用的自觉,觉得这些东西,想吃可以自家做。” “有天我回家晚了,老人家叫住我,那天好冷啊,她身上都缠绕了风雪,她拿着一个瓷碗,给我舀了六个馄饨,荠菜肉馅的,她自己包的,勾兑的是鸡汤,可鲜了” 她在清风雅苑的馄饨都是自己包的,加香菜也是跟那个老人家学的。 江谨桓说:“想吃吗?” 霍煊说:“我不饿。” 江总走到摊前:“来一碗,要荠菜肉的。” 他说:“尝尝,跟以前吃的味道比一比,好不好吃,吃不完给我。” 霍煊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跟离了婚的前夫在美食街吃馄饨,这件事情放在前二十四年,可以排进抓马事件第一名。 那时候南锣鼓巷的巷子口好像还有个哥哥,说等她长大了要带她走,还要娶她回家。 她忽然想,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哥哥存在,她也不想嫁给他。 如果他是江谨桓的话…… 霍煊猛地收回思绪,她朝前走去,看到扛着一串糖葫芦签子准备收摊的大叔,她叫住对方,要了两根糖葫芦。 没想到大叔居然是聋哑人,就靠着比划收钱。 霍煊根据他的比划给了十块钱现金,大叔咧着牙笑。 而馄饨摊那边,江总手里没有现金,那两个老夫妻却只能收现金,他拿着手机一身笔挺西服杵在那里有点尴尬。 霍煊抓着糖葫芦走过去,给了江谨桓一根,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二十块的纸币递过去,接过了馄饨碗带着他在街边的八仙桌边坐下。 “这地方简陋得很,江总可能都没有在这种普通的地方用过餐吧。” 她拿着勺子吃了个馄饨,然后眉开眼笑。 她看江谨桓不吃糖葫芦,“你不爱吃?” 她反应过来,“也对,江总从来不吃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江谨桓拆开了糖葫芦包装袋,咬了一颗糖葫芦,“没有你想的那么金贵,只是很久没见你了,想多看看你,这比吃东西重要。” 霍煊控制不住狂跳的一颗心,只能埋头吃馄饨。 “好吃吗?”江谨桓问。 “好吃。” 江谨桓说:“阿煊,改天给我煮馄饨吧!” 霍煊没回复她,沉浸在美味里,“真的很好吃!你没吃过这些路边摊真是可惜了,人生的精彩少了三分之二。” “那还有三分之一呢?” 霍煊说:“人生的精彩,苦难和路边摊占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是钱带来的快乐,你占那三分之一。” “这话倒是有意思,谁说的?” “我妈。” 记忆里的妈妈从不怨天尤人,她说自己吃过苦也享过福,有两个宝贝她知足且感恩,贫也乐富也乐,只要和家人在一起,每一天都值得庆贺。 “你妈妈真是个睿智的人。”难怪能生出这么灵动的女儿。 霍煊笑了笑,“是啊,她很厉害的,所以哪天你也试试路边摊?” 她只是随口一句,想着金尊玉贵的江少爷怎么可能吃路边摊?只怕他愿意家里的私厨也不愿意。 而江谨桓看着她,表情非常认真:“我吃过,吃过烧烤。” 霍煊一愣,想起他总喜欢盯着烧烤摊发呆。 她忍不住说:“骗人的吧,你不是有胃病么,还能吃烧烤?” 江谨桓说:“高考那年跟着顾麒他们偷偷去吃烧烤,就一次,后来就胃病住院了。” 他说:“我在烧烤摊遇到了一个姑娘。” 霍煊一不小心把瓷勺丢进了汤碗里,哐啷一声,馄饨汤的油点子溅在了桌上,吸引了江谨桓的目光。 鸡汤溅湿了霍煊的外套,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江谨桓忽的发笑,心道那年你就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端着烧烤弄脏了我的衬衣。 他突然想起霍煊说过要洗干净衣服还给他,这么多年这姑娘都没拿出过这件衣服,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早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霍煊慌乱的低下头,想捞那瓷勺又脏了手。 月光照进馄饨碗里,在鸡汤面上照出一个有些残缺的痕迹。 江谨桓拿了个筷子帮她把瓷勺子挑出来,然后拿了纸巾擦干净。 “还是那么毛手毛脚的。”没有我在身边你该怎么办。 他把勺子递给霍煊,霍煊愣愣的接过,他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被一层粉盖住,她还戴了个发圈遮掩,这样的小心让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细密的疼了起来。 霍煊的声音有点发颤,说:“江总还有这种经验呢。”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江谨桓惦记十几年,又有点羡慕这个姑娘,如果她也能被人随时随地坚定的选择该多好,那该是多大的幸运。 她的声音有点苦涩:“那那个姑娘,是你的白月光?” 江谨桓点头,盯着她水晶一样漂亮的眼睛,风拂过指尖,带来最原始的爱意悸动,“对,可以这么说,我很喜欢她,喜欢到希望和她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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