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对于南方人而言或许是个稀罕事， 而在四九城的居民眼中却早已司空见惯。 许大茂顶风冒雪回到了大院，尽管脸上带着淤青，却兴奋得如同孩童般欢快。 只有真正坐过牢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艰辛困苦。 更别提在狱中不仅饱受饥饿寒冷之苦，还不时遭到同囚犯的毒打欺凌。 整个人瘦削得变了形。 “哎呀，这不是许大茂吗？怎么瘦成这样了？脸上是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阎埠贵透过窗户向外一瞥， 正好看见许大茂一家的身影。 若非眉眼间流露出那股特有的猥琐气质，三叔真差点没认出他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大茂摸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心底暗恨， 这些伤痕都是傻柱唆使的结果。 这笔账早晚要清算！ 许大茂归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院， 熟悉邻里纷纷出来看个究竟。 看见他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众人皆是心头一紧。 “他在里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自作自受，监狱里哪有享福的道理，吃点苦是正常的。” “这次教训够深刻了，以后安分守己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何雨水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想到自家哥哥还要在里面熬几个月，不禁鼻头发酸。 “行了，咱们回去吧，雨水你也不要太担心，傻柱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壹大妈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 贰大妈也是心有余悸， 庆幸刘海中当初只是受到了处分， 否则若是进了监狱，他那两百斤的身板恐怕也要瘦上一圈。 “你在厂里可得规矩些，再惹事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有李副厂长照应，我能惹什么事？” 刘海中一脸傲慢，言语间自信满满。 “我听说院里有人讲，叶明那个小混蛋成了你们厂的劳模？真的假的？” “厂里都贴公告了，你说真假呢！” 提及此事，刘海中心情陡然阴郁下来。 “这小子哪来的这份好命？我们家的仇还能报吗？” “劳模而已，折腾半天也没实质性的好处，我告诉你们，我要当车间副主任了！工人转行政，七级干部！” 压抑已久的刘海中终于扬眉吐气， 背靠李副厂长这座大山，晋升只是时间问题。 “真的？你当上车间副主任了？那工资岂不是涨了不少？” 贰大妈瞪圆了眼睛，满心期待。 然而，当她听到真相后，刘海中的脸色却逐渐僵硬起来。 转为行政岗位后，领取的是行政干部的薪酬， 加上原有的七级技术工补贴，到手工资竟然不升反降。 如果是阎埠贵，这样的亏本买卖绝对不做。 但刘海中是什么人？ 他永远把权势看得比金钱更重要。 能够成为领导层的一员，在他看来远比每月多拿十几二十块钱更为重要。 “工资没涨吗？” 看到刘海中脸色不对，贰大妈也猜出了几分。 顿时觉得有些兴致索然。 “眼界短浅，就你这样，这辈子甭想干成什么大事！” 刘海中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每户人家都有各自的难处和纠结。 自牢狱归来，这并非光彩之事。 许大茂归家后便独自身居屋内。 许母正忙着为他烹煮滋补鸡汤。 “怎么浑身伤痕累累的？” 许父从医院带回几贴膏药，却发现远远不够敷用。 “都是傻柱那小子带人下的狠手，这笔账我定要讨回来！”许大茂咬牙切齿，这辈子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也是他咎由自取，若能安分守己，何至于吃尽苦头。 “报仇的事暂且搁下，你先顾好自己吧。” “爸，这两月咱们大院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我和你妈光忙活着为你奔走周旋，对院里的事确实不大清楚。 不过听说易中海卸下了壹大爷的位置，新上任的刘海中因为诬陷厂长、散播谣言，已经被处分了，还扣了一个月工资呢。” “另外，刚得到的消息，隔壁院子的叶明，被选为了轧钢厂的劳动模范。” “叶明？劳模？您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叶明哪一点像劳模了？这不是杨厂长明摆着以权谋私么？李副厂长岂会坐视不理？” 仅凭这个消息，许大茂就大致揣测出了其中的端倪。 “你现在也不是轧钢厂的人了，操这份心做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想到自己在里面受尽苦难，叶明在外面却风光无限，许大茂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衡。 然而此刻还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爸，我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进了监狱就意味着有了污点，如今许大茂被轧钢厂开除，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总不能长久依赖父母接济度日。 “工作倒是找到了，也在国营单位，可以直接越过学徒期，拿到正式工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真的吗？” 一听这话，许大茂喜出望外，没想到还有国企愿意接纳他。 每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也不比之前少多少。 只要身体恢复过来，他在大院里依旧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工作虽好，就是说出来不太体面。” “不体面？是什么单位啊？” “新北桥废品回收站。” “回收什么？您是想让我去收破烂？”许大茂愣住了，让他去做收破烂的工作，等傻柱出来，还不知会被笑话成什么样！ “不去！打死也不去！” “依我看也是，你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跟娄家的婚事黄了之后，总得给大茂重新找个对象，女方要是知道他在废品回收站上班，条件再好也会犹豫一下。” 鸡汤还在炖煮，许母这时走了过来，开始关心起许大茂的婚姻大事。 “我能想不到吗？问题是除了废品回收站，现在没有其他国企愿意接收大茂。 而且这份工作，还是我豁出去老脸，用一瓶五粮液和两条大前门烟才换来的。” 许父也显得颇为无奈。 出狱后身份自然比别人矮了一截，能进废品回收站已经算是不错的机会。 “你就别嫌这工作丢人了，你看隔壁院的叶明，在厂里干得好好的，不一样也开始收起了破烂。” “叶明收破烂？您刚才不是还说他当上了劳模吗？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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