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刘海中，你们在院子里闹腾也就罢了，还要去祸害别人家！” 耳聋的老太太突然发声，面色铁青，手握拐杖，从人群中稳步走出。 见到她开口，院落瞬时安静下来。 “这老太太怎么掺和起这种闲事来了？” 隔壁院子的邻居不明所以。 许大茂和刘海中也一头雾水。 他们找叶明岳父的麻烦，跟这位老太太又有何干系？ “老太太，这件事您最好别插手。” “怎么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刘海中，告诉你，你结婚那时候我就是这院里的长辈，今日我在此，谁敢做这违背天理的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令冉父冉母惊讶不已，没想到竟是隔壁院的聋奶奶出来替他们说话。 而刘海中也因此陷入困境。 吴组长皱眉思索，考虑到老太太年岁已高，若因自己处理不当造成意外，他在上头也不好交代。 于是决定让汪明荃和许大茂自行解决，毕竟今天的事情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总得给吴组长和院里的人一个合理的说法。 王主任向许大茂递了个眼色。 “老太太，您在这院子里辈分是高，但现在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今天说什么我也得进去搜查一番！” 有了王主任的支持，许大茂哪里还把聋老太放在眼里，示意手下两人挡住老太太，其他人则准备进屋搜索。 然而人群之中陡然掀起一阵骚动。 “呵，这么热闹？许大茂，刘海中，又是你们两个。” 来者正是得到消息，匆匆从轧钢厂赶回的叶明。 吴组长瞥了他几眼，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哼，叶明，你来的正好。” 终于抓到了他的破绽，许大茂哪还会将叶明放在心上。 “我问你，你知道你老丈人的身份吗？” “知道啊，是个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嘿，你还跟我装糊涂，他们是从国外回来的，你不知道？” “那又如何？他们放弃了国外优越的工作生活环境，坚定地投身祖国的教育事业，这有错吗？还是你觉得，无数投身祖国建设的劳动者，都应该只顾私利，不顾大局，心中不应装着祖国和各族同胞？许大茂，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叶明字句铿锵有力，眼中透出的威严使得刘海中脸色苍白。 许大茂也慌了神，深知一旦被扣上这样的帽子，他这辈子恐怕难以翻身。 “你胡说八道，汪主任，吴组长，你们别听他瞎编乱造，我……” “行了。” 汪明荃已经失去了耐心，担心吴组长看到这一幕会对自己有所看法，上报之后更是无法预料。 “叶明，别说这些没用的大道理，他们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你说他们是回国投身建设，家里却藏着全是洋文的书籍，这怎么都说不通吧？” “谁告诉你我家藏着那些书的？” “还在抵赖！叶明，搜一下就知道了，有种你就别拦着！”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许大茂哪肯罢休。 但叶明的脸色依旧镇定，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看来不让他们搜一下，还真难洗清我父母的嫌疑，行，那就搜吧，不过别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虚张声势，给我搜！” 只要找到那些书，叶明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随着许大茂一声令下，几个革委会成员迅速散开，在屋里到处翻找。 很快，就有了结果。 “许组长，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这边也是空空如也。” 许大茂眉头紧锁，紧接着屋内传来另一声报告：“刘组长，我们只找到了这个。” 众人一看，脸色立刻大变。 “这怎么可能！” 汪明荃趋近一看，瞅见许大茂手中的物件，脸色瞬时阴郁下来。 “许队长，这就是你提及的西洋文献？” “不，汪主任，这这怎么是刘海中的东西？你不是说他家藏的书全是洋文么？”许大茂也乱了阵脚，原本打算借此机会一举扳倒冉秋叶一家，没想到却证实了他们正派的身份。 “程家小哥亲口对我说的啊。”刘海中见状，也意识到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连忙出面解释。 接着，他仿佛灵光一闪，一改之前的卑躬屈膝之态。 “我想起来了，那书肯定不在这里，一定是被叶明转移到他们自家了，汪主任，咱们再去叶明家搜查一遍，一定能找出那些所谓的罪证！” “对呀，叶明这家伙机灵得很，知道书有问题，八成藏在别处，汪主任，让我再带人去他那儿搜查一次，准能有所斩获！”许大茂也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 箭已离弦，无法回头。 眼下的局面，要么找到那些书籍将叶明一家送入囹圄，要么便是丢掉工作，从此在这南锣鼓巷无立足之地。 “这…”汪明荃犹豫不决，心中明白若找不到书，自己也将受牵连。 权衡之下，唯有请示上级领导。 “吴组长，您对此有何看法？”然而，吴组长的心思并未停留在这件事上。 从见到叶明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刚才，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但还不敢确定。 吴组长没有回应汪明荃，而是皱着眉头向叶明询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您是？” “这是市革委下派的督查吴组长。”急于表现的汪明荃急忙介绍。 听闻是市革委下来的干部，叶明多看了几眼。 “市革委里姓吴的干事好像就两个吧？吴长荣和吴正涛？” “我正是吴正涛，您是？” 叶明直呼其名，令吴组长神色顿时热络起来。 怪不得觉得眼熟，他确信曾在市里见过此人。 汪明荃惊愕不已，这位姓吴的下派干部在此两天，平日里趾高气昂，此刻为何在叶明面前显得如此谦逊？ 许大茂与刘海中同样察觉到形势不妙，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 聋老太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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