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正在县一中的大操场上召开“两高”公路动员大会,邓叔叔主持,钟毅做了讲话。钟毅讲完了话,邓叔叔说道:同志们,要想富,先修路,是经过东部发达地区趟出来的经验,“两高”公路一定要修,而且必须修好,咱们我们这代人吃上三代人的苦,就是要为子孙后代奠定了良好的发展基础,改变贫穷落后的局面,同志们,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咱们英雄的群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和钟毅同志代表县委立下军令状,此事要是中途而废、要是虎头蛇尾、要是有始无终,我们将以死明志,向全县八十九万父老乡亲谢罪。请咱们群众坚信,这条路,咱们有能力、有智慧、有信心,一定能干成! 在群众雷鸣般的掌声之中,结束了会议。钟毅和邓叔叔主动走下了主席台,与前排,就是在大家面前保持距离,虽然我们两个是如假包换的合法夫妻。但这次实在是担心晓阳的身体,忙走了过去,晓阳见我过来,打开了手包,接过了我的笔记本,就装了进去。天气炎热,晓阳摸出了自己的水杯,趁着大家不注意,就递给了我。我打开水杯,眼里满是感激,晓阳是真的好,知道我渴了。我拧开水杯,刚准备喝,晓阳在旁边说道:“傻得你,这个时候眼里有没有媳妇就算了,咋眼里也没有儿子”。 我才看到晓阳脸都已经晒红,忙说道:“我是替你尝一尝水热不热”。 晓阳白了我一眼,说道:“这次反应倒是快”。然后扫了一眼大家,说道:“走,回家,有事”。 县一中离我们住得不远,所以我和晓阳是从家里走路过来的,渐渐地路上没有了熟人。晓阳看着街边的摊子上,从手包里摸出了一毛钱,说道:“去,咱去买两根冰棍”。 晓阳拿过冰棍,看四下无人,忙在皮上啃了一遍,看晓阳吃冰棍的样子,傻傻的属实可爱。我说道:“晓阳,你吃冰棍看起来是真可爱” 晓阳一脸坏笑的说道:“可爱吧,还有更可爱要不要给你表演一下”。 我说道:“这反正没人,你给领导表演一个”。 晓阳一把拿过我的冰棍,直接放到了嘴里,又啃了一遍。 我眼睛瞪大,看着晓阳的操作,说道:“那是我的”。 晓阳撒娇道:“什么你的我的,我都是你的。怎么,你嫌弃我了,我可告诉你,领导,以后你在家里的领导地位可能不保,最多算是名誉领导了”。 我问道:“啥意思,听起来感觉你要篡位?是采取兵变的方式还是让我禅让”。 晓阳说道:“不好意思了,姐姐被组织谈了话,要去城关镇了”? 我有些疑惑地说道:“城关镇?啥时候谈的话,啥职务?接廖叔?”。 晓阳说道:“美得你,还接廖叔,是副书记。就在开会前的时候,艳红副部长把我叫了过去,说组织打算把我安排到城关镇,事情比较急,让我收拾收拾准备交接柳集的工作,那边下周一就要报到”。 我算着时间,下周一,不过还有两三天,我说晓阳,今天开会钟书记说的城关镇几个人去了蒋叔的那里,是不是昨天晚上吃饭被我们遇到的几个人? 晓阳点了点头,应该是。艳红部长说的是那边出了问题,是钟书记亲自安排我过去,爸已经点了头,这次谈话不是征求我的意见,是通知我去报到。 拐了弯,离县医院的家属院也就不远了,这个时候看到熟人的概率就不大了。晓阳直接把包甩给了我,说道:“今天姐热到了,一会回去你要给我按摩”。 我点着头说道:“呀,我的冰棍你也吃了?”晓阳道:“领导,我是怕天然,怕它坏了,再说,我都啃了,你不得嫌弃我?”。 我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确实是脏了”。 晓阳坏坏一笑说道:“看来你是外面有人了,都嫌弃媳妇了!” 我看着晓阳,说道:“你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我只是心里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把你突然调到城关镇去。毕竟咱才表了态,要在柳集把路修了。 而事实上,在开这次动员大会之前,钟毅和邓叔叔在县里开了一上午的会,会前的时候,邓叔叔就把昨天吃饭遇到的事与钟毅做了交流,交流本身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收拾几个干部,而是对干部整体的作风进行一个探讨。随着商品经济的逐步繁荣,一些发展中的问题也逐渐暴露,邓叔叔本建议等到动员会后,再专项研究城关镇的问题,但钟毅认为此事不妥,发现就处置,就喊蒋叔带人去了城关镇。钟毅的意思要做好找人接替祝秀的准备,这个人不能从城关镇产生,要从其他地方调人过去。没想到开会的时候,讨论起了城关镇的事情,满江几人对待祝秀是十分暧昧的态度。钟毅心里暗道:“看来本地人已经抱团,“两高”公路大局当前,需要一个稳定的局面,那就先稳一稳,等到老蒋把事情查清楚,再看祝秀的态度。但是发展一天不能耽误,既然祝秀不推动发展,就必须找一个人到时候配合孙友福推动城关镇的建设。 钟毅深谙县里的情况,随着经济社会建设逐步打开局面,在利益的纽带之下,县里这些以同学、战友、联姻缔结的人情关系网里,不选择一个一身正气、刚正不阿、不畏困难又颇具发展眼光的人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毕竟城关镇不是农村乡镇可比,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选谁合适呢?年龄大得不合适,毕竟下一步孙友福属于年轻人。年龄小的,又担心顶不住压力。这个时候,县里的干部形象如同过电影一般在眼前一一划过。突然,邓晓阳的形象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头脑灵活、三观端正、人脉丰富而又不失灵活,是地毯技术推广模式的第一人,如果不是邓牧为故意压着,孙友福是不可能比邓晓阳进步快的,最为关键的是,邓晓阳是本地人,是不会同流的本地人。对,就是邓晓阳去城关镇。 会议中间休息,钟毅说道“大家休息十分钟”,说着就拍了拍邓牧为,邓叔叔自然会意,合上了笔记本就跟着上了楼,走之前,看似无意地把自己的笔压在了笔记本上,实际是笔在什么位置上,自己却也记下了。 俩人关起门又说了三十分钟,钟毅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慰邓牧未松口。 邓叔叔既是县长,也是父亲。于公来讲,钟毅分析得有道理,以晓阳的资历、能力和尚还在位的自己,晓阳去城关镇是合适的。但是敏锐的邓牧为已经察觉到,钟毅的眼里是不揉沙子的,下一步老祝他们必将是成为漩涡的中心,从父亲的角度考虑,女儿现在怀孕,他不想晓阳陷入其中。从阿姨的提前退休也能看出来,何阿姨虽然饱读诗书,但思想之中还是受儒家文化影响颇深,在阿姨看来,宁愿支持我,也不愿意支持晓阳的进步,而对晓阳来讲,最为重要的是管住我,经营好我们的小家,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包括邓叔叔在内,两人并未对晓阳在未来的仕途中存在多大的期许,平平安安就好了。 但最后邓叔叔还是点了头,毕竟作为县长,他也无法忍受县城关键的城关镇进入消极发展的状态。 第二天,我并未直接去安平,而是直接找了张叔,现在酒厂的厂房改造已经接近了尾声,而酒厂设备运输找了几辆车,别人都不愿来。一是设备大,我们地方小,很多路不好走。二是公路的一直要收费,我们安平实在是不愿意出。 到了张叔的办公室,还没坐稳,张叔就说道:“来得正好,我正好找你有事,我现在这里差人,下一步马上筹建指挥部的办公室,你让程国涛到府办来,给我打下手”。 我说道:“张叔,不是吧,程国涛才提拔了副主任,就到这里当大头兵,是不是屈才了,你得不得给他搞个一官半职的”。 张叔笑着说道:“你以为叔喊他来干啥,指挥部的办公室他去当主任,我都给他说好了,他个人也愿意,老马那里我也打了招呼,只是手续的事你帮着跑一跑”。 乡里现在到上级来的人不少,去年分到了我们乡的三个大学生,有两个都被借到了县里,一个去了财政,一个去了教育,但是人都算乡里的人,编制没走。 我问道:“张叔,你的意思是直接把程国涛直接调到府办?” 张叔一脸肯定地说道:“对呀,难道借啊?那可不行,借上半年,公路一修通,拍拍屁股走人,那不白来了,昨天下午我把他的事已经落实了,年轻人不容易,不能亏待了人家,我已经给香梅也打了电话,到时候你和香梅,你俩来一个人还是到府办送一下,这人情味也做足,也让府办的人知道,这小子是咱安平出来的人,别受欺负”。 我点了点说道:“张叔放心,我和吴香梅争取都来”。 张叔说道:“什么事,说,一会我还要去开会,把对口建设的方案定了,毕竟有的乡这次没通路,要等到明年去了。还有、明天我和你邓大爷、钟书记要去省城化缘,去几天还不一定,你要是有事,就多和香梅商量。” 张叔一边翻着文件,一边与我说着话,那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格外亮眼。 我说道:“张叔,你要拿着你这个缸子去,说不定这能要来钱,你这个也太寒酸了,要不明天我给你换一个?” 张叔顾不上看我,说道:“不行,这个缸子跟了我七年了,有感情了,还将就能用”。 张叔翻完了文件,丢在桌子上,道:“咋,不让你坐你还不坐,说正事吧?” 我拉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说道:“张叔,你现在分管交通,这交通要收咱安平钱的事,你看这事咋办。” 张叔摘下眼镜,说道:“你们安平就应该给我们交通交钱,我们现在修路,差的就是钱,我和你邓大爷去省城化缘,就是要钱去了,我在安平的时候,可是给你们要了几十万回来,你们咋这么扣,几千块钱都不给”。 我惊讶地说道:“张叔,你是面汤里搅黄面——好糊涂啊,你可是咱安平的一把手,这交通部门可是要咱的钱”。 张叔咧嘴一笑说道:“你小子屎壳郎喝稀饭才是越喝越糊涂,叔现在是啥人,两高公路的指挥长,分管交通的县长助理,小子,你说我是哪边的。朝阳,正儿八经的,县里修路缺口大,下一步可能需要大家捐款,现在钟书记和你邓大爷是咋都不愿意让大家捐,所以才想着去省城活动活动,看能解决多少。这件事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安平的账上除去卖设备的钱,还剩不少,朝阳,我看这样,这钱你不给那边了,我去搞定,但是安平如果真的走到了捐款那一步,咱安平要带头。” 张叔,捐款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吴乡长点头。 张叔咧嘴一笑,我让你小子做主了吗?咱老张现在可还是安平如假包换的一把手。但是现在确实尴尬啊,我这边影响期内走不了,你和吴香梅都无法再进一步,不过还好,就几个月的时间,耽误不了大事。明白怎么操作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张叔,明白了,您放心,一定落实好您的指示”。 从张叔的办公室出来,我又到了马叔的办公室,作为安平走出来的老领导,每次到了这里,我都要到马叔的办公室坐一坐。 我们忙着干工作,文静和剑锋还要抽时间去医院,这地区医院去了一次又一次,本来是两个人去,这到了最后,就是剑锋一个人去。 剑锋跑了医院,还要经常到上海,县里的外贸公司进展不错,主要以地毯销售为主,由于是纯手工织造,地毯很受欢迎,剑锋说我们地毯在海外已经算是叩开了门。 回到了安平,吴香梅我们又去了酒厂,厂房的改造周一基本就可完工,而灌装设备算起来下周也能到位。我想着高粱红销路的事,就去找了朱华康取经,毕竟韩羽公司是有外资背景的企业。 到了韩羽公司,朱华康正在和刘洋一起督促着施工的进度。见我进来,忙迎了过来,和朱华康相处下来,这人还是不错,能够成为外资企业的大区负责人,见识与阅历都不简单。 我与两人简单握了手,没有过多的客气,说道:“朱总,我们的高粱红的瓶装酒马上就要批量上市了,我这向您来取取经,看我们这酒怎么把销量提上去”。 朱华康没有正面回答,说道:“朝阳啊,听说你当过兵,我带你看样好东西”。 用手一挥,刘洋取出了一个长长的帆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杆气枪!朱华康笑着说道:“以前留学的时候,那边人烟稀少,这森林里有不少的野猪、野鸭、野鸡,没事的时候,同学几个就约着一起,租上几支枪去森林里打猎,咱们这片水洼,里面野货不少,走,一起去打上两发”。 我掂量了一下,有些分量,拿起来瞄准,也找回了一些感觉,说道:“既然朱总有雅致,咱们就一起去,只是我退伍之后,就没有再摸过这些东西,手生了”。 朱华康说道:“就是手再生,也比我们业余的强”。 刘洋笑着说道:“李书记肯定是神枪手,我们朱总也是百发百中,这些天我们吃的全是朱总的胜利果实。我们这水洼里面,有个几十亩一大片的深水塘子,我们打算不改造了,下一步全部用来放鸭子,现在上面野鸭多得很,一会咱们就对着水里打,到时候就捞上来”。 我们三人拿着两杆气枪,穿过野草丛生的荒地,就来到了一处像湖泊一样的野塘,塘子时间久了,里面应是有了鱼,上面有着野鸭,野鸭也不怕人,见我们钻出来,继续在里面自由地游来游去。 朱华康端了气枪,眼睛瞄准准星,瞄着鸭群,瞅准时机,一枪下去,只见一只鸭子在水面上扑腾扑腾,一会也就没了动静。气枪声音小,但还是惊了鸭群。看着胡乱飞的鸭群,我端起气枪,瞅准时机,算好距离,扣动扳机,一只鸭子直接落在了水里。 朱华康和刘洋忙惊呼道,好枪法好枪法。其实这枪用着还算顺手,当年我们在部队,是把枪都要打烂了的一批人,因为当年轮战,子弹是管够,我们开展了时间不短的训练,而我又是全连枪法比较好的,在团里组织的射击比赛,还获得过名次。 又打了一会,蚊子慢慢地多了起来,刘洋安排人去野塘子里捞了鸭子。朱总与我在厂区散起了步。 朱华康背着手,说道:“我在这里督导项目进度,实在是无聊,但是对于枪,是男人血脉里的爱好,没事的时候,打打猎,时间就好打发。你刚才说要推广酒,朝阳,你说说为啥那批鸭子本来好好的,为什么会飞起来?” 不就是咱们打草惊蛇,鸭子听到了声响,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才飞起来逃生。 朱华康点点头说道:“朝阳啊,这最关键的就在这打草惊蛇,没有打草惊蛇这鸭子还是会按部就班地在水里。做产品推广也是这样,要打草惊蛇,怎么打草惊蛇那,那就是做广告,现在国内的广告还不成熟,但我在国外的时候,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广告,你不要小看广告,投入是一定大于产出的。高粱酒是好酒,我们也知道你们资金十分紧张,如果可以,我们愿意注资入股你们的高粱红酒厂,多少钱,你们开价。而且,这单生意做成了,朝阳老弟,你个人的辛苦我们也不会白费”。 我笑着说道:“朱总,您觉得我们的酒厂值多少钱,您又愿意投多少钱”。 朱华康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说道:“韩羽公司愿意帮你们建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酒厂,然后再给你个人十万现金,如果有兴趣,我可向总公司汇报”。 没想到朱华康还打起了我们高粱红酒厂的主意,但是这酒厂属于乡里面的集体企业,我们虽然没有现代化的厂房,但已经基本实现了现代化的改造,胜利的曙光已经不远。再说这高粱酒的配制秘方是属于孙家的私产,我自然没有答应的权利。 我说道:“朱总,您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等到时机合适,我向领导汇报”。 朱华康见我说起了场面话,自然懂我的意思,笑着说道:“这件事吴乡长算是已经点了头,她也说等到以后她会促成此事,朝阳老弟,这件事干成了,对你们两个的事业和家庭都是有帮助的。” 我笑着说道:“那既然这样,朱总,我回去和吴乡长再商量下”。告别了朱华康,我就直接去了派所找老卫,毕竟二叔的事情不好再拖了。 我心里思索着朱华康的话,还是拿不定主意,心里想着难道吴香梅以后成了一把手会答应他们?但是如果正常的合作我觉得还算正常,但是朱华康那一根手指头我就觉得不太正常。人不知理定有祸,事出反常必有妖。暗道还是找机会和张叔或者李叔商量一下。但是朱华康提出的广告的事,还是给我打开了思路,我觉得可以考虑,毕竟现在的环境下,曹河大曲还是稳如泰山,我们如果不打广告,难以站稳脚跟。 到了派出所,老卫正好也在,我把来意一说,老卫说道:“李书记啊,其实你说的事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的情况,这不是考虑到你的面子,我们才迟迟没有动手,既然这样,我就先把你二叔通知过来批评教育。如果他知错能改,也就算了,如果不听招呼,我们就采取点措施。” 我不清楚老卫是不是知道二叔的事,但是老卫的话说出口,我算是欠了两个人情。 对于二叔的事,我是多有考虑,本身二叔和我家一样,也是过惯了穷日子,我在乡里从来没有帮过家里什么忙,虽然明知道二叔做的事实在是不妥,但也想着每天赚的也都是现钱。特别是二叔为了二哥的事主动出头,虽然方式不值得提倡,但是一家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最为靠得住。只是希望二叔在以后能够改邪归正,少去走歪路。 到了下午,砖厂的老贾找到我,十分为难地说道:“朝阳,你知道,咱这砖厂的那几个工人,骂人打人是不对,但是那几个在砖厂也都是干了五六年的老师傅了,也没有个别的营生,这老张我觉得说的也是气话,他们几个的家人是天天到厂里来找我,现在老张不在,吴乡长喊我来找您,您看能不能这样,咱们严肃处理,但给他们留一碗饭吃。 我心里也暗道,虽然几人的话实在是难听,但是如果开除了,下手是有些重了,毕竟是二哥上班第一天发生的事,如果传出去之后,显得我们兄弟太过计较。想着几人肯定也是追悔莫及,就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说的就当没听到、没发生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贾叔,您这个人我是清楚的,从来不求人,今年您亲自来了,我肯定要给您面子,这事您看着处理就是了”。 贾叔笑着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朝阳啊,这事我和你二哥商量了几次,他怎么也不松口,我这次来也是瞒着他来到,你二哥那边,您看?” 我心里想着二哥,应当是觉得这些人实在是不应该对大哥和秀霞大嫂出言不逊,二哥对大哥本身就充满了愧疚。二哥又是读了大学,在古时候,面对烈士英雄的态度都是“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如有不从,先斩后奏。” 我摸出了烟,给了贾叔,说道:“贾叔放心,我二哥的工作我来做”。 贾叔一脸感激地说道:“朝阳,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代表几个工人的全家,给你致谢”。 到了晚上,因为晓阳值班,我就去了柳集陪她。而在城关镇的一家酒店里,几个人正在喝酒,只听到有人说道:“他们想抢咱祝哥的位置,咱兄弟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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