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生低着头看着存折，愣了好大一会儿。</p>
觉得存折拿在手里很重很重。</p>
这二十三万多，是爷爷全部的积蓄。</p>
爷爷就这么拿出来全部给了他！</p>
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爷爷不能进重点区域采药。</p>
能采到的药材，基本都是低价药材。</p>
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却卖不了什么好价钱。</p>
这些钱，来的有多不容易。</p>
马春生十分清楚！</p>
“爷爷，这钱我不能要！”</p>
马爷爷说：“让你拿着就拿着，早晚都要给你的，我也没几年光景了……”</p>
“爷爷！”</p>
马春生急切地打断。</p>
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但真听爷爷说这种话，还是一时难以接受。</p>
按三年前的日子算，爷爷只剩下一个多月的光景。</p>
甚至没能等到过年……</p>
马爷爷弯了下唇，说：“年纪在这，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生死都有定数，还好你已经走出了村子，我的心愿也算完成了。”</p>
“……”</p>
马春生张了张嘴，觉得喉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p>
马爷爷说：“大男人了，别磨磨唧唧的，把存折收好，来帮我切菜，别让客人等太久了。”</p>
马春生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将存折揣进了自己的口袋。</p>
“来了。”</p>
做饭的过程中，马春生仍旧没忘记自己的任务。</p>
一直正面侧面的打听。</p>
比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家会被禁止进入重点区域采药。</p>
和从小到大一样，爷爷怎么都不愿意说。</p>
马春生只能作罢。</p>
他又问：“爷爷，最近你见过青苗吗？她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p>
马青苗就是三年前吊死在村口大树上的女孩。</p>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马爷爷问。</p>
马春生随便找了个借口。</p>
“我今天看见她了，好像闷闷不乐的，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p>
“唉……”</p>
马爷爷叹了一口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看来轮到她了……”</p>
“什么？”</p>
马春生没听太清，又问道。</p>
马爷爷回了神，说：“没什么，吃完这顿饭你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宁城吧。”</p>
这也不知道是马爷爷第多少次想要赶他们走。</p>
马爷爷越这样说，马春生越意识到，爷爷肯定有事情瞒着他。</p>
他说：“爷爷，我没敢告诉你，我工作丢了。想在村子里休息几天，等过了祭神宴再走。”</p>
马爷爷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太惊讶。</p>
“难怪，我就说，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怎么就忽然有时间回来……”</p>
他又说：“住两天就住两天吧，就是那两个客人，你得劝劝他们，让他们趁早走，咱家担不起这个责任。”</p>
马春生只能说：“我能劝，但是听不听，就不是我能做主了，毕竟你什么都瞒着我，会有什么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跟别人说清楚了……”</p>
他说完，偷偷地看向爷爷。</p>
激将法并没有起效。</p>
马爷爷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再多说。</p>
去马青苗家的路上，马春生绘声绘色地把厨房里发生的事情讲给顾久和常勤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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