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货公司。 后院有一个外来人。 在精神小伙们的热情招呼下,那人正在狼吞虎咽。 包子、咸菜、豆浆、油条、还有煎蛋,每一样早餐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人吃得心满意足:“红川兄弟,你们的伙食也太好了吧? 我们司令部平时能吃到一碟咸菜,就已经很好了。” 小辉表示同情:“红薯土豆配咸菜?这也太惨了!” 那人咬着肉馅包子摇摇头:“不惨,一点都不惨,比前些年已经强太多了,特别是刚建立基地的几年,红薯土豆都没得吃,还别提可口的咸菜了。” 小辉想到过去,点点头:“确实,我们在宁城那会儿,也是红薯土豆都没得吃,废墟里拾荒,野外挖草根。 好在我们很早就去了红川,跟着周疯子混,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作饿肚子!” 他还是解释了一下:“不过,这不是我们红川的伙食,这是百货公司的伙食。” 那人难以置信。 红川百货公司的伙食都这么好?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小辉招呼道:“别愣着,继续吃,多吃点。” 那人心满意足,又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 这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好了。 红川的精神小伙太热情了。 看着桌上剩下的包子、咸菜,他实在没脸提出打包带走。 红川再富有,也改变不了粮食的珍贵性! 连吃带拿,太说不过去! 反倒是钱多多拿来一只塑料袋,把东西都装上,塞给对方。 那人正要推辞,就听见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周辰摘掉帽子,扯掉假胡子,露出真面目。 人才刚到百货公司,大门口的迎宾小姐和保安赶紧九十度弯腰:“老板好。” 上了台阶,踏进大门,售货员清一色的跑到面前九十度弯腰:“老板好。” 周辰在一声声的问候声中,径直走到后院。 厨子听见动静,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扯起围裙擦拭着双手,脸上堆满笑容:“老板,早餐有包子、豆浆、油条、炸酱面,您有什么其它想吃的,我这给您做去。” 周辰下了台阶,走向院子里的桌子:“来碗豆汁。” 厨房赶紧回应:“好嘞,豆汁马上到。” 刚坐下,他就看见了打过几次照面的军人。 周辰惊讶:“你好像是……” 那人抬手一个标准的敬礼:“领导好,我是卫戍司令部机要秘书室的秘书张越。 我奉司令员的命令,前来请您去司令部坐坐。” 周辰挑眉:“就坐坐?没别的事?” 张越一脸肯定:“就坐坐……” 想了想,他补充道:“那边有几位领导最近总提到喜拉玛雅的导弹装置,应该是想从您这里了解详细情况。” 周辰点点头:“小爷吃好了就过去。” 张越点头:“这是自然,司令员并没有要求具体时间,您先慢慢用餐。” 旁边,刚坐下的楚凡拿起一个包子就走了:“我去准备资料。” 隔行如隔山。 阿三秘密建立的导弹装置,连他都说不清。 周疯子一个外行中的外行,就更说不清了。 一个小时后。 裴宝宝开车将周辰送到司令部。 司令部两层楼,楼上楼下只有一半的窗户透出亮光。 为了节省用电,人走关灯。 楼上某个窗口站着人。 听到车轱辘声,伸头一看,就知道是周疯子来了。 一路走到二楼,立刻有人招手:“周辰同志,这边……” 下意识要朝会议室方向走去的周辰,转身朝着那人走去。 走到门口,周辰抬头看了一眼。 门牌上写着休息室。 一进门,里面有十几人。 这些人或站或坐,姿态比较放松。 王司令员向周辰招手:“周辰同志来我旁边坐,最近身体怎么样……” 两个小时后,闲聊结束。 王司令员亲自送周辰到楼下。 见周辰脸上有点疑虑,他说道:“你是不是想问萧爱国怎么不在?” 周辰没有一点尴尬:“我确实有正事要找他谈。” 如果是别人,这会儿肯定八卦上了。 正事? 什么正事? 怕不是跟萧凝霜有关吧? 王司令神色如常。 他觉得周疯子说正事,那就肯定是正事。 他说道:“他这个时间在检查布防区,你得去部队里找他。 张秘书,你来带路!” 萧爱国的检查工作才进行到一步。 听说周疯子进部队找自己,心情还挺复杂的。 他并不觉得周疯子这一趟,是为了自己的闺女。 两孩子没缘分就是没缘分,他早就看开了。 但看开了,不代表不遗憾! 萧爱国也是个敞亮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叫副官去把周疯子带过来。 周辰抵达的时候,只见一辆辆坦克停成一条直线。 一根根粗长的炮口向上斜四十五度,直指西面的黑雾地区。 萧爱国正在检查炮防线。 京都整个基地,就没人不知道周疯子差点成了萧家的乘龙快婿。 这会儿见人来了,一个个不着痕迹的退到旁边去。 萧爱国身上都是灰,脸上也沾了污垢。 他转头,冲周辰一笑。 笑容中充满了赞赏。 萧爱国笑道:“老白说你是福星,气命加身,走到哪儿都能捡到大便宜,这话还真没说错。 京都就传你几张卫星图片,十几座大小的幸存陆地,你偏偏首选喜玛拉雅这个坐标。 人刚过去,不但找到了受困多年的同胞,还发现了封闭在山体内部幸存完善的导弹装置…… 你小子这运气,天上地下独一份!” 周辰哈哈一笑:“嫉妒吧?” 萧爱国郁闷:“废话,你随便拉一个人问问,谁不嫉妒?” 周辰玩笑道:“这可没办法,谁让老天爷就偏爱小爷呢!” 萧爱国笑了笑,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对方:“瞧着你气色不错,也没瘦,身体情况应该还不错。 去医院复查了吗? 医生怎么说?” 检查防布工作不能停。 萧爱国一边工作,一边听周辰前来找他的目的。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海岸线的外围军事布局区。 一路过来,周辰也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个清楚。 萧爱国右手扶在车载迫击炮上,表情前所未有的慎重:“你确定要这么做?” 周辰郑重点头:“局势会变,时事无常。 循规蹈矩并不适合废土乱世,剑走偏锋未尝不能更好的引导社会整体发展! 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萧爱国皱眉:“一旦大战来临,萧家所有男人都要上战场! 包括我那个平时不着调的儿子。 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周辰直视对方的眼睛:“萧将军,军人非得上战场才对得起这身军装吗? 在后方主导工业、农业等各方面的发展,就不是为国尽忠吗? 责任一致,分工不同而已。 将帅身先士卒,赢下这场战争又如何? 没有老将坐镇,社会将乱成什么样子,这些您都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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