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怀疑我没有卖身契,现在又说不识字,”公子哥被这舞娘的话气笑了,“不识字你昨日为何要签这卖身契?” 舞娘顿时急得说话更不顺了:“昨日是那个人让我们签的,说签了就能让我进府里去跳舞,跳舞就给我钱。” “那个人是谁?”谢南书问道。 舞娘摇摇头:“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谢南书忽略掉对面那公子哥一脸的嘲讽。 “昨天上午,我和阿爹也是在这里跳舞,那个人看了一会儿,等我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带着我们去了茶馆,问我们想不想挣钱。” 舞娘很着急,语音又有点走样:“那个人明明说,他有亲戚在府上当差,让我去穆府跳两场舞就能挣钱。这张什么文书,也是那个人给我念了上面的内容,我觉得没有问题,才和阿爹签的字。” 那公子哥听完,转头看向了后来的那名中年男子:“刘管家,昨日这对父女确是被人带来府上的吗?” 刘管家抱拳行礼:“回主子话,确有一人,那人是名人伢子,昨天他带着这对父女来到咱们府上,说这名舞姬家有病人,急需银钱问诊求药,自愿卖身入府。” 他看了看舞娘,想了想又道:“昨日签卖身契前,我还问了这舞娘,每句问话她都以点头做回答,我还问了她知不知道签的是什么契约,她也说知道。” 公子哥又问舞娘:“刘管家所说的,可是实情?” 舞娘:“是这样,可也不是这样。” 她语速又快了几分,期间还夹杂着几句外邦话:“是那个人,进府前告诉我,无论府里人问我什么,我只管点头,其余的包在他身上,事成之后,让我付他五十两银子就成。” 谢南书问:“那他事成之后,给了你多少银两?” 舞娘伸出手指拨了拨:“一百五十两。” 卖身文书上明明写着银钱三千,结果这舞娘只到手一百五十两,那人伢子前后一倒手,就净赚两千八百五十两。 这钱也太好赚了,难怪那人伢子敢以身犯险。 事实清楚了,分明是那个人伢子欺负这两个外邦人不懂大奉文字,语言也一知半解,于是起了歹念,将这父女二人骗进府中,设局卖了这名舞娘。 谢南书冲那公子哥深施一礼道:“公子,现在事实已经捋清,问题就出在那个人伢子身上。还望公子明鉴,饶过这父女二人吧,毕竟他们二人和公子您一样,都是苦主。” 见那公子哥没有打断他的话,他又接着道:“退一步讲,若这对父女昨日真自贵府骗了银钱,那今日他们是断断不敢再来这西市卖艺挣钱的,他们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才对。” 那公子哥折扇一开,扇了两下,对谢南书笑着开了口。 “小姐说的有理,那名人伢子我自然会派人去查。但这三千两白银,却是自我府中货真价实地花出去的。让这舞姬就这么走了,我的损失谁来赔?” “我很有钱这不假,但不代表我愿意花钱买亏吃。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又看向谢玉言谢玉珠两姐妹,“况且,我读了这许多年的圣人书,没有哪一位圣人教过我,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可以说扔就扔的。” 好吧,这位公子哥是记仇刚才那两姐妹折辱于他呢。 圣贤是说视金钱如粪土,可一旦金钱实打实地握进了手中,仍能视其为粪土的,恐怕还真没有几人。 至少谢南书就做不到。 但……他看向那名可怜的舞娘,想了想,终是一咬牙…… 谢南书:“公子,三千两,我可以先行赔给你,等抓到那名人伢子,我再向那人伢子索赔就是了。” 那公子一听,目光落在谢南书的帷帽上。 他开始欣赏眼前这位千金小姐了。 “冒昧请问小姐名讳,”他冲谢南书抱扇一礼,“小生愿以这三千两,结交小姐为友。” 谢南书连忙回礼:“小女子谢玉荛,见过公子。多谢公子深明大义,菩萨心肠。” “谢玉荛?”公子哥一愣,“瑾王新娶侧妃谢玉荛?” “正是小女子。” 谢南书话音一落,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没想到啊,这瑾王迎娶的谢侧妃,竟是这样仗义执言的女子,真是女中豪杰啊。” “可不是,谢侧妃一直相信阿衣努尔是无辜的,还愿意为阿衣努尔出这三千两白银,帮助阿衣努尔脱困,真是个好人啊。” “谢府不愧是世家之首,谢府女儿应是贵女中的贵女啊。” “是啊,依我看,娶妻当以谢侧妃为典范!” “是啊是啊,谢侧妃应是当之无愧的贵女典范!” 谢南书听到百姓此起彼伏的溢美之词,转身向四周福了福,以谢百姓的认可。 公子哥笑了,看向谢南书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这三千两,在下花得值。谢侧妃这个朋友,在下交定了。” “多谢公子赏识,”谢南书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但仍保持着该有的礼仪,“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的名字,谢侧妃日后自会知晓,”那公子哥“呵呵”笑了两声,“就不打扰谢侧妃今日游玩的雅兴了,在下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那公子哥冲谢南书一颔首,转身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谢南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人似乎姓穆。 穆姓,这在大奉朝,可是皇姓。 但也不是所有姓穆的,都是皇族中人,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也说不定。 谢南书转过头来,就看到那对父女又跪在他面前,给他磕起头来。 他连忙去搀扶他们二人:“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略尽了绵薄之力,当不得你们如此大礼。” 谢南书将父女俩拉起身来,转身冲东枝伸出手。 东枝马上把腰间钱袋取出,放在他掌心。 谢南书将钱袋递到舞娘手中:“听闻你二人家中还有病患,这点银钱你们拿着,多余的,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 舞娘又要跪,被谢南书一把拉住了:“今日你们是要继续跳舞卖艺,还是回家休息,都自便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辞别舞娘父女,谢南书没再理会谢玉言谢玉珠两姐妹,带着东枝和袭春直接往集市更深处走去。 再往西边,应该还有一大片商铺,他打算去那边再看看。 谁知谢玉言谢玉珠却挡在了他面前。 “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谢玉言看着他笑,“你一个刚过门的新妇,能有什么着急的事,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们两个吗?” 谢南书皱眉:“你要干什么?咱们三个很熟吗?咱们关系好到需要叙旧的程度吗?” “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也是你的姐姐呀?”谢玉珠也开口道,“你一个作妹妹的,请我们吃个饭,喝口茶,不是应该的吗?” 谢玉言点头:“就是,亏我们两个刚才还冲上来帮你。” “帮我?你们两个确定是来帮我的?”谢南书眸中冷意渐起,“我似乎并未患上失忆症,昨日回府,你们两个是如何辱骂于我,我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我这个受欺负的还没忘,你们两个施暴者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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