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可祝星冉却是躺在床上毫无困意。 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前世所经历的事,最后停在了七皇子温执玉来皇陵看她的墓碑时喝的酩酊大醉的画面。 渐渐的祝星冉闭上了深邃的眼眸,浅浅的睡下。 月光通过帐门之间的缝隙照射进来,给黑压压的帐内像是点了一盏银白色的灯。 一大清早,祝星冉就跟祝老将军说:“爷爷,不必再休整两天了,今日便出发回京,到了明天辰时刚好到京都。” 祝老将军爽快答应,叫来了三个副将,将消息传递下去,随即启程,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南方行去,因为那里是回京都的方向。 翌日。 祝老将和祝星冉带领军昭云军在辰时进入了京都。 刚过城门,一眼望去,街道两边站满了百姓,他们都在为昭云军和祝家爷孙俩的凯旋归来而欢呼雀跃着。 一个妇人牵着一个看起来肉乎乎的孩子激动道:“两年了,整整两年了,战事终于平了,孩他爹在军中当兵,前个晚上还找人帮忙寄家书,报平安呢。” 人群中有的人庆幸自己家的人还活着,有的人则是对领在军队前的祝家爷孙俩好奇起来了。 一个中年男道:“那个白胡子老者就是咱们的祝老将军,他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应该便是祝小将军了。” 有人接道:“那个是祝家老将军的大孙女名叫祝星冉,是巾帼英雄,咱们京都的人们都习惯于叫她祝小将军。” “女子也上得了战场?也受的了战场上的苦?”一个年轻文弱的男子疑问道。 听到此话的人纷纷说着:“祝小将军可是将门之后,从小习武练功上战场,不比男子差。” “就是,你以为是平常的武将之家?那可是自开国以来的千百年的武将世家。” “而且祝家每代都出名将。” 有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接道:“是啊是啊。”说着其中一个又面露出可惜之色:“到了祝老将军子女这代就只有一个儿子名叫祝柏谦,可惜英年早逝,说起来那也是为咱大昭立过无数功劳的武将。” 方才那个年轻文弱的男子这才知道,然后解释道:“是在下眼拙了,在下之前从小病养在乡下,极少知晓外面的事,还望各位海涵。” 站在在周围的人说:“不怪你,不过像你这样问的很少,祝小将军的名号响亮,全大昭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你倒是个例外。” 骑在马上跟在祝星冉一侧的月枝都要笑的合不拢嘴了。 祝星冉却是眉头微微紧拧着,眼中戾气一闪,耳朵里仔细的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抬头直视前方的拐弯处。 等过了那处便是昭平大街,也就是前世她与五皇子温言川相遇的所谓“一见钟情”的地方了,无数的恨意在心头如同海浪般翻涌起了。 可越是这样,祝星冉就越要在表面上平静如水。 她要慢慢地狠狠地一点一点的向五皇子温言川报仇,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皇位,击碎他所有美梦和幻想。 到了转弯处,出现了一个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男子,身后跟着五位官员,正朝祝星冉一行人走来。 一直走到了祝星冉所骑的马前才对着祝老将军道:“本王奉皇父旨意,特带上朝中之臣前来迎祝老将军等人凯旋归来。” 祝老将军稍稍有些不悦,不是对皇帝的旨意不悦,而是对这前来迎接的五皇子温言川平王不悦。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五皇子温言川也就是平王,不喜欢归不喜欢,虽然知道他不是皇帝的血脉,但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要称一句平王殿下的。 祝老将军带领祝星冉一起下马,朝五皇子温言川说道: “末将祝林轩见过平王殿下。” “臣女祝星冉拜见平王殿下。” 两人却未行礼,因为这是开国皇帝允许的,祝家世代子孙可不向皇族之人行礼。 跟随在后面的将士和街道两边的百姓纷纷跪喊道:“拜见平王殿下。” 五皇子温言川走向祝老将军,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随后道:“辛苦祝老将军和祝大小姐了,有你们是咱们大昭的福气。” 在他后面的几个臣子也笑呵呵的夸赞着。 祝老将军淡淡的看了一眼五皇子温言川和那些个臣子,“不敢当,老朽身为武将为国效力是应该的。” 五皇子温言川又转过身对祝星冉笑道:“想必这位便是祝家大小姐了,果真是巾帼英雄。” “谢平王殿下,只是臣女上战场后便习惯于别人叫臣女祝小将军,毕竟战场上可没什么祝家大小姐,还望平王殿下莫要弄错了才好。”然后给了五皇子温言川一个很平和的笑。 五皇子温言川一听,得了个没脸,顿时心中有些恼怒,脸色也黑了三分,心想:“一个女子怎的这般傲。” 可祝星冉又对他笑了,但他却总觉眼前女子的笑,笑得有些让他莫名的害怕,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是笑,可又不是像在笑,“祝小将军说的是,是本王疏忽了。” 随后又朝两边跪拜的百姓和将士大声道:“都起来吧,今日祝老将军和祝小将军还有一众将士凯旋而归,是大好事。” 五皇子温言川对祝老将军道:“祝老将军,父皇已在皇宫中为您和一众将士设下了庆功宴,请随本王和朝中官员一道前去吧。” 祝老将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他正好有迫不及待的事要禀报给昭煜帝。 见祝老将军没有异议,五皇子温言川和跟着的五位官员这才走向停放在一边的三辆马车。 其中靠在最前面的那马车十分华丽,四面用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马车所用的木料一看就是整个昭云国都难找到的一品的水云金木,这种头材做成的马车车厢十分牢固且夏凉冬暖,就连车夫都穿着上好的料子制成的衣服。 正当五皇子温言川要上马车之时,突然一名女子毫无征兆的扑向了他,说里还大声哭喊着:“平王殿下,您可让灵儿我好找啊,您上次在怡红青楼要了灵儿的身子后,可说好了要给灵儿一千两金钱子的。” 上到一半马车的官员有二个直接呆住了,还有三个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那女子哭的很是清脆响亮又凄惨,嘴里不停的大声叫嚷着,“可您这都过了三天了,钱都还没给灵儿呢,这不摆明了是白piao吗” 众人皆惊! 五皇子温言川更是当场傻在了原地,他什么时候去过怡红青楼了? 只一瞬间,他终于想起来了。 三日前他确确实实去过一次怡红青楼,可他是乔装打扮后一个人隐秘的去了的,也确实叫来眼前的女子,可他是让此女子陪—约见的乔家三公子的。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他?还要了她的身子?还不给她钱?还答应她给一千两金钱子。?他根本就没有这样做啊,这简直就是讹诈!妥妥的讹人钱财!还坏人名誉! 可人是这样想的,但五皇子温言川还是下意的就说:“放肆!本王何时要了你的身子,还许诺给你一千两金钱子了?” 这话直接说明自己没进过怡红青楼。 离五皇子温言川较近的人群中有几个年轻男子和中年男子将那死死抱紧五皇子温言川腿的妖艳女子认了出来。 街道旁里一个中年男子疑惑的说道:“那不是怡红青楼的头牌花魁—胭灵吗?” “我也看清楚了,确实是她。” “可她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 而几个年轻男子却是解释道:“前些日子,怡红青楼的老鸨早就挂出了胭灵的牌子了。” “对的,明码标价是一千两金钱子一夜。 “因为胭灵入怡红青楼前嫁过人,不是初夜所以就将二两千金钱子折为了一千两金钱子了。” “对!没错,我也知道,我昨个晚上还刚去过一趟怡红青楼。” 跟着的那五个官员,瞬间的脸一黑,他们是属于五皇子一派没错,可那也是看好的情况下。 堂堂一介皇子,当众被青楼女子说成白piao客,这何止丢了他自己的脸面,更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和皇上的脸面,连带着他们的脸面也要一起跟着丢。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唏嘘。 五皇子温言川听到这些人的话,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的面如白玉的脸顿时红了大半张,眼底尽是杀意。 大声吼道:“大胆,你这个贱人,本王是皇子,你如此讹诈于本王是不想要命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五皇子温言川竟拿性命要挟一名女子,人们倒是有些可怜那名怡红青楼的头牌花槐了。 胭灵见五皇子温言川如此暴怒威胁于她,不但没怕,反而哭的又更大声了些。 胭灵身着一身玫红色衣裳,下面是翠绿色烟纱散花裙,纤细的腰枝处围绕着一圈小珍珠,前胸是半绣明的纱布,丰满的胸口就那么亮在外面。 长着一双丹凤眼,脸上画着的是艳丽的牡丹花妆容。 如果她笑上一笑,那绝对是妩媚无比,迷倒京都大部分男人。 可现在却是抱着一个皇子的大腿,不停的哭诉着,“平王殿下您说的对,灵儿是贱人,可灵儿也是怡红青楼的妓女啊,也是要帮楼里的妈妈挣钱的,比不得平王殿下您是皇上的儿子、是皇子,可就算您是皇子也没有白piao不给钱的理呀。” 五皇子温言川双手攥紧,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牙口紧咬,“说,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本王,是不是有人指使于你的。” 胭灵没理五皇子温言川的这番质问,而是用左手擦了擦眼泪。 接着放开了五皇子温言川的腿,跪在他面前,回应了五皇子温言川说她是贱人和不要命的话,苦苦哀求道:“灵儿是贱人,可灵儿求求平王殿不要杀灵儿,灵儿还没活够,灵儿不向平王殿下要那一千两金钱子了,只求平王殿下大人有大量放过灵儿一条贱命吧。” 然后就给五皇子温言川不停磕起了头来,嘴上重复着:“求平王殿下,放过灵儿这条贱命吧,求求您了,放过灵儿吧。” 听完这怡红青搂和五皇子平王殿下的对话,这回轮到众人傻在了原地。 都对此事深信不疑了。 五皇子温言川简直气疯了,这么多人看着他,除了在皇宫中参加为祝老将军的所办的庆功宴的达官显贵和世家小姐公子们,只要不是老弱病残的人,全京都的人都在这了。 上了马的祝星冉有些惊讶,这场面前世是没有的,看来重生一次,一切都有了变数。 但随后便是痛快无比,看到五皇子温言川这样出丑在众人面前,痛快,实在是痛快! 此时,她真的很想给这怡红青楼的头牌花槐鼓掌,但还是忍不住了。 同时,也坐在马上的祝老将军脸都黑了,真真是觉得晦气,很是不屑的闷哼一声。 而还在自己战马边站着的月枝和刘副将刘云程都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月枝走到了祝星冉和祝老将军的马前,“老将军、大小姐,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咱们呢。” 经月枝这么一提醒,祝星冉也转头看向自家爷爷道:“爷爷,咱们先走吧,宫里还等着呢。”闭口不提五皇子温言川。 祝老将军则是看向了那马车处还在与青楼女子纠缠的五皇子温言川,语气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平王殿下如此的忙碌,那末将就还带着大昭的有功之臣先去皇宫了,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五皇子温言川看着祝老将军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心下大惊,:“不好。”也顾不得还在地上卖惨的胭灵。 正要转身骑马追去,只见那名叫胭灵的女子的又狠狠地扑向了他,这回直接将五皇子温言川给扑倒在地了。 人们见祝老将军一行人都走了腾出地了,纷纷向五皇子处围了上去。 将那青楼女子扑倒五皇子温言川的画面给看了个透彻。 五皇子温言川被扑的生疼,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昭平大街的青石砖上,疼得直咧嘴要杀了这名青楼女子。 刚将胸前女子一掌拍开起了身,就对上了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声。 胭灵被这运有内力的一掌正好拍在了心口处,嘴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艰难的又爬向五皇子温言川平脚边,就继续说着:“求平王殿下饶讨灵儿吧,灵儿不找您要那一千两金钱子了,求—” 没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晕死过去了,五皇子温言川这下百口莫辩了,人是他打到吐血晕过去的,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中了计,恼怒之下就直接将这睡妓女不给钱还将人打晕的罪名给坐实了。 只听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子,平王殿下piao妓不给钱还将人给杀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这一句句无不在刺痛着五皇子温言川,他望向了傻在马车前驾车的车夫道:“你是死人吗?” 车夫被五皇子温言川狠戻的目光吓了个激灵,还没到他上前去,就有官兵来了,围在这看热闹的人见是衙门来的人纷纷走了开,为其让出道来。 为首的人正是京都衙门的于大人—于明,是京都的父母官。 在他身侧的是师爷—于清,于清走上前蹲在了倒地女子的身边,用右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又看了一眼还留在心口外衣处的掌印子,然后一脸严肃的对于明禀明道:“大人,人还活着,只是吐了一口心血晕了过去。” 于明对师父于清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五皇子温言川行了个礼,而后叫来了两个府衙兵官,“你俩带平王殿下到衙门走一趟。” 两官兵二话不说,就直接将五皇子温言川给按住了,没有一点的客气,五皇子温言川大声呵斥道:“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别碰本王。” 于明听了后则是冷笑道:“平王殿下行了如此不堪入目之事,事后还将人当场打至吐血晕死过去,当真是以为这京都是没有王法的地方了吗?”于明这话说的重。 五皇子温言川无言以对,毕竟人确实是他打晕的,但什么不堪之事他是万万不能认下的,“什么不堪入目之事,本王从未做过!” 于明没理他,而是对一边的三个官兵吩咐道:“将这青楼女子和车夫一同带到府衙,然后再请一位大夫将这女子医醒。” “是,大人。”三官兵利索的将人抬押了下去。 见于明不没理他,五皇子温言川更是怒了“于明,你什么意思?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本王下手?是谁指使你的?”此时的五皇子再傻再愣也猜到了是有人故意整他,故意拉他下水。 于明倒是乐了,“平王殿下,哪里的话,本官身为京都的父母官,何故要与您一位皇子过不去?本官是应了这女子的冤正好来替她找您要回那一百根金条的,总算是找到您了,而您却是把人给打至吐血晕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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