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中求胜,孙策调整呼吸,暗蓄力量,喊道:\"敖骠骑,接我一枪。\"敖烈的勇猛超乎孙策的想象,令他不自觉地改变了称呼。 再催马出击,孙策狂舞枪矛,怒吼如狂,神情骇人。 程普密切关注,见状惊呼:\"不好!公子又入狂态!\"原来孙策有疾,每逢生死之战或极度不顺时,便会陷入疯狂,此时他能爆发出超越常规的力量。但同时,他也变得难以理解,除非击败敌人或扫除障碍,否则不会罢休 敖烈瞥见孙策的异样,心中不禁暗暗惊叹。程普等人对孙策的狂态疑惑不解,唯有敖烈洞察其底蕴。说到底,孙策此刻的状态,实则乃是他自我加持的武学秘技,以内心执着信念驱动,将自己推入半疯半醒的境地,从而提升武力、速度,各般本领倍增。然而,此术显然存有隐患,会让孙策丧失应有的冷静,仿佛醉拳者,适量饮酒能增强醉拳威力,但饮多便失控。 时间不待人,敖烈思绪未定,孙策手中的铁枪已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敖烈一手握枪尾,一手握枪尖,霸王枪斜举四十五度,施展“如封似闭”,硬撼孙策的凌厉一击。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两人兵刃交接,映照出两张同样年轻、坚毅、英挺的脸庞,唯一差别在于神情,敖烈镇定自若,孙策则狰狞如兽。 然而,敖烈的从容并未持久,孙策攻势越发猛烈,敖烈应付愈发吃力。他发现孙策陷入疯狂后,力量竟提升了两成,已与自己巅峰时期相当。于是,敖烈不再保留,催动全身功力,与孙策展开殊死对决。 两道闪电般的身影交锋十回合,每次碰撞都势大力沉,石破天惊,看得一众武将津津有味,谋士们目瞪口呆。 随着激斗升级,孙策的疯狂愈演愈烈,几乎迷失自我。他狂吼连连,令听者毛骨悚然。重枪在他全力驱使下剧烈颤抖,八十大斤精钢打造的枪身承受不住压力,竟微微弯曲。孙策倾尽所有力气,加上敖烈压制而生的怒火,使出平生最强一枪,直刺敖烈喉头,枪尖带起风声,除敖烈外,无人能以兵器割裂空气,孙策今日竟勉强做到。 面对孙策的致命一击,敖烈瞬间构想了数种应对之策,却又逐一否定。若强行破解孙策枪法,敖烈并非不能,霸王枪法中有数招足以匹敌,而敖烈尚未使用无极九阳功。将此功融入霸王枪,孙策必然败北。但如此一来,敖烈便是全力以赴,激烈交手中,难免误伤孙策。敖烈虽初对孙策并无好感,但交手后发现他非愚钝之人,能练至如此境界,必有智谋,只是惯以武力解决问题罢了。况且,敖烈与孙策并无深仇大恨,仅是争一时之气,若伤了孙策,即是与江东孙氏结怨,敖烈虽不惧敌,也不愿因小事与孙坚父子结下死仇。 忽然,敖烈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明白那是顿悟,战斗中常有此感,领悟后便能更上一层楼,实现自我突破。前世,敖烈也曾有过类似体验。 无视孙策的狂猛一枪,敖烈非但未出手,反而轻轻闭上眼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此刻,他的脑海犹如一方天地,无数幻象纷至沓来,交织出一幅幅壮美画面,唯有敖烈一人能见,能懂,那些幻象,正是他手中的霸王枪!无数分解重组的枪法形态,蕴含不同意境,变幻无穷。 见敖烈闭目,观战者皆心生寒意。敖烈部下紧张关注,生怕他受伤;程普也为之惊惧,若敖烈陨于孙策枪下,麻烦极大。不论敖烈官职爵位高于孙策,还是身后刘虞、蔡邕,孙家都无法轻易解决。东汉文人地位尊崇,其言论甚至能影响朝政,蔡邕这样的大儒一句话,足以使人成为天下公敌。 众人静静等待敖烈反击,然而他却如闭目养神,始终无动于衷。孙策的枪速极快,距敖烈喉头仅剩十步,他依然闭眼;五步之遥,他仍未睁开眼睛;一步之隔,他仍毫无动静! 正当孙策重枪离敖烈喉头不足三寸之际,敖烈突然睁开眼睛,双眸闪烁摄魂光芒,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与此同时,所有人隐约感受到敖烈身上的变化,他的气息更为凝聚、沉稳,如不动如山的远古巨人。而他的身躯,让观战者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锋芒,仿佛那一刻,敖烈不再是人,化为一杆无双的枪,一如他手中的霸王枪! 凝练的气息与锋锐的身躯,两种极端的感觉在敖烈身上完美融合,毫无违和感地呈现于众人眼前。 徐如林,疾如风,侵如火,不动如山。多年前,蔡邕目睹敖烈驯服照夜雪龙驹后,曾如此形容,这正是枪法之精髓! 敖烈终于动了,电光石火之间,从不动如山的状态切换至疾如风、侵如火的狂暴,令所有人眼花缭乱,刺痛眼球。 他未施展霸王枪法中的任何招式,未用无极九阳功,甚至连一丝力气都没用,仅凭直觉,简洁而直接地刺向孙策枪法的唯一破绽,此枪无招可循,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就这么简单直接的一枪,毫无阻隔地穿透孙策的枪影,后发先至,直刺其肋下。孙策本借马力冲锋,却被敖烈一枪刺中肋部,虽未发力,但惯性反作用下,孙策仍感剧痛,被撞离马背,摔倒五步之外。 一夜光阴转瞬即逝。 程普守护在孙策身旁,未曾合眼。他虽不知孙策心中所思,却深信敖烈之言,料定此刻孙策思绪至关重要。对于敖烈,他并无隐瞒的必要。 幽州军营夜巡的队伍悄然穿行,即便是深夜,士兵们依然精神焕发,军纪严明,一切皆有条不紊。程普由此推断,敖烈不仅武艺超群,且深谙治军之道,更加敬佩于他。 拂晓时分,幽州大军开始新一天的作息,雄浑的口号响彻天际,晨练有序展开。这是敖烈立下的军规,他认为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乃最佳练兵之时。 操练持续一个时辰,士兵们返回营房享用早餐。几位军士端着硕大的食盘,为程普等人送来早膳。军旅生活简朴,每人两馍一碗粥。程普接过早餐,惊讶地发现粥里竟有几丝肉片。 他拉住一位送饭的军士,好奇地问道:“这位兄弟,这粥是特地为我家公子准备的吗?为何有肉片?” 军士瞥了一眼仍在地上的孙策,摇头回答:“并非如此,粥本就如此。军中无差别待遇,就连我家骠骑将军也不例外,这是将军制定的规矩。至于这肉粥,是将军很久以前就设定的膳食标准。将军说,天子不差饿兵,所以我们幽州军,尤其是右北平的士兵,每日都能吃到肉。” 程普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幽州军威震四海,所向披靡,除了刘虞和敖烈的勇武智略,士兵的体魄也是关键。能让士兵每日尝到肉味,非寻常诸侯所能及。在这动荡的东汉末年,粮食尚且难求,更何况肉食。敖烈凭借幽州沃土,鼓励百姓辛勤耕作,轻税重商,加上万通商行的财力支持,才得以实现这一壮举。 让士兵吃肉看似平常,但程普深知其中蕴含的意义。只有爱兵如子的君主才会如此,同时对财力要求极高,长期供应肉食开支巨大。再者,从军事角度,肉食能强壮士兵,提升战斗力。最后,这种做法是高明的统御之道,无形中增强士兵的归属感,确保军队的忠诚。 一碗简单的肉粥,程普看出许多门道。他所未见的,又该有多少?这个小霸王,实非等闲之辈!程普心中暗叹。 “几位,吃饱了吗?饱了我们就收拾碗筷,马上就要出征了。”另一位送饭的军士询问道。 “出征?去哪里?”程普疑惑地问。他刚从江东而来,对幽州战事不甚了解。 送饭的军士互视一眼,领头之人答道:“抱歉,没有将军的命令,我们不能透露。”这也是敖烈的军规,一切行动听指挥,严守军事秘密。即使是送饭的杂兵,执行得同样严谨。 号角声骤然响起,急促而紧迫,那是敖烈召集全军的号令。 送饭的杂兵闻声,顾不上收拾碗筷,一边疾奔向号角声来源,一边整理衣甲,严格遵循命令。 望着杂兵们疾驰而去的身影,程普再次感叹敖烈的治军有方,连送饭的杂兵都比地方郡兵训练有素。 半个时辰后,幽州大营拔营起行,全体将士秩序井然,列队北进,士气高昂,奔赴未知的战场…… 中军大旗猎猎作响,敖烈骑乘着白马银鬃的照夜雪龙驹,身披金黄的游龙啸天铠,腰间挂着赤霄神剑,手中紧握霸王枪,威风凛凛地领着队伍前行。马超和许褚分立两侧,犹如鹰犬侍侧;铁面峥嵘的典韦则徒步跟在敖烈马首,手中牵着龙驹的缰绳,其余将领如群星捧月般环绕在他背后。太史慈这位虎将已率三千铁骑,作为先锋驰骋在前。 程普连忙整理甲胄,带着十数随从肃立一旁,恭敬地低头。这乃大汉官员遇见上司的礼仪。 敖烈满心挂念肥如与渔阳的战局,无暇多留,向程普微微颔首致意,随后扬鞭越过众人,疾驰而去。 突然,一声豪迈的嗓音响起:“且慢,你要去何处?”那是孙策特有的嗓音。 程普惊喜回首,低声道:“公子,你醒了?” 孙策仿佛未闻程普的询问,目光直直盯住敖烈,追问:“你要往何处去?” 敖烈转头看向孙策,揭开虬髯掩盖的面具,露出笑容:“五个时辰已过,可曾想通、想明了?” 孙策先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却未出声。 原来,昨夜一战,不仅是敖烈突破瓶颈,孙策也接近了突破的边缘。敖烈深知孙策的实力变化,若能领悟其中奥妙,实力必有大幅提升。然而孙策天性高傲,首次战败难免影响其心,尤其是败在同被誉为小霸王的敖烈手中。这挑战了孙策固有的认知,可能导致心理障碍,阻碍他的突破。若能跨过此关,则实力大增;若不能,武艺恐将停滞不前。但从目前看,情况尚可。 敖烈轻叹,语重心长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之常情如此,善泳者溺,会游泳的往往溺水。有执念是好事,但切勿过于执着。此理亦适用于你的奇异武功。” 敖烈与孙策年纪相仿,但这番长辈训导,竟没引起任何人反感,仿佛理应如此。包括年近不惑的程普在内,都专心倾听,品味敖烈字里行间的深意。 话说罢,敖烈不再停留,催马踏上征程。 孙策低声呢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重复几遍后,他似乎有所领悟,盘膝坐地,闭目沉思。此时的孙策,傲气褪去,如同洗净铅华的璞玉,陷入短暂的宁静,静待雕琢成美玉。而敖烈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像世间最锐利的刻刀,助孙策完成最后的蜕变。 当敖烈大军远行数十里,孙策在原幽州大营的空地上睁开眼,双眸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程普立刻感受到孙策的转变,虽不如敖烈变化明显,但他依然察觉。孙策的成长历程程普了如指掌,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公子,你醒了。”程普询问。 孙策微笑着点头,以比先前柔和许多的语气问:“程叔,敖骠骑去哪儿了?” 程普笑道:“敖骠骑治军严明,部下未透露行踪,但我看见他们北进,想是去渔阳征讨叛贼张举。”论武力,程普在三国猛将中并不出众,但在行军布阵上,他是好手,因此一眼看出敖烈的动向。 孙策笑答:“好,我们去渔阳找他。” 程普原以为孙策经历挫败和领悟,已学会收敛锋芒,刚才那温柔的语气便是证明,但他万没想到,孙策醒来首要之事仍是寻敖烈!欲开口劝解,却被孙策拦下。 孙策含笑说:“程叔放心,我们此去并非找敖那个人的麻烦,呵呵,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他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份人情总要还的。” 听闻此言,程普暗自宽慰,不论孙策为何找敖烈,只要不是挑衅,他就任由孙策。 辽西治所,肥如。 城墙上,公孙瓒忧虑地看着城下围城的叛军,忍不住叹气,对身旁的刘备低声道:“玄德,你失算了。给魏攸一晚时间,我们成了瓮中之鳖。” 刘备闻言,白皙的脸庞掠过一丝愧色:“伯圭兄,是我失算。没想到魏攸有这般手段与胆识,以步兵围城,使我们的骑兵失去机动性。” 不错,若非你刘备当初坚持夜战不利骑兵冲锋,坚持坚守一夜,怎会留给魏攸围城的机会?如今倒好,骑兵不仅出不了城,还得下马如步兵般守城,这不是以短击长吗?岂非鸡蛋碰石头?公孙瓒暗自腹诽。 公孙瓒是武夫,心思藏不住,责备之情悄然流露。刘备心生自责,见公孙瓒脸色,更是愧疚。关羽站在刘备身后,见状不满,抚须微怒,一双丹凤眼眯起,朗声道:“公孙太守,不过是匪类围城,何必长吁短叹?今夜,我便杀出城去,取魏攸首级献予太守!” 公孙瓒和刘备异口同声道:“万万不可!”说完,二人发现彼此话语相同,相视一眼,公孙瓒转向一旁,不再言语。刘备只好继续说道:“云长虽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夜间刺杀实难成功。” 公孙瓒沉声道:“不错,魏攸狡诈多端,必对自身防御森严,云长切勿轻涉险境。”他深知肥如被围,虽因刘备计策失误,但责备刘备无益,毕竟还需倚仗刘备三兄弟守城。关羽与张飞的武勇,公孙瓒心知肚明,有二人坐镇,肥如固若金汤。此刻,只待敖烈的救援显威。 正当三人于城头商议之际,忽见城下敌军一阵骚动,接着,杀伐之声响彻云霄。 城东,叛军防线较为松弛,因东向辽东,辽东太守公孙度态度暧昧,既不助公孙瓒讨魏攸,也不辅魏攸攻公孙瓒。公孙瓒与公孙度虽同姓,实则毫无瓜葛。五百年前或许同宗,但如今,两者形同路人。故魏攸围城时,对东线兵力部署略显轻忽,料定无人敢自东而攻。 然而,魏攸失算,一支兵马正自东线疾驰而来,领头将领骑白马,握巨戟,势不可挡,直闯魏攸东部营寨。其后,三千悍卒紧随,装备精良,刀剑锐利,挥舞兵刃,踏步跟随,所过之处,腥风血雨。 领军者乃一军胆,魏攸老谋深算,未料东线会有兵马。叛军因魏攸的轻视,同样疏忽防范,以为东线安然无事。于是,此军一路破敌,轻松突破叛军东线防线,直逼肥如城下。 待魏攸得知消息,领军者已在城下与公孙瓒对话。 “公孙太守可在?”将领洪亮之音回荡城头。 公孙瓒探身城墙,高声回应:“在下便是公孙瓒,将军有何吩咐?” 将领喊道:“吾乃骠骑将军麾下水军都督甘宁,奉骠骑将令,由海路经辽东而来,主公命我传话,公孙太守安心守城,援军不久即至。”此人正是甘宁,自与张飞一战后,得知肥如危急,遂连夜领兵驰援。目睹魏攸的围城态势,甘宁明白不宜硬闯,以免叛军乘虚而入。几日观察,他发现肥如东线防守薄弱,显然魏攸认为公孙度不会派兵。于是甘宁设下计策,杀入敌阵,喊话示威。 此番言语,甘宁深思熟虑,看似简单,实则作用非凡。既能安抚城内军心,告知敖烈援军即将抵达,又在暗示魏攸,辽东公孙度虽犹豫不决,却已放行自己,谁敢保证他不会继续增援?此外,甘宁此行亦是对叛军示威,水军弃舟登陆尚能如此神勇,倘若敖烈的陆军精锐到达,岂非如入无人之境?甘宁此举,旨在提升敖烈大军士气,震慑叛军,种下恐惧的种子。 言毕,甘宁不作停留,一声呼啸,号令三千水军列阵,转身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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