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吟城某个餐馆。 “终于吃饱了。” 苏澜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的说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日三餐都会有人准时准点的给她送来,就算是嘴馋了,什么时候想吃东西只要说一声就有人给她送来。 昨天的饿肚子的经历对于苏澜来说还是很新奇的,看着乐行渊从怀里拿出玄晶准备结账时,苏澜好奇的凑了过来。 “为什么要用玄晶结账啊,这种不怎么好看。” 听到苏澜好奇的发问,乐行渊连忙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答道:“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师姐你就想着好看了,这玄晶和玄元晶的兑换比列是一比一百,我们这顿饭顶多也就值五六十玄晶,犯不着拿玄元晶结账。 再说了,行走在外还是得低调行事,要不然说不定就遇到别有用心的人从而徒生麻烦。” 苏澜看着一脸正经讲解的乐行渊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果然这出门在外就必须得处处小心啊,小乐你可以啊。” 看着用肩膀撞了一下自己还兀自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苏澜,乐行渊也是无奈,这个逗比! 乐行渊早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师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成熟,但对外界的了解知之甚少。虽然实力比自己强,但根本没什么心机,什么话一套就出来了。 只能说就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涉世不深的大小姐罢了。 乐行渊将账了结了,顺便打听了一下严家的马车行的地点,餐馆的账房在收了钱后很是热情的给乐行渊指路,还取来一张纸详细的标注好了。 乐行渊在道完谢后便带着苏澜一起走去,而有着账房的指路,乐行渊两人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严家的马车行,也可能是因为太显眼的缘故。 只见不远处一座白玉大门矗立在十数座庭院之前,一条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而行的道路将两边分开,白玉大门上还有着一副鎏金的对联。 义行天下传万古,诚待众生致流芳。 “这里好安静,真大气啊,不像我去的那家,那边就像是一个菜市场。” 欣赏了一会这般从未见过的模样,站在路口看着不远处安静的马车行,乐行渊不由得对着旁边的苏澜发出感叹。 对于乐行渊的感叹,苏澜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想道:“这还不如我家呢,这小弟想来以前是没怎么过世面,真是可怜。” “严家的马车行提供的就是服务,只要有人上门,马车行的人都会有人专门接待,自然不会像其他马车行那样吵闹。”只见突然一个青年不知从哪里出现竟就这样站在了乐行渊两人身后笑着说道。 乐行渊一看身后这位一身华服,气质不俗,便知其必是极其有身份的人,拱了拱手诚心问道:“多谢阁下讲解,那不知这严家的马车行能不能去青州?” 那青年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乐行渊会这样问,忍不住笑道:“这位小兄弟,严家的马车行自然是有去青州的,不过因为那种跨州的路途太过遥远,而且是去青州的话还要经过妖族所在的范围,价钱是非常贵的哦。” 说到这里,青年顿了顿,看着乐行渊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严家可不是只开马车行,倘若你想去青州的话可以去严家的镖局跟着护镖队伍一起走,那价格便便宜了许多,不过具体多少我也不知,这也算是严家镖局的秘密。” 一旁的苏澜接过话头说道:“既然是秘密,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听见苏澜发问,那青年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苏澜的问题,而是看着乐行渊问道:“不知两位今天来这里是想要雇车吗?” 苏澜看着青年不理她,刚想要发作,却被乐行渊给拦住,“出门在外,低调行事。”乐行渊小声的提醒道。 苏澜虽还是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看到苏澜被安抚住了,乐行渊才松了一口气。这姑奶奶简直了,一言不合就发作,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惯的。 随后答到:“不错,我们此来就是为了雇车,不知阁下是?” 青年听到乐行渊的回答双眼一亮,随即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就是朝吟城严家马车行的负责人,也就是这里的管事。我叫严良。” 乐行渊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严良。 一旁的苏澜闻言也是将目光投来。 严良看着两人盯着自己看也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反而笑着说道:“两位不必这么惊讶,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负责人而已。而且我的惊讶可不比你们二位的要小啊。” “何出此言?”乐行渊有些疑惑,你一个严家的管事居然这么在意我俩?一旁的苏澜也感觉到了严良的不对劲,秀手握住长剑。 严良眼看两人都是一副戒备的样子摆了摆手:“二位,我就明说了,今天乃是承剑宗的承剑典,旨在用来招收弟子,是五年一次的盛典。我这几天只看见有人进城,还没见过一个想要出去的,刚才听到两位想要出城这才惊讶万分出来与两位一见。” 乐行渊和苏澜对视一眼,双方一个是苍州的人,一个是刚刚跑出家门对外界都不怎么了解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五年一次盛典。 乐行渊分开和苏澜对视的目光打量了严良一番:“严管事见笑了,我们两个虽说在外也有三四年,但很少在意这种事,所以倒是不怎么了解。” 严良看着两人笑着说道:“那不知两位是想要去青州哪里?别的不说我严家马车行的速度和安全在梧州绝对算是最好的。而且两位也算是这两天我们的第一位客人,我可以酌情给两位打个折哦。” 说罢,便邀请两人进马车行内。 乐行渊正要叫上苏澜一起跟上时,却发现苏澜皱着眉头,一副疑惑的神色。 “怎么了?”乐行渊走到旁边小声的问道。 “我们不是要去青州吗?” “不错,我们就是要去青州啊。” “我还记得你说我们要坐船去青州,但是你不想去钟云城,我不愿意去太阿城,所以只好去最后一个有港口的朝吟城。”苏澜回忆着乐行渊曾经说的话。 乐行渊没想到苏澜竟是将他说的话给牢牢记住了但还是没反应过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苏澜看着乐行渊一脸不解,没好气的说道。 “那现在我们不是就在朝吟城吗?为什么还要去找马车行啊?我们明明可以自己走路过去的嘛。” 随着苏澜的话音落下,乐行渊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对啊,我们雇马车是为了去朝吟城港口坐船,而现在都已经到了朝吟城了还找什么马车啊。 乐行渊和苏澜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滑落三条黑线。 “小乐啊,你说我们这算什么,记忆下降吗?” “要不是你提起严家的马车行我才不来呢。” “没办法,因为我是贵人嘛,嘿嘿。” “这是个冷笑话吗?” 严良都已经走到了马车行的门口,回头一看却发现两人却是迟迟未动,而是站在原地窃窃私语着,那少女居然还笑出声来。一时还以为两人打算去参加承剑典,叹了口气大声的说道:“两位,别想了,承剑典早就开始了,你们现在去是绝对赶不上的。” 苏澜推了乐行渊一把:“是你说要来雇车的,现在你去和那个严良说吧。” “这怎么说啊,人家还想给我们打折,结果我们上去就说这生意我们不做了?这不太好吧。” 就在两人又开始争论的时候,严良又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人问道:“二位莫非是有什么不便?” 看着一脸笑容的严良,乐行渊有些尴尬,但是在苏澜的威胁的注视下还是慢慢的将事情的原委道清。听完后严良也并没有动怒,依旧挂着那令人感到亲切的笑容说道:“无妨无妨,买卖不成情意在,既然如此那就不送两位了,朝吟城的港口离此地也不算远,往北走半个时辰就差不多到了,两位请便。” 乐行渊尴尬的对着严良拱了拱手,尴尬的笑了笑,算是谢过严良。便带着苏澜迅速的离开了严家马车行,其速度就连严良也不禁叹为观止,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走进了马车行深处之中的一个院子。 严良一进门,便有着护卫快速地将门给关上,严良加快速度地向着院子深处走去,越走这脸色也是越来越差,直至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方才微笑的脸色已是荡然无存,满脸阴沉。 不断的将乐行渊离开时的那张笑脸和记忆中做对比,浑身更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一把推开,房间内不怎么奢华,但是装饰都非常的用心,看上去就令人感到舒适。房间里此时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看见严良这般脸色,也是心中一沉:“没有接到七王山那边的人?还是说被承剑宗给抓住了。有没有发现我们。” 严良的脸上一片阴霾,沉声说道:“七王山那边的人暂时还没来,不过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长的很像他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没有死?” 说道后面,严良的声音甚至止不住的发颤。 男人一愣,问道:“你说的是谁?” 严良猛然站起身,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二十年前,凉州荒城的那两个人你忘了?你不记得你胸口上的那道差点砍死你的剑伤是怎么来的了?” 闻言男人立马慌张的站起来,打开窗户不停的看向四周,确认周围的确是没人了才大声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忘了当时家主都已经确定了他们已经死了吗?你觉得家主会判断错吗?还是说姬家燕家的家主和天刀教风影宗的宗主都判断错了?” 男人双手用力的在身前挥动着,像是要把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全都驱散出去一样。 “而且,我听说最后五圣宗其中一家的宗主也确认了这个消息,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还活着,你绝对是看错了。” 听着男人一次接一次的肯定,严良逐渐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二十年了,我还是没有忘记当初随手一剑就把我们两个给砍了个半死,还连带着我们两个二十年来修为丝毫不动一直停留在合一境。” 听着严良的讲述,男人也渐渐回想起了当初,六大世家和宗门联手追杀,自己和严良被分到一个三十人的侦察队伍中,负责追踪那人的踪迹,一路上都没有找到什么痕迹,结果就在夜晚队伍的人全都聚在一起交流情报时。 那人如鬼魅一样出现了。 只是一箭合一境巅峰的队长便被穿胸而死,随后那人每一次挥弓都能带走一条人命,众人拼命的靠近他想要依靠人多来打败那人,却见那人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女子挡在身前并一剑挥出。 那一剑光寒天地,就连月色仿佛也被这一剑斩去了颜色,只见剑气凌厉的划过,一股脑挤在一起上前的众人便被这一剑尽数斩杀。 而他和严良因为不喜那些其他家族和宗门的人,所以一直在队伍的外围中蹲着。当他们反应过来时不过短短几秒,但整个营地却已是尸横遍野,流出的鲜血更是染红了地面,残肢尸体随处可见,甚至在他们两冲过来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人被一剑将头砍掉,分离的头颅眼中仍然恐惧的看着严良两人。 自己两人虽说也是杀过人,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严良甚至被吓得惊呼一声。而这声惊呼也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那人看着两人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随后,只是一剑两人就败了。 那人甚至没有怎么看他们,只是那女子随手一剑后便离开了,仿佛并不在意两人到底死没有。自己和严良虽然靠着家主曾经赏赐的灵器侥幸未死,但也因为胸口失血过多导致重伤而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家族中,两人尽皆恐惧不已,伤好后拼命打听此事,后来才得到消息知道那量人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虽然让恐惧的两人松了一口气,但那个在一片血海之中的笑容却依旧成为了两人二十年来不变的梦魇。自己和严良二十年来也因为那个笑容至今心中都有着一片阴影,导致二十年来修为都没有半点进步。 男人回想着二十年的一幕幕,抚摸着自己胸前的那道长长的剑伤的位置,明明早就治好连疤痕都已消失的伤口此刻不知怎么回事竟是有些隐隐作痛。 严良也是回想着十年前的那一幕,震惊的发现刚才乐行渊的脸和那人不仅仅只是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一个快要窒息的病人。 过了许久,两人才慢慢的平复了心情。 严良摩挲着胸前的伤口面无表情:“或许他是真的死了,但我不想再见到和他长的很像的人,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男人听着严良平静的语气,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好不容易有承剑典这个机会,趁着朝吟城的戒备空前弱小时让七王山的人来。而按你所说那两人说不定要去承剑典,你若是想要杀了那个人说不定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男人锐利的看向严良:“十年的努力和付出,这才让七王山那群妖答应合作,眼下计划才刚刚开始,实在容不得有任何差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着点头回应却沉默不语的严良,男人也放缓了语气:“杀人还不容易吗,等到七王山开始动作,承剑宗这边自顾不暇的时候我陪你都行。” 听到男人都这样说了,严良也就不在纠缠,答应不会动手。 随后两个叫来探子询问七王山来人的情况。 “二位大人,上次无踪鸟带来的消息还是一天前,说是来者已经进入梧州了。” “有没有说这次来的是那几座山?” 探子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具体说明来的是那几座,不过倒是提了一句带队的是清静山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七王山中最为难缠的就是这清静山了,看来此次合作对方也是打算好好讨价还价一番,以此占据更多的利益。 “其他几家回复的怎么样了?” 探子更是犹豫,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道:“目前只有梁家来人了,另外两家都说还在路上,但根据长老们的推测,那两家可能根本没有动身。” 听到此言,男人脸色不禁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想干什么?出工不出力吗?还是说想坐享其成?当初四家合谋之时他们可是答应的好好的!” 严良冷笑一声:“上次遗迹中他们两家大大得罪龙府,听说龙府府主大怒之下到两家去大闹一番,并警告了两家家主,看来他们是被吓破了胆。而且计划前期就在梧州和幽州,对他们两家而言得益不大,自然兴致不大。” 男人冷哼一声:“计划开始,战火燃起之时,他们想躲也躲不了,他们以为五圣宗是吃素的吗?” 两人没有了再询问的兴趣,示意探子下去,不料探子刚欲离去耳朵便动了一下,回头看着两人十分惊喜:“大人,七王山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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