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妈妈。欢笑姐妹就按照这个先排练着吧。其他姐姐们今日一起来吧。”梁照雪撑着头说“ 还有我想问问妈妈，咱楼里是专门做衣服的吗，我看着这衣料花样都非凡品。” “是的，我有一老友，专门负责给做衣服。”花妈妈点点头颇为赞许的看向梁照雪。 刘婶儿也在边上帮腔：“姑娘这就不知道了，在这肃州城里，谁家的衣服也没有咱们楼里的好。” 梁照雪听及此处忙赔上一脸灿笑奉承道：“那我就放心了，这群舞的服装最好是统一下，还有我希望欢笑二位姑娘的衣服，能做成相似但各有千秋的。” “这个没问题，只要效果好，就行”花妈妈当即答应着“今天我让婉儿去找你。” “婉儿？就是妈妈刚刚说的那个老友吗？”梁照雪问道 花妈妈握了握手里的暖炉，抬眼看着梁照雪说“她是我老友的女儿，负责画图样子，你告诉她要什么，然后她画出图来，你俩定好样子，她们自己就做出来了。” “好，那我先下楼了。”梁照雪看花妈妈面露不悦，心下有些忐忑，刚刚自己多话了！以后得更谨慎些，所幸也就是这一个月，赚到钱了，立马走人。 刘婶等梁照雪下楼后方才开口道：“这个小丫头问题可真不少，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花妈妈把手炉放在一边，冷声开口：“她才来两日就看出我楼里的衣料与别处不同了，是个机灵的，把她看紧些。” “是，我知道了。”刘婶转身出门，来到了一楼，看到梁照雪正跟乐师说着什么。 “哟，梁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认真啊。”刘婶满面堆笑着走到梁照雪身边。 梁照雪侧身让出一个位置让刘婶有位置站，“哦，刘婶来了，我跟乐师还有舞师沟通一下胡旋儿群舞选哪些动作。” “好嘞，我老婆子啊今天就跟着姑娘了。花妈妈知道你这么有本事，欢喜的不行，特地让我给姑娘帮忙。”刘婶还是展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 梁照雪心下了然，此人就是来监视她的，面上仍不露分毫，朱唇微启：“那就多谢刘婶了，我正愁的没人帮忙呢” 梁照雪初看觉得这个刘婶是个没有城府的老妇人，总是笑着，让人很想亲近，但这两天接触下来，她发现此人就是个笑面虎，若是真心托付，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就拿今日来说，明明就是来监视她的！还把话说的滴水不漏，真是不得不防。 “刘婶儿，眼下就有麻烦您的事儿了。”梁照雪放下乐谱起身“昨日太仓促，我只粗略统计了那十几位姐姐的信息，但是还是对不上号，麻烦刘婶今天在我边上给我指导指导，带着我认认人。”说着又把刘婶让到了一边旁的座位上。 “好说，好说。”刘婶看着梁照雪给自己斟茶，更觉得这个姑娘太聪明了，不好掌控。“梁姑娘去忙你的吧。用的上我就来叫我。没得因为我个老婆子，耽误了正事。” “好，那我先和乐师他们把曲子定了。”梁照雪顺着话茬走回了乐师边上继续沟通刚刚未尽之事。 楼里的乐师舞师都是用老了的，姑娘们对于胡旋儿舞步也是烂熟于心，要想创新就有些困难，但胡旋儿舞一般都是独舞或少数也是三两人一起跳。这么多美女，群英荟萃，齐齐整整的，也是一番少见的盛景。 几番沟通下来，乐师舞师就带着姑娘们开始练习了。梁照雪站在台侧阴影里看着眼前景象呆呆出神，楼里窗缝洒进来些许阳光，照着几许楼里的灰尘。 “那位想必就是梁姑娘吧。”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打断了梁照雪的遐思。 刘婶冲着来人开口说“婉儿姑娘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人迎迎你。” 婉儿开口道：“刘婶儿，别这么客气”活泼伶俐的声音，声声入耳，让梁照雪有些不真实的错觉，这几日见了这么多人，漂亮的，柔美的，泼辣的，妖娆的，但就是没见到如此有生命力的人。 绯红的交领齐腰裙，勾勒出少女迷人曲线，皮肤嫩的好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双水灵灵的眼，虽不大，但很清澈。 梁照雪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忙的开口道“婉儿姑娘好。我刚刚走神了。抱歉抱歉。”说着就走到台下两人身侧。 “快别这么说，梁姑娘我们聊聊你要的衣服样子？”婉儿开门见山的说道。 梁照雪见她如此干脆，也不想耽误时间，说了句“好”二人就坐在另一处雅座上，婉儿摊开画纸，“先说欢笑姑娘的吧。” “好”梁照雪拿来一壶新茶，给二人都倒上， “你有什么想法了嘛”婉儿俏皮的笑着，小小两个梨涡，坠在脸颊上，显得娇俏又可爱。 梁照雪看在眼里，感叹婉儿应该被养的很好，眼神动作中都透着未被世俗浸染的纯真。也浅笑着开口道：“她们二人的服饰我想以并蒂莲为主题，衣服颜色主色做红色。” “那就是红色的，然后用些莲花的花样子来做。”婉儿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一般来说荷叶荷花都是绣白色粉色或者红色，这若是红色的底色，恐怕不会太出挑。” “若是红色薄纱呢？裙摆用金银线绣”梁照雪开口解释道“红色出挑，在游街途中抢眼。金银线绣出莲花并蒂的花样子。” “这样倒是可以试试”婉儿开口道“我有了大概思路了。” 梁照雪又嘱咐道：“要凸显飘忽若神的感觉，轻盈飘摇。” 婉儿点点头，指着台上问道：“她们呢，做什么样的？” “大体样式可以和之前跳胡旋舞的一样，但是颜色我想选用宝蓝色。”梁照雪看着台上正在跳舞的美女们“腰要漏出来。胸衣上和裙子腰带上都坠上银铃铛。” “好的，我明白了。”婉儿从刚刚就一直看着梁照雪。 梁照雪喝茶正好对上婉儿的目光：“婉儿姑娘，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没有”婉儿连忙摆手说“我看姐姐你不施粉黛就已是绝色。” “噗，咳咳咳”梁照雪一口茶差点从鼻子眼喷出来。 婉儿见状递上手帕：“快擦擦” 梁照雪缓了缓说道：“谬赞了，谬赞了。我可不及婉儿姑娘十分之一。” “我见你便觉得亲切，你家里妹妹都称你什么？叫梁姑娘总觉得生分。”婉儿收回手帕，又看着梁照雪说着。 “我名月字照雪，家里人常叫我月儿，你唤我月儿照雪都行。”梁照雪开口说着，来这好几日了从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她也没想着和谁解释什么。 婉儿惊呼道：“怪不得你能给楼里姐妹起那么好听的名字，你有名有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梁照雪无奈的说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月儿姐姐”婉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大户人家的小姐流落青楼，定是经历了不少事儿“抱歉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绞着帕子。 梁照雪见状握了握婉儿的手“没事。你好好画画样子，我去看她们排练。”梁照雪朝着台上走去，扫视了周围一圈，刘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梁照雪带着台上众人接着排练。大约一个时辰后婉儿走过来轻轻拍了下梁照雪的肩膀“月儿姐姐，你来看看样子吧。” 梁照雪有些累，微微点头跟着婉儿过去坐下，看后大喜过望：“婉儿，你画的真不错，正是我要的样子！” “姐姐谬赞了，做出来只会更好看，料子这块儿你放心。”婉儿见梁照雪面上欣喜，自己也开心的厉害。 二人说笑一阵儿，婉儿看看刻漏说道：“姐姐，母亲还在家中等我，我就不留下用饭了。” 互相道别后，梁照雪也有些疲乏，就独自回了常春别院。刘婶刚刚已经派人来说过，以后只有午饭前这个时间段排练，午饭后姑娘们要休息等待着接客。她的午饭已经差人送进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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