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好似紧张似的望了景春一眼，声音低了下去：“可我们这样是不是还太年轻了。” 梁照雪悠哉的看着二人“只一句，赚的钱分你们一成，两年之后身契还你。如何？” 一脸惊喜的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下来：“好！” 这还有什么不好的？ 做了女掌柜，自己时间自由，还能管着别人，更不用说这么大的酒楼，一成的钱，就够的上她们这么多年赚得了。 如此好的机会，傻子才会错过。 她们二人自然不是傻子，若是的话梁照雪也不会找她们来做这好差事。 梁照雪面露喜色，她现在的身份不便于出没在花楼之中，找两个人帮她看着，她稳居幕后，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更何况自己手中还捏着他们的身契，也不她们拿钱跑路。 让欢天喜地的两姐妹留在这锦绣楼中，先筛选出可以继续留下的姑娘们，日后还得统一培训一二。 在一旁跟着沉默不语的景春突兀的开口道：“何必要为她们这种人费心，需要她们做什么，就安排就好了，还用费这么多唇舌？” 一言出，梁照雪惊。 不过也觉得合理，现在这个朝代的人心中哪有什么男女平权，人人平等的概念。 只不过将这些被买入青楼的女子，当做是可以随意交易的工具罢了。 但是梁照雪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些，只能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讲述了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女子，流落风尘，迎来送往，后年纪大了些，攒了些钱，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择一处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孤独终老。 可这女子不同，她开设了一间丝制坊，免费教城中无法独自谋生的女子编织、纺丝等等手艺。 后来啊，她更是在国破家亡，匈奴打进来的时候，将自己所有的银钱都捐给了当地的军队。用来购买粮草。 再后来，匈奴的铁蹄还是踏过了这片土地，她自然也被掳走，可她誓死不做亡国奴，自刎于敌人的马前。” 景春跟在她身后，耐心听完这故事，冷漠的扯了扯嘴角：“那又如何？若是她坚守妇道，当初活不下去，有骨气有气节就应该一死了之……” “停停停，闭嘴，你也算是在花楼跟着嬷嬷、姑娘们长大，怎么这想法还如此偏激，莫要再说了。”梁照雪心里无语，还那又如何？ 他是真的不懂吗？女子很多时候早就被这世俗剥夺了选择的权利。 不过这更加坚定了要让这楼里的姑娘们都能有个自食其力的地方。 --- “梁主子，两座花楼按照您的说法，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今日若是得空就前去看看吧。”周同如今对梁照雪的敬佩程度，仅次于对景平江。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花楼里的姑娘们，有的学会了泡茶、制香，有的学会了绣花、编织，总之就是因材施教，除了歌舞以外全面发展。 欢笑姐妹也一改往日风尘模样，学着梁照雪的样子，将头发扎的整整齐齐，严厉的管教着楼内的姑娘们。 一开始众人自然是不适应的，可梁照雪去了一趟，告诉他们每日赚的钱都会有一部分作为奖金，月底当做月钱发给个人，大家都喜笑颜开。 毕竟之前的老鸨们谁会将盈利分给姑娘呢？ 自己备受折辱赚来的钱，最后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到自己手中，如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有钱赚还能学些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乘着马车，梁照雪很快来到了天香酒楼。 笑笑正在门口核对进货账单，见到梁照雪来了，满脸的疲惫一扫而空，绽放了好看的笑脸。 “梁主子，今日怎么亲来了？” 自从上次景平江来信后，周同等人都默契的换了称呼，梁照雪也成为了几人真正的主子。 “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帮你的呀” 梁照雪也是喜不自胜，短短半月未见，笑笑已经从那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变成了雷厉风行的女掌柜，着实令人欣慰。 毕竟有的选，谁又愿意做那个整日陪酒卖笑的人呢。 几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大堂，放眼看去，就看到这里整个焕然一新的面貌。 换掉了那轻柔曼妙的纱帘，取而代之的是用竹席割开一个个单独的空间，私密性好了许多。 跟着笑笑一路来到了楼上雅间儿，按照笑笑自己的意思，雅间内的风格各异，可以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同时周同也按照之前的习惯，在雅间后留出了一人宽的位置，这是连欢笑姐妹都不能知道的密辛。 不过梁照雪是知道的，毕竟前几次景平江总是从不同地方出来。 其余的温泉池等香艳场所，还是保留原样，毕竟在这个进出青楼合法的朝代，若是没有这些，也是不行的。 “做的不错。” 在笑笑房间中，坐定，梁照雪捶了捶有些酸软的腰。 自从上次生病之后她总是觉得身上疲惫。 周同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梁主子的身体状况，她一向不允许自己向长安报告，只是一日推脱一日，不过现在事情如此多，倒也真的没时间好好休息。 “周同，拿菜单来，我看看菜色。” 梁照雪很快恢复了状态，认真的看着，提笔加了几道菜：“这汤团加一种馅料的，除了糖桂花和豆沙，再加上鲜肉的。” 笑笑在一旁不慎理解。 肉的、汤团？咸的？这能吃吗？ 梁照雪见人疑惑，便解释道“来这边走货的南方客商不少，他们都是吃野菜鲜肉的，加上就是。” 笑笑没有说话，默默记下。 “另外，酒水，要多准备些花样儿，实在想不出，就将梨花酒上放放些干梨花儿瓣，其他的依法炮制即可。” 一下午盯着天香楼修修改改，梁照雪身上已经是疲乏的很了，上了马车，就睡了过去。 --- “朱青？你怎么在这儿？” 周同赶着车回府，却迎面遇上了最近不常露面的朱青，震惊中停下了马车，惊醒了睡着的梁照雪。 车窗外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街上依旧熙熙攘攘，突兀的停下来，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掀开车帘，梁照雪看到下方是朱青，无奈笑笑，冲周同说：“让他上来吧，想来是与我有话讲。” 朱青板着一张脸，没搭理周同，上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梁照雪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以后可真不能在车上睡了，睡得腰酸背痛的。 朱青眼神定定的看着梁照雪，看得女人直发毛，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胆寒：“梁主子，你说若是我此刻杀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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