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 几个衙役返回。 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大刀，拱手向凌远复命：“大人，秦安已被斩杀！” “把他的头割下来，悬挂在城门口示众！” 凌远沉声道。 此举，也让不少官吏确信下来，凌远就是在立威，杀鸡给猴看！ 凌远目送扫视在场的官吏，最后转头看向裴平，大声问道：“裴大人，南州发生水灾，引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我想知道，目前各县是如何救济百姓的？” 裴平见识了凌远的狠辣手段，他可不想惹得凌远不高兴，如实回道： “回大人，各县都在县内设立五个施粥点，中晚各施粥一次。” “是这样吗？”凌远看向在场的官吏。 官吏们连连点头。 “从今日起，各县多增加三个施粥点，另外，粥要浓稠，筷子插下去，能立得住，你们切勿糊弄了事，我会私下对各县进行暗访，谁要是敷衍了事，那么，他的脑袋，就会悬挂在南州城门之上，和秦安的脑袋作伴，供百姓围观！”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不少官吏面露难色。 有官吏鼓足勇气站了出来，对凌远说道：“大人，多增加三个施粥点，就意味着每天要多消耗粮食，眼下整个南州，最缺的就是粮食，官府粮仓，已经没有多少储备粮食了。” 他的一席话，引的不少官吏点头附和，大吐苦水，诉说着自己各种不易。 裴平见众多官吏反对凌远的决策，也加入到劝说的行列当中：“大人，他们说的都是实情，关于多增加三个施粥点，还请大人您慎重考虑。” “粮食的事情，我会解决，明日，我会召集所有南州的粮商，到府衙叙话，让他们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凌远大声说道。 话音落下，刚才还大吐苦水的官吏们，纷纷不再言语，每个人表情各异，有不可置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凌远把他们的嘴脸都看在眼里，其实他明白这些是什么心理。 无非想看他的笑话。 商人本性是逐利，加之南州此次水灾，粮食价格日渐高涨，一天一个价，粮食毫无疑问，成了最重要的物资。 商人都想靠着此次水灾大发横财，又怎么会跟官府合作，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呢？ 即便是钦差亲自出马，能说动粮商开仓放粮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此刻的府衙大堂内，一片肃静。 裴平趁机给在场的官吏当中，一个矮个子使了个眼神。 那矮个子立马就站了出来。 “大人，您说要召集粮商叙话，让他们开仓放粮，但眼下，各县官府的粮仓已无多少存粮，所以，下官斗胆，请大人给我等一个准确的期限，到时无粮救济百姓，我等也有理由向百姓解释，避免激起民变！” 凌远一眼就看穿了矮个子官吏的那点心思，缓缓开口道：“五天之内，必有粮食！” “什么？五天？” 官吏们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南州当地的粮商，他们再了解清楚不过了，凌远根本不可能说动那些粮商，况且，此次水灾，粮商们报团取暖，根本就不会听从官府的命令。 凌远若是强取豪夺，丢的可就是朝廷的脸面。 毕竟南州的一部分粮商，可是大家族，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和人脉。 实力不容小觑。 别说五天。 哪怕一个月都未必能成功。 “既然大人以五天为期限，下官就放心了，我等一定遵照大人的意思，多开设三个施粥点，粥浓稠，能立筷！” 矮个子在得到凌远的期限答复后，立马就有了底气，稍微停顿了片刻，他又说道：“不过，大人要是五天之内，没有粮食，那又该当如何呢？” 面对矮个子官吏的质问，凌远从容说道： “五天内，我要是没有解决粮食问题，你们可以砍下我的脑袋，悬挂在城门之上！” 此话一出，旁边的韩忠立马急了。 伸手用力扯了扯凌远的衣袖，提醒他莫要信口开河。 他一个武夫都能看出来，那矮个子没安好心，而凌远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居然没看出来，还着了对方的道，拿自己的脑袋，当做赌注。 然而，韩忠不知道的是，凌远早就看穿了矮个子官吏的阴谋。 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矮个子官吏在说话的过程中，眼神时不时的看向旁侧的裴平。 显然，矮个子站出来，背后就是裴平暗中授意。 这也让凌远感觉到。 南州的官场，似乎比水灾更污浊不堪！ 其次，他以五天为期限，也不是随便说出口的，心里早就有了计划。 威立了。 关于救济灾民的事情也谈妥了。 凌远便让官吏们，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送走了官吏们。 裴平带着凌远一行人去了后院，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上好的厢房。 厢房内。 此时，只有凌远和韩忠。 憋了一肚子话的韩忠，此刻终于开口：“我说老凌，你刚才在府衙大堂，为什么要轻易许下承诺？那矮个子没安好心，你没看出来吗？你可是钦差，岂能用自己的脑袋当作赌注？你要是出点事，我们都得完蛋！” “我看出来了。”凌远淡淡的说道，与焦急的韩忠，形成鲜明的对比。 “什么？你看出来了？”韩忠一怔，而后，更加急切的说道：“你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答应？” “因为”凌远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看着他神秘兮兮的笑容，韩忠双眼眯起，和凌远相处这么久，他对凌远也算有一定的了解。 凌远如此自信。 想必已经有了办法。 韩忠不禁感到好奇，凑到凌远身边，问道：“你快说给我听听，你有什么妙计？” “妙计，妙计，说出来，那就不妙了！” 凌远咧嘴一笑，嘴巴很严，丝毫没有透露自己的计划。 “老凌，你不会吧？咱俩这么深厚的交情，你连我都不告诉？”韩忠一脸幽怨的盯着凌远。 然而，凌远依旧没有透露半分。 门外。 躲在墙角根的裴平，听到了屋内凌远和韩忠的谈话，他同样也很好奇。 凌远究竟有什么妙计，能在五天内，让南州那些个粮商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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