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孔璇出资帮忙，就能把粮商手里的粮食收购回来，然后再以平价卖给百姓。 从表面上看，高价收购粮商手里的粮商，是在吃亏。 但只需坚持几日，事情越传越广，南州当地的粮商肯定会去外面大量收购粮食，而外地的粮商也会运粮来南州售卖。 到了那个时候，凌远就可以开启收割模式。 趁机降低。 以正常的粮价收购。 即便当地的粮商不肯卖，而外地来的粮商，就没那么好运了，总不能把粮食运回去吧？ 一来一回。 粮食如果卖不出去，其中的成本代价，只要是个生意人都会算。 先拉高粮价，吸引当地粮商去外面收购粮食，同时，也把外地粮商也给吸引过来。 只要完成这一步。 后面的事情，就由凌远说了算。 以身入局，不赌商人大发善心，就赌的商人逐利，贪婪的本性！ 深夜。 孔璇带着小青从凌远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韩忠。 走出一定的距离后。 韩忠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赶忙向孔璇行礼：“臣韩忠，参见长公主。” 孔璇看着一脸惶恐的韩忠，微微抬手，示意对方平身，而后，不徐不疾道：“你还算有点眼力见，没有在面前暴露本宫的身份。” “是长公主提醒的好，要不然，臣准露馅。”韩忠小心翼翼回答道，还不忘拍上一记马屁。 孔璇点了点头，道：“记住，在凌远面前，千万别暴露本宫的身份，另外，本宫在民间，对外叫王旋，你好生记住，别到时候叫错了本宫的名字！” “臣一定牢记在心。”韩忠一脸认真回道。 “好生保护凌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饶不了你！”孔璇离开前，以强硬的口吻命令韩忠保护好凌远。 翌日。 一大清早，南州府衙门口就排起了长龙。 除了粮商一车车拉来的粮食之外，还聚集了许多南州灾民，他们买不到粮食，听说钦差凌远高价收粮，故而前来乞粮。 府衙门口，看着大批人员聚集，凌远转头看向韩忠，道：“韩统领，你派人去通知那些粮商，让他们把粮食拉去后门，在后门交易，正门不收粮！” “是！” 韩忠欣然答应下来。 很快，府衙门口装载着粮食的粮车，被运往后门。 府衙门口只剩下大批灾民。 凌远又让人找来几口大锅，支在府衙门口，然后架起柴火，当着灾民的面，开始熬粥。 门口的灾民们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这是要施粥了。 顿时，灾民们疯狂朝着门口靠近，甚至，为了能够离的近点，不惜大打出手。 为了控制住局面，避免发生意外，凌远高声说道： “都排好队，都有，都有！” 话音落下。 灾民们却是充耳不闻。 他们太饿了。 人在饥饿的情况之下，除了手脚无力之外，戾气也会噌噌往上窜，特别是食物近在咫尺，为了获取食物，就会争抢，大打出手。 眼见没有效果，凌远看向韩忠，后者读懂了凌远的眼神示意。 “谁敢捣乱，杀无赦！” 韩忠怒喝一声。 四周的护卫，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 这下，灾民们瞬间就老实了下来，没有争抢，打架的人也都收手，每个人都十分顺从的排起了队。 目光扫视老实下来的灾民们，凌远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只因在灾民当中，有许多衣着干净，打扮十分整洁的男男女女。 见此情形，凌远低声对身边的韩忠说道：“你叫上几个人，去后院弄些泥沙来。” “泥沙？”韩忠不明所以，但凌远的话他又不能不从，忍着好奇，带着人进入府衙内，前往后院弄泥沙去了。 不多时，韩忠拎着几袋泥沙回来了。 “老凌，泥沙弄到了，下一步怎么做？”韩忠询问道。 “往这些锅里，偷偷掺入泥沙。” 凌远吩咐道。 “往锅里掺泥沙？”韩忠张大了嘴巴，惊讶道：“这么做太不人道了吧？他们虽然是灾民，但也是人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看着满脸吃惊的韩忠，凌远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等会粥熬好以后，你命人看住每一个灾民，能大口大口吃粥的，都登记下来，还有，如果有些喝一口就吐的，也一并登记下来，两者一定要区分好。” “知道了。” 韩忠虽然很疑惑凌远的举动，但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深信，凌远这么做，一定内藏玄机。 半个时辰后。 几口大锅的盖子一一掀开。 锅里，是熬好的浓稠白粥，一股粮食的清香向四周蔓延开来。 灾民们伸长了脖子，不停的舔舐嘴唇，要不是忌惮有护卫提刀维持秩序，他们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舀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填满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别急，一个个来！” 府衙的衙役负责给灾民们施粥。 韩忠的手下，手拿册子和毛笔，观察着灾民喝粥的反应。 不管是大口吞咽的，还是一口吐掉的，他们都会上前询问身份，然后记录在册。 唯一不同的是。 在记录的时候，两者会有明显的区分。 整整一个上午。 灾民们陆续领到了白粥，填饱了肚子，凌远也回到了后院，让韩胄把册子都收集起来，由他仔细查阅。 “想不到这里面，还真有浑水摸鱼的。” 凌远看完几本册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老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外人在场，韩忠称呼凌远不再是凌大人，他对凌远的做法，起初是似懂非懂，而今，依旧是似懂非懂。 “灾民里面，有假灾民！”凌远解释道。 此话一出，韩忠恍然大悟，明白了凌远为何要在白粥里面掺入泥沙了。 倘若是真灾民。 不会因为粥里有泥沙而嫌弃。 相反的，不饿的假灾民，才会在意粥里有泥沙，不会去吃。 “这些册子里，把真假灾民都区分出来了，这几天，府衙依旧每日施粥，等粮食多了，我们再以平价售卖粮食给灾民，至于那些假灾民，他们浑水摸鱼，贪图便宜，不在我们救济的范围内！。”凌远吩咐道。 “明白。” 韩忠点头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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