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两个警察么……这倒是符合凶手的心理，极度自负。”
“你已经有心理侧写了？”丁志远问。
“遮掩的动作，让我觉得凶手手里还有个女性被害者，或许就是那名失踪女性，我们得去查这条线索。”赖子西瞥了眼尸体攥紧手枪的手，继续说，“而凶手把手枪交给被害人的行为，表现出凶手对自己的杀人手段十分自信。或者说是极度自负……或许就像纪队说的那样，我们已经身处危险中了。”
“没事，我会保护好你的，赖子。”丁志远坚定地说。
“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赖子西淡淡回应，将手机递还给纪武，补充了一句，“而这些，想必纪队早已知晓了。”
“你果然像你老师说的那样。”纪武接过手机，双手搭上了二楼的栏杆，目光飘到了越来越近的暗绿色岛屿上，继续说，“小才他们，确实是在调查一起女性失踪案。一星期前，他们说要住在月牙岛上，说是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然后就音信全无。直到今天……”他重重拍了下栏杆，手机与金属管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对案件闭口不言，是在测试我的能力么？”
“我只是在为自己找点心理安慰。你只是个学生……但我确实希望你足够聪明，好让我觉得，这个案子，非你不可。”纪武说的话出奇的坦率。
“我倒是不怕危险，只是怕，您对我还有些隐瞒。”他的直觉一向准确，这个纪队，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就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他原本以为是对自己用犯罪心理学知识破案的质疑，但现在来看，似乎那块大石头并没有落下，反而更压得纪队喘不过气来了。
“只有一件事……该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的。”
赖子西没有深究，又看了眼监控，问他：“技术人员来过了吗？监控有没有被黑的痕迹？”
“这倒是没有查过。”纪武呢喃了一句，拨通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刚要挂断时，赖子西又低沉地说了句：“再检查下，有没有性侵痕迹吧。”
纪武握手机的右手紧了紧，关节泛白，探究的目光直直地钉在赖子西的脸上，问：“你是说，小才生前可能被……”
“是死者生前可能侵犯了别人。”赖子西缓缓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信息对破案很关键，还希望您到时候不会再隐瞒。”
“不可能，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绝不可能干出那种事。”
“无论如何，希望您不要隐瞒检测结果。”赖子西没有反驳纪武，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但他心里明白，像纪武这种说话带着命令性色彩的父亲，一个25岁的儿子是很难对父亲敞开心扉的。
渡轮的汽笛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暗绿色的岛屿此刻就在眼前，那里已经停了一艘小型汽渡，甲板上只载着一辆黑色汽车。
几分钟后，赖子西所在的渡轮靠了岸。从那辆黑色的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胡子拉碴、脸色憔悴，踏上了岸边的一块石头，差点没站稳。他在破碎的石块之间缓慢移动，终于来到渡轮旁边，纪武走到一楼，向他伸了把手，把胡子男拉进了渡轮一楼的船舱里。
“辛苦了。”纪武清冷地说了句。
“可以搬走了么？”胡子男简单地问。
纪武点了点头。胡子男又低头和纪武耳语了几句，纪武似乎是默认了。胡子男突然对着汽渡的方向大喊了一声：“青帆！过来！”
随后车上又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便服，但可以看出来也是个警察。站在二楼的丁志远看了看那个年轻男人，啧了声：“哟，挺帅。”
年轻男人快速地在石块之间跨越，赖子西见了，淡淡道：“你打不过他，最好别乱碰。”
“行，只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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