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木清眠尽量让槲寄尘靠着自己,可骑马总会颠簸,槲寄尘禁不住头一点一一点的,身子忍不住发抖,浑身冷得不像正常人的体温。 木清眠很是不解,正常的中了蛊毒的反应不会持续这么久,也不会有这么冰得吓人的体温,通常都是只比平常人低一些,且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难道是被围捕时一番打斗下,气血攻心,会加重蛊毒? “还醒着吗?别睡过去了?”因看不到槲寄尘,坐在身后的木清眠只好贴近他耳侧,轻声问他。 槲寄尘浑浑噩噩,只感觉有人在拿锥子砸自己的头,难受得忍不住冒汗,一个劲的喊冷。对于木清眠的话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打算回应,只哼哼两声,算是证明自己还活着吧! 木清眠忍不住劝诫:“你说你,要是不闹这么一出,你也不会受伤,何必闹到如此地步呢?” “这不是活受罪吗?何苦呢?” 槲寄尘脑袋不那么疼了,听见身后的询问,本不准备回应,可耐不住这逆反心理作祟,嗤笑道:“呵呵,免费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得到?你们想要秘籍,难道就不付出点代价吗?” “难道我乖乖带你们找到秘籍,你们就会放我一条生路?” 歇了一会儿,深吸口气,愤恨怒骂道:“当初趁人之危,逼我服下毒药,一路上更是拿此作为要挟,怎么,还想顺利拿到秘籍,然后杀人灭口吗?” 激动得咳个不停,“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偏要不遂你们的意!” 后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一切都是徒劳,没有神秘的黑衣人,也没有秘籍,你们被我骗了!” 木清眠无言以对,在无间酒楼,槲寄尘悄无声息得消失时,就猜想到了;后来在浮云雅舍里,那个半夜冒雨前来问话的前辈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也许是一个障眼法,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槲寄尘只是为了保命,才说谎骗我们,只有他才能拿到秘籍,以此让我们暂时不能动他。实则秘籍早就被转移了,这个黑衣人找我谈话,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我们放下戒心,不再去找槲寄尘麻烦。 可为什么会自称是槲寄尘大爷呢?那既然是大爷,今天在风客来的时候,怎么不来救他?依那晚的交手来看,加上槲寄尘已经恢复内力,他救走槲寄尘的机率很大。可一场围捕下来,只出现了一把扇子,见我们停手,他也没露面,到底在筹谋什么呢? 不一会儿就到了浮云雅舍,木清眠下马,又让人把槲寄尘扶下马来,进了雅舍里。 斜对面的黑影见到这一幕,顿时放下心来,还活着,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在背地里把我臭骂一顿,这小子如此记仇,到时候免不得又要少什么东西,反正不是功法就是物件。欸!算了,只要能把人带走就行,这些身外之物,就不必那么在意了。 木清眠对门外的几人吩咐道:“鸣哥,梁戌,你们两个注意让人好好把守住这里,周围的人、高楼也要严密排查,人虽然找到了,但是依然不得放松警惕。” 两人依言下楼去安排,吴管事听说消息,早已带了郎中等候。 木清眠向吴管事简单行了个虚礼,“有劳吴管事了,”转向郎中“老先生请,” 吴管事回礼“木七公子客气,那我就先行退下了。” 指着一旁的男子道,“公子有何事,只管吩咐此人便是。” 木清眠点头谢过。 郎中进了里屋,为槲寄尘号脉,眉头紧锁,摇头连连啧啧称奇,一旁的木清眠、阿星则看得一头雾水。 见郎中又是撑开眼皮,又是把脉,连唇色都仔细瞧了又瞧,又看手臂,脖颈。 又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才起身,把纸笔铺开,却不下笔,望向二人,问:“这位少侠是伤的是既重又不重,你们看到的血迹斑斑的都是些皮外伤,这些好办,我开个补血益气的药方你们去抓药熬来他喝就行了,外伤涂抹的药膏,药铺也有现成的,都是小问题。” 木清眠见此,连问,“既如此,那郎中所说的重,就是伤在内里了?” 郎中点头,“老朽行医数几十年,论毒也见过不少,可这位公子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蛊毒,具体是哪种还得仔细分辨一番,不过,对此我可没有完全的把握去治好他。” 阿星倒是知道这蛊毒怎么解,不过嘛,现成的解药在宗门里,自己出来做任务就是光下毒就行了,还带什么解药啊,难不成还能下在自己人身上。 就是不知道这槲寄尘把毒扩散到哪一步了,要是严重的话即使是服了解药,这毒也不可能完全解开,余毒会一直潜伏在体内,并且伴随每一次使用内里而加速扩散。最后只能落下个七窍流血而亡。 木清眠递给阿星一个眼神:你可带了解药了?可有把握压制住他? 阿星:公子看我做甚?看郎中啊,或者看槲寄尘啊。 木清眠闭闭眼:毫无默契可言。 无奈开口:“那依老先生所言,需几日才能分辨出这蛊毒呢?这解药大概需要多少时日?可有暂时压制的法子?” 郎中正色道:“公子,看病这事得讲究个对症下药,具体时日老朽也不清楚,我也不敢贸然开药啊。” “辛苦老先生了,就先写个治外伤的方子吧!”木清眠拱手作礼道。 看来宗门研究的蛊毒还是难解,可要是一个郎中就那么简单地查出是哪种蛊毒,又对解药了如指掌的话,那宗门可能就真的没落了。 “好,老朽这就写。”郎中点头,开始蘸墨,一阵龙飞凤舞,一张方子就写好了,递给阿星。 又不放心地补充道:“我看那位公子筋脉有受损的迹象,还是不要轻易用武,这内力更是万万不能再用了;否则蛊毒加深,就是服了解药也会遗留部分在身体里,会随着动怒,动武而加剧疼痛。” 木清眠点头应下,阿星把方子交给他人去抓药,顺便送老先生出去。 木清眠来到床前,看着衣衫破烂,血迹斑斑还昏睡不醒的槲寄尘。 看了一会儿,就在床边坐下,感叹道:“我还以为你的大爷会来救你呢,如今倒好,你没有秘籍,你大爷也不在了,我都怀疑你大爷已经拿着秘籍远走高飞了,你却留在这儿顽固抵抗,怎么,是给他争取时间吗?” 槲寄尘半梦半醒,只听着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但却一个字也没听清,长睫轻颤,偶尔微皱眉头,呼吸时浅时重,睡得不太安稳。 木清眠想不通,槲寄尘算是已经报了灭门大仇了,应是了无牵挂了,还要秘籍干嘛?难道就是为了秘籍才灭门的吗?那为什么就放心把自己拼命得来的秘籍,交给那个人呢?要秘籍的到底是他大爷,还是背后另有其人啊? 怎么就拿个秘籍就扯出来这么多事儿! 木清眠猜想到:若是他大爷已经拿到了秘籍,那也早在清风岛就拿走了,为什么槲寄尘还要说是必须他本人来到吴家堡,他大爷才会把秘籍给他,不然就转交另一人,送到他大爷指定,但他又不知道的地方?实在是令人费解得很呐! 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就算一开始就没有秘籍,那在无间酒楼的时候,他能轻易逃脱,为什么还会来吴家堡?而不是一走了之? 而且,是不是代表他大爷一直在跟踪我们,或者说是我们所谓的周全的计划,都尽在他掌握中?那这位神秘的大爷,跟着我们一路来到吴家堡是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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