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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劫数33

张元明摸摸后脑勺,替大伯母尴尬,</p>

异地而处,他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p>

大伯母见三人模样,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你们大事要先问过二明吗?”</p>

张父张母自然不好明说。</p>

张母破局,微笑问:“不知嫂子要借多少银两,又借多久?”</p>

话稍直白,又晚辈当面,大伯母有些不好意思。</p>

张父悄悄拉扯妻子,让她别太过分。</p>

“五两银子,就借一个月。”</p>

大伯母缓缓伸出手掌示意,终究不吃亏的心理占据上风。</p>

在她观念,凭什么总张德家向她们借钱,而她们家不能反借一次。</p>

所以,得知张德献曲辕犁获四百两赏银后,再也忍不住来借回一次,</p>

大伯母以为张母肯定会像她一样反对,再次也讨价还价一番,安坐钓鱼台,静待张德夫妻吵架。</p>

“好,五两银子一个月,当家的拿钱!”</p>

没想到张母一口答应下来,</p>

张父依言进屋拿钱,交到大伯母手里:“元杰读书出息,未来必能高中。我这做二叔的,只能帮衬这些。”</p>

对他来说,五两银子能还掉上次人情,很值得,而且元杰他看着长大,确实比自家儿子会读书。</p>

“我写个借据。”</p>

“嫂子看不起谁,你自拿钱去,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还。”</p>

唐时看重信誉,兄弟之间不用见外,不像后世信誉破产,尽多偷奸耍赖之徒。</p>

即使大伯母想赖账,张道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p>

大伯母手揣银子,回去路上心情复杂,张德一家不按套路出牌,让她不知究竟赚到了还是亏了。</p>

晚上,张道见她神情不对,一问得知白天之事。</p>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二弟家即将发达,今后少不了咱们好处,为五两银子消耗什么人情。”</p>

心情郁闷下,自饮自酌不止。</p>

大伯母劝阻,张道不理,</p>

只连连叹息:“哥哥直不如二弟你娶了个好媳妇。”</p>

大伯母感受到了丈夫前所未有的灰心,终于慌了。</p>

……</p>

二丫寻个借口来到张家串门:“我来学一学编制草鞋。”</p>

当日张元明的一句“我娘会编鞋”深深印在她脑子里。</p>

“你如何想到学这个?我刚好能教你。”张元音向张母学过一段时间,教二丫绰绰有余。</p>

“多一技傍身,总归没坏处。”</p>

二丫随意回答,张元音感觉不尽不实。</p>

张母笑道:“小姑娘懂事,我可越看越喜欢。”</p>

剥好一粒瓜子,体贴地递到二丫嘴边。</p>

二丫不忍拒绝,只好张嘴吃了。</p>

“谢谢婶子。”</p>

直把张母乐得笑不见眼。</p>

张元音嫉妒道:“娘,我也要。”</p>

“你啊,都快嫁人了还像个孩子。”</p>

张元音坚持嘟嘴讨要,张母只好又剥一颗瓜子送进她嘴里。</p>

见这一幕,二丫和小元莺忍不住偷笑出声。</p>

“好呀,你们敢取笑我。”</p>

张元音发现被取笑,放下鞋子,去挠二丫痒痒。</p>

二丫连连躲避,伴随惊叫不断。</p>

小元莺给二丫打气:“二丫姐姐快跑,大姐追上来了。”</p>

不意惹恼张元音,转来修理她。</p>

小丫头惊呼,撒丫子跑开了。</p>

张元音嘴角上翘,故意放慢脚步在她后面狂追。</p>

张母一脸慈祥看着女儿打闹,只觉人生美满不过如此。</p>

几女银铃般笑声传进里屋中,张元明忍耐再三,却再写不下《风云》,长叹一声放下鹅毛笔。</p>

“二丫来了。”</p>

迈出里屋,张元明打个招呼,其声音似有魔力一下让打闹的几人噤声。</p>

“对不起二明,我们会小声一点的。”</p>

张母和张元音有些不好意思,本答应不打扰张元明写书的,没想到忍不了一会。</p>

张元明其实理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可不仅三个,让她们四人保持安静确实太难了。</p>

“无妨,刚好卡文写不下去了,你们继续。”</p>

听他这么说,众女负罪感大减,齐齐松一口气。</p>

张元音好奇道:“二弟,你的书写好后准备如何卖?”</p>

“打算的去长安发行,姐在长安待的时间长,有没有好的书铺介绍?”</p>

张元音第一想到工部书局,可如今即将嫁王泰成,提他不免有些害羞。</p>

“姐平时在义宁坊,不常外出。只听老爷说过工部下辖有个书局。”</p>

以老爷代替夫君,显然有些掩耳盗铃。</p>

不过众人并未在意。</p>

张元明大喜:“书局收书有什么条件?”</p>

张元音轻声道:“这却不知,别个可能知道,你以后只管去问。”</p>

张元明终察觉姐姐害羞,不再多问。</p>

既然王泰成帮得上忙,《风云》发行可说解决一半,不急一时。</p>

二丫自觉帮得上忙:“书稿让我转呈泰成老爷吧。”</p>

张元明见她一脸理所当然,显然所思所想皆是他,心弦一下触动,</p>

对比后世即将结婚的女友,从不主动帮衬自己,仅因为一套房子首付就分手,</p>

这爱与被爱的差别可真太大了。</p>

“那麻烦二丫了。”</p>

“不麻烦,顺便嘛。”</p>

张元音品出一股恋爱酸臭味来,目光直盯得二丫浑身不自在,才道:</p>

“其实让爹转交也方便。”</p>

张母清楚这段时间丈夫和未来女婿几乎形影不离,点头:“确实,二明让你爹转交吧。”</p>

“行,这两天弄出第一部,就找爹帮忙。”</p>

张元明无所谓谁转呈。</p>

正事说完,众人又聊过往趣事,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如同一家人。</p>

只临到饭点,二丫无论如何不肯留下吃饭,告辞离去。</p>

这一局也就散了。</p>

王家庄子。</p>

王道辉见不到二丫,召见王来福。</p>

“来福叔,我有意收二丫入房,你意下如何?”</p>

王来福大惊:“少爷不可,二丫与您是本家啊。”</p>

王道辉撇撇嘴:“来福叔你不过入赘王家,原本姓刘,二丫如何算王家之女。”</p>

王来福被揭老底,顿时脸色难看,</p>

他老来得女王芷晴,一直疼爱有加,选女婿尽由女儿心意。</p>

不说如今张家生发已为良配,即使如从前般,他也偏向张元明。</p>

别看眼前王道辉人模狗样,王家少爷,</p>

其本质他可清楚,色厉内荏,志大才疏,暴虐残忍,</p>

要不由泰安老爷压着,不知道能翘到哪个天上去。</p>

“宗法伦理,不敢违背。少爷快熄了这不伦念头。不然我去禀报老爷。”</p>

王道辉闻言大怒,便要发作, 却不料屁股上忽地传来一阵刺痛,让其理智回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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