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类,最是难以捉摸,根本无从猜测以后会如何。 求助地望向莫哲,莫哲道:“无事,十天半个月就下去了,不管是什么意思,等印记消失它就再也不能找到你,你不要再去钟山就是了,这个,民间叫做鬼打墙,偶然一次无妨,不要在印记消失前又碰到它。”</p>
毕宿好奇,“再碰到会如何?”再打一掌,成一对?</p>
这次,倒是莫哲猜出他想法来,低笑:“不是手掌成一对,它看上韦大人了,有心要跟大人做一对,下次再碰到,自然就是索了韦大人的魂魄去阴间,成双成对。”</p>
“啊!?”韦成方不知是后怕还是生气,脸色铁青。</p>
毕宿倒也没再落井下石,少雨听到没事,已经先走了,毕宿和莫哲走出来,韦夫人等在门外,敷衍地说了句“谢谢”,就进屋去了。</p>
莫瑶也不见了,莫哲往点了盏微灯的侧面厢房看看,信步走过去。</p>
房门只是扣在一起,轻轻一推就开了。</p>
纱屏内,那个小小的娃娃睡在床上,却大大地睁着眼睛,见到莫哲,立即摇晃着小手臂叫:“苏苏抱抱!”</p>
莫哲赶过去,在韦仲滚到地上前一把接到自己怀里。</p>
毕宿道:“韦夫人那大嗓门,居然没吓哭他,我到这里都没听到他一声哭闹。”</p>
“嗯,是个好孩子,”莫哲安慰地揉着韦仲小脑袋,叹道:“韦成方和他夫人只是看在他是梁王遗子才加意照顾,但本心里,想必不会多喜欢他,韦成方的人动作快,我看个把月崖壁上墓室就能修好,到时候……”</p>
他抱紧了一个劲往怀里钻的小身子,满眼茫然——</p>
没有出生已经失去父亲,很快,又要失去母亲,这世上,还有谁会真心疼爱你……</p>
脸颊上传来触感,莫哲愕然抬头,看到一双温柔的眼睛里去。</p>
毕宿嘴角带笑,伸出指头轻轻抚摸他脸颊。</p>
莫哲一时失神——</p>
原来日日夜夜对着的这张脸能够如此温柔,张扬的眉也可以从剑锋化为拖出墨色竹叶的笔锋,去势宽和,犹带淡迹余韵。</p>
毕宿指尖温暖,莫哲偏着头,自己贴到他掌心里去,眼睑闭合,轻声道:“要不是阵法缘故,你不会下来,不会和我心念相连,你还会……如此对我吗?”</p>
“我不知道。”</p>
听到回答,莫哲骤然后退,却被毕宿捏住下巴。</p>
毕宿专注地凝视他,声音低沉:</p>
“如果没有下来,我不知道还会不会爱你,但我明白,我现在比以前没有你的时候幸福得多,我每时每刻都在计算,我还可以看着你多久,还可以感觉到你的一切多久,人世短如瞬间,这一瞬间过去后,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我还是天上星君的话,我……一定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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