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去了你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陆绎一行四人改乘马车，晓行夜宿，虽速度慢了些，一路上倒也平静。 袁今夏一大早起来眼皮就直跳，直至上了路也没见减轻。 陆绎察觉，轻声问道，“今夏，你怎么了？一直在揉眼睛，昨夜没休息好吗？” 袁今夏望了望车外，说道，“大人，我们今晚便可到达京城，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绎笑了笑，“是女人的直觉？” “也许是吧，不过，大人，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这一路过于平静了不是吗？” “今夏，你只要记住一点，一旦有危险，定要保护好自己，莫逞强，” “大人，这话应该是我对您说的，有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我只要大人好好的，” 扬州督粮道杨如镜府宅。 杨如镜接到京城密信，获悉陆绎一行四人画像，“竟然真是他们，”杨如镜看着画像咬牙切齿，“来人啊，” 杨九应声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我让你找的人，到了吗？”杨如镜回身看向刚进屋来的杨九。 “大人，人刚刚到，小的正要跟您禀报，” “好，”杨如镜眼睛里露出凶光，“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杨九，请他们来见我，” 不一会儿，杨九引了两人前来。 杨如镜在屋内和两人说了会儿话，两人便迅速离开了杨府。 “大人，您看，快到了，再向前一些便是仙峡谷了，上一次路过这里还和大人讲了小时候的故事，” 陆绎望向车外，此处距京城约三十里，除了周围丛生的树木，便只有一条路通往京城，左侧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进入仙峡谷。马车走快一些，便可赶在关闭城门前回到京城。 “岑福，再快一些，” “是，大人，”岑福应声，扬鞭催马。 袁今夏想了想，还是问了句，“大人，我们为何不走官路？” “官路必定设了卡，”陆绎握住袁今夏的手，“那杨如镜必定已和京城联络，现在定然有人要阻止我们回京……”陆绎话未说完，突然停了，眉毛紧皱，头稍微偏一偏，侧耳听了听。 “今夏，一会儿跟住我，”说罢挑起车帘，冲着岑福和杨岳说道，“停车，” “怎么了，大人？”袁今夏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陆绎跳下了车。 陆绎抽出绣春刀，眼神犀利， “出来吧，”陆绎大喊一声，同时左手拉住袁今夏，将她护在身后。 岑福和杨岳也握刀在手，三人背靠背将袁今夏护在中间。 除了风吹过，掀起树叶晃动之声，并没有任何动静。 “大人，他们似乎有些忌惮，”岑福小声道，“人数不少，我断后，大人，你们先走，” “他们围在四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岑福，记住，不用留活口，” “是，大人，” “杀！”突然喊杀声大起，四周冲出数十黑衣人，将四人团团围住，一句话没有，直接就动了手。 一场厮杀，昏天黑地。 陆绎要顾着袁今夏，有些束缚了手脚，岑福和杨岳已经杀红了眼。黑衣人虽倒下一大片，却不知怎的，又源源不断涌出人来，将四人团团围在中间。 陆绎知道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遂长啸一声，将绣春刀舞了一个花圈，黑衣人倒下七八人，随即大声喝道，“住手，” 对面黑衣人皆愣了下，齐齐看向一人。陆绎眼光移过去，那人身材高大，手执双刀，应该是为首之人。 “你们有备而来，想必也知道陆某是何人，如若懂得进退，陆某日后对你们定会网开一面，” “哈哈哈，陆大人，这话吓吓黄口小儿也就罢了，你就别想有以后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阁下武功不弱，善使双刀，袖中亦藏有暗箭，刚刚阁下使了一招‘飞天夺命’，如果陆某猜得没错，阁下是四川唐门，” “陆大人好毒的眼力，在下佩服，” “四川唐门一向独来独往，不与江湖帮派为伍，如今你因何受雇于人，不惜降低身价成为一名杀手？” “这个陆大人就无须知晓了，”那人显然有些隐瞒，言语间有些心虚。 陆绎猜测这定是一个背主之人，既然能为钱使唤，想必也定是心狠手辣。刚刚群战，他并没有机会射出暗箭。 想到此，陆绎压低了声音对袁今夏三人说，“迅速进入仙峡谷，我断后，” “陆大人，你们已无路可走了，想太多毫无意义，不如放下刀，我还能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能不能走不是你说了算的，阁下尽可一试，”陆绎说完一声长啸，挥刀攻向黑衣人，一招紧似一招，丝毫不留余地。 袁今夏知晓自己武功弱，留下只能让大人束缚了手脚，便在陆绎的护卫下跑向仙峡谷。 陆绎眼见袁今夏暂且脱身，向岑福和杨岳大喊，“撤，” 三人边打边撤，也进入仙峡谷，陆绎在最后。 那黑衣为首之人眼看陆绎等人钻进一条羊肠小道，胳膊抬起，“嗖嗖嗖……”暗箭飞出，直直射向陆绎。 陆绎挥刀挡箭。黑衣人暗箭如流，“噗”一声，陆绎左肩上中了一箭。 陆绎一皱眉，感觉肩膀麻了一下，扭头一看，有血迹渗出，转瞬由红变黑，“不好，这箭有毒，” 陆绎快速封了肩井穴，转头说道，“快走，进入谷内，” 不熟悉仙峡谷的人，极易迷路。四人依仗地势，钻进仙峡洞，只听得黑衣人在外面不断地搜寻和吆喝声。 “大人，您受伤了，”袁今夏眼见陆绎肩部中箭，有黑血流出，“不好，有毒，大人，大人，”陆绎只觉眼前人影逐渐发虚，整个人晕厥过去。 岑福见此情景，发狠道，“今夏，杨岳，你们带大人速回京城医治，我引开他们，”说完提刀便要起身。 “岑福，不行，这不是办法，他们人太多，我们走不掉的，”袁今夏掏出林菱配制的药，心里默念着，“但愿有效，”将药丸塞进陆绎嘴里，一推下颌，陆绎喉结一动，药咽了下去。“大人，今夏定会护你平安，”袁今夏嘴里说着，双手撕了陆绎肩部的衣服，“岑福，杨岳，按住大人，拔了箭，” 袁今夏顾不得许多，低了头，用嘴吸着伤口，将黑血吐在地上，直到血液变红，遂扯了衣襟包扎了伤口。 “岑福，杨岳，你们照顾大人，”说完站起来塞了一粒药丸在嘴里，急步奔跑，跳入仙峡涧中。 岑福大惊，即便大人得救，袁姑娘若有个闪失，他怎生向大人交待？“杨岳，你照顾大人，我去救今夏，” “岑福，你莫急，刚刚我见她服了药，今夏暂时应该没事，她替大人吸毒血疗伤，这丫头应该是去水中医治自己了，你照看大人，我去捡些干柴，” 袁今夏跳入涧中，吸了水流不断喷吐，心里不断念着，“千万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大人会好的，我还要照顾大人，” 几个黑衣人乱翻乱撞，来到涧边，袁今夏眼尖，憋了气迅速沉入水中。 只听得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也不知道那四个人藏哪了，唐三哥让我们仔细搜寻，这搜个屁呀，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倒是觉得这里古怪，兄弟们，你们看，进来后，我们分开搜寻，这都一个时辰了，除了我们几人，你见过其它兄弟们没有？” “对呀，这里确实不同寻常，好像迷宫一般，我们几人转来转去却始终在这绕着圈，” 几个黑衣人平时杀人不眨眼，此时却突然产生了恐惧感。 “走，走，再找找看，”几个黑衣人走远。袁今夏钻出水面，心道，“对呀，他们不晓得谷中情况，如此分散，便可个个击破，”想罢，机警地观察了下周围，跳上来迅速回到洞中。 “大杨，还是你靠谱，”袁今夏见杨岳已生起了一堆火，“大人怎么样？” “呼吸平稳，脸色如常，应该是无大碍了，” “大人，大人，”袁今夏抱住陆绎，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大人莫要吓我，大人醒过来可好？” “今夏，莫哭，”陆绎缓缓睁开眼睛，便见小丫头泪流满面，伸了手去擦泪。 “大人醒了？”袁今夏惊喜，“大人，可曾感觉身体有异？” 陆绎在袁今夏的帮助下，缓缓坐起来，稍稍运功行气，气血如常，“无碍，” 见陆绎没事了，袁今夏喜出望外，“看来姨的药还真有效，这医仙真不是白夸的，竟解得唐门毒器，” “药有效，也多亏了袁姑娘拼了命替大人吸毒，”岑福加了一句。 陆绎听得两人说话，便瞬间明白了，转头看向袁今夏，“傻丫头，这样危险的事，以后不许再做，即便你救了我，我却失去了你，我活着还有何意义？”说完不放心，拉了袁今夏的手，察看脉搏。 “大人放心，我刚刚替大人吸了毒血，便跳进了那涧中，我记得姨曾经说过，流水可以净心，当然也可以净毒，我在水中清洗得很彻底，又服了姨的药，定然没事，”说完张开嘴让陆绎看，又开心地笑道，“只不过，这涧中被我放了毒，暂时是不能再游水了，” 陆绎见袁今夏身体并无异常，便轻轻推了一下，轻声说道，“快去烤火，浑身湿着，小心身子受寒，”随即端坐运起功来。 岑福和杨岳守着洞口，提防黑衣人误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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