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知道何子帆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个事了，但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要不是妈妈刚才打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p>

她自言自语，又语无伦次，拉着他的衣角，盈满泪水的双眼哀哀地仰望着他。 </p>

“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照办，你救救我家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p>

薄司寒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蛋，刚才还在他面前拽的飞起来的姑娘，眼里只剩着恳求之意。 </p>

比起她的急病乱投医，他镇定的不能再镇定。 </p>

帮，他自然是会帮她。 </p>

不过…… </p>

薄司寒一开口，嗓音在安静的气氛下格外低沉：“你要我救你家人，是因为是你亲人，还是为了何子帆？” </p>

语鹿呼吸渐沉。 </p>

“这跟何子帆一点关系都没有……” </p>

她张着嘴，愁眉不展。 </p>

风掠过他们之间。 </p>

薄司寒从脸庞神情看没什么异样，依然的云淡风轻。 </p>

良久他伸手搂了搂语鹿的肩膀，给予她无限的宽慰：“不用担心，都是小事。我们回家吧。” </p>

他牵着苏语鹿的手从人前走了出去。 </p>

刚钻进车厢，薄司寒就打了好几个电话。 </p>

语鹿侧头看着他，他动了动嘴皮子，只还能淡定给她递一盒纸巾，以免她一激动把眼泪鼻涕哭到他裤子上。 </p>

几通电话打完，薄司寒变的有些沉默。 </p>

语鹿已经敏感的察觉到舅舅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p>

他看了她一眼：“今晚你先好好睡一觉。事情有好的进展，我会跟你说。” </p>

见她仍不放心，又耐着性子安抚她的情绪：“我还要多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还不好做论断。” </p>

这才把她眼底的不安按捺下来。 </p>

等回到公寓，换掉鞋子，他让语鹿先去洗澡。 </p>

手搂着她的后脑勺，闻了闻她的头发，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忧伤不安的味道。 </p>

“去洗个热水澡，心情会好一些。” </p>

“嗯。” </p>

她转身去了衣帽间拿换洗衣服，薄司寒脱掉外套，扯开衣领坐到沙发上，摸到茶几上的打火机和烟。 </p>

刚点了支烟，便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p>

他一支烟还没抽完，苏语鹿已经洗完澡，披散着柔顺的长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p>

客厅里，薄司寒拿起遥控器点开了智能音箱，音箱根据今天的天气以及主人平日里的习惯，自动播放起了轻慢的爵士乐、 </p>

一面雪白的墙壁前投放着放松舒适的光影，忽暗忽明的光线折射在他早被脱掉扔在一旁沙发手扶上旁的外套上，茶几上是手机和烟盒。 </p>

他微眯眼睛，靠着沙发听着音乐养神。 </p>

语鹿换了一身柔软的没过膝的白色吊带裙，光着脚踩着地板，走到他面前。 </p>

薄司寒睁开眼睛，便看到她正如一个虔诚的朝圣者，神色木然的跪在他两腿之间。 </p>

什么话也没说，那双细软的小手伸出来，摸到他的皮带，灵巧的去解皮带扣。 </p>

薄司寒呼吸一滞，有点明白她想做什么。 </p>

她在兑现她的诺言，或者是提前预支他的报酬，主动为他做她最不喜欢做的事。 </p>

塌下纤腰，跪在地上。 </p>

薄司寒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p>

这种黏稠的氛围，对男人来说最是致命，催化了理智的阈值。 </p>

男人轮廓锋利的喉咙滚动两下，终究还是伸出手，挡住了她准备用牙齿咬下裤子拉链的动作。 </p>

“你倒是……”残存的理智让他做出了阻拦的动作，嗓音却沙哑的要命。 </p>

他真的很想……很想直接把她推倒在茶几上占有她撕裂她。 </p>

可是，他早已看出来，她今天情绪不对。 </p>

这种情绪不对，不完全是因为岳森。 </p>

她还有秘密。 </p>

他可不要成为她发泄情绪的对象。 </p>

要是换做正常状态下的语鹿，十分懂得见好就收。 </p>

反正是他不要的，她可不得快点顺着梯子往下爬。 </p>

但是苏语鹿今天真的很不正常。 </p>

她仰望着他，眼神变的妖娆而旖旎，长长的睫毛往下一压，轻咬男人的手心。 </p>

故意引诱他。 </p>

薄司寒像被蛇咬到一般猛的撤回手，表情则变的十分愤怒。 </p>

他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拉坐到自己腿上，彼此眼神对视好几秒后，忽然凶狠地啃噬含咬她的双唇。 </p>

他力气用的极重，必须要让她明白，他这个人不好惹。 </p>

不要试图去做任何挑战他威严的事。 </p>

也休想拿他做调剂品。 </p>

她的双唇被他吻的红肿，立刻就不敢再造次，双手推着他，要离他远远的。 </p>

薄司寒反而更不愿意撒手，把小腰掐的死死的，反正是她要撩火，他就得让她尝尝不计后果的代价。 </p>

“好了好了，疼！”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呼吸里喘口气。 </p>

薄司寒大手隔着裙子肆虐地揉捏，不解气的说：“不疼不长记性！” </p>

她皱起眉头叫疼。 </p>

薄司寒手上力道加重至深，仿佛是想透过她，触摸到她的心跳。 </p>

然而，再倔强的抵抗，也禁不住男人的死命折腾。 </p>

语鹿疼的呜咽的快哭出来，也让薄司寒乱了心。 </p>

音箱的音乐已经换了好几首，他骤然松开她，语鹿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是汗，虚脱无力。 </p>

清冷的光影打到薄司寒脸上，他沉在阴影里，像个白玉雕像，她被他的身影所笼罩。 </p>

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手往后一探，隔着衬衫却摸到了他的背。 </p>

“你这个人，是真的有点病态。”语鹿喃喃的说。 </p>

“你还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不想跟我说？” </p>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p>

语鹿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行为都变的不像自己。 </p>

在接到妈妈电话的一瞬间，听到舅舅出事。 </p>

这种时候，明明该第一时间跟何子帆打电话确认。 </p>

她却十分怯懦。 </p>

害怕电话那头，再次响起的是许轻轻的声音。 </p>

到那时候，不管许轻轻说何子帆是在床上还是在洗澡，都足够让她崩溃好几次。 </p>

哪怕后来她第一时间去哭着找薄司寒求助。 </p>

泪眼婆娑、心急如焚的述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脑海里依然有一块小小的空白之地。 </p>

那块空白之地不断地上演着何子帆与许轻轻在一起的画面。 </p>

她就这样分裂出了两个自我。 </p>

一个还是看上去无比正常的她，另一个是对何子帆剩下无尽的猜忌的她，这猜忌让她魂不守舍，让她走到哪里都想不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p>

语鹿只是太难受了。 </p>

如果不找些自毁的动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的大脑里就会不断闪现那个画面。 </p>

“不想说，就不说。” </p>

薄司寒揉了揉她的头，动作很温柔。 </p>

语鹿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我可能真的需要睡上一觉。” </p>

薄司寒什么话也没说，将她抱起来放到铁灰色的真皮沙发上，没有再搂搂抱抱，只是声控空调调到了最舒适的26摄氏度。 </p>

他又进卧室拿出一张极薄的羊绒毯，盖在她身上。 </p>

然后靠着沙发，点了一部电影，声线清晰又懒散道：“陪我看会儿电影，你困了就直接睡。” </p>

那是一部最新上映的人物传记。 </p>

出现的人名和术语都很多，画面时而黑白，时而彩色，没有完整且紧张的剧情线。 </p>

语鹿对这类电影不是很感冒，薄司寒看电影时也很安静，从来不会絮絮叨叨的剧透。 </p>

总之……就是这样安静又舒适的氛围，加上对她来说略有些枯燥无味的剧情。 </p>

她迷迷糊糊，闭上了干涩的眼皮，睡的始终不够沉。 </p>

睡一半的时候，突然惊醒了一下，电视画面又变成了彩色。 </p>

是一幕原子弹爆炸的画面。 </p>

薄司寒就好像是知道她醒了似的，侧头垂目看了他一眼，手伸过来撩起被角盖在她裸露在空气外的雪白肩膀上。 </p>

或许是沙发很舒适，羊毛毯很柔软。 </p>

语鹿感到了一种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安全感。 </p>

她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不多时，这一回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p>

电影接近尾声时，薄司寒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又抽了一支烟，他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目光眺望着远方已经暗沉下去的城市，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p>

小薄伸着懒腰，步态轻盈的从玻璃门缝里钻出来，扒着他的裤腿喵喵的撒娇。 </p>

他弯下腰，手托着小薄的肚子把它抱起来，手指揉了揉它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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