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是一月的第二个节气，雨水。 这一天，大唐东部气候普遍干旱，滴雨未下。 虽然节气当天的天气，并不能直接反应什么，但这一天的气候与相比往年，确实有些反常，隐隐的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与此同时，北方突厥，被当作祸害送来草原的赵德言，经过多日的激动与彷徨，忐忑与不安，终于等到了颉利的首次重用。 “赵德言，本汗教你的这些可曾学会？” 颉利站在一座烟熏寥寥的小屋外，对着眼前灰头土脸的赵德言，十分认真而又严肃的问道。 几日前的一大早，赵德言就被颉利接见了。 接见当场，颉利直接简明扼要的说要开始重用他了，这可把赵德言高兴坏了。 心里不断想着，一会该用怎样的才能征服颉利，让颉利看到他的价值，意识到他的重要性，从而进一步重用他。 可就当他正在心中幻想之际，事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在颉利说完要重用他后，就带着他来到一处宰杀牛羊的地方，让他全程观摩了一整天，并亲自上手操作，参与牛羊的宰杀以及分割过程。 那时的他，不明白这和颉利说要重用他有什么关系，好奇问了一下，颉利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让他这两天好好看，好好学。 以前从未干过这事的他，无奈的只能憋着心中的疑问，跟着颉利左手右手一个又一个慢动作学着。 之后的几日，他又跟着颉利用精盐、酒、酱油等一些简单的调料来对那些分割之后的牛羊肉进行涂抹腌制。 腌制之后，又将它们放置在一个封闭的屋内用以烟熏。 这两天，赵德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似被熏出来了一大堆油脂。 即使到现在，他仍旧很懵逼，不明白这几日自己跟着颉利所做的一切，与颉利重用他到底有何关系。 不过此刻颉利问他，他还是盯着那张灰头土脸点了点头，“大汗，这几日跟着大汗所做的，我都全部学会了。” “嗯，不错，既然你都学会了，那本汗也能放心的重用你，将我草原的未来交于你了。” 闻此，赵德言瞬间明悟了，心里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几天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大汗在考验我，考验我是否真心，是否能够亲力亲为，还好我这几日并没有偷奸耍滑。】 【听大汗这话，看来我是已经通过了考验，现在欲要真正的重用我。】 【就是不知道是大汗是要封我为梅录总管，还是俟利发议政大臣，亦或是外系可汗。】 【我赵德言，天生大才，以往在大唐是明珠蒙尘，如今也是，是时候大放异彩了！】 【哼哼~，李世民，你没想到吧，当初你瞎眼错过的千里马，如今会在敌国得到重用。】 【等着吧，我赵德言定会一步一步爬到最高，爬到让你震惊，让你后悔的那一天。】 赵德言想着想着，逐渐得意起来，嘴角掀起的弧度也是越来越高。 “小赵，本汗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做好了准备了吗？” “要知道，本汗接下来要安排你做的事情，那可是很苦很累的。” 赵德言闻言，态度立马认真了起来，右手握成拳，捶了捶胸口，铿锵有力的大喊道：“大汗，我准备好！” “一切您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不管再苦再累，我赵德言都不怕，最后也一定会帮大汗办的漂漂亮亮的。” 颉利见赵德言这般态度，欣慰无比。 “好！” “本汗没有看错你！” “赵德言听封！” “臣在！” “百年寒流将至，现在本汗封你为草原屠宰烟熏大总管，负责整个草原，所有部落的牛羊宰杀及烟熏一系列事宜。” “凡是与这相关的事情，皆可自行做主，汗权特许！” 赵德言心怀壮志，身心激动的等着颉利重用，可是当他听到颉利册封他为草原屠宰烟熏大总管时，整个人彻底懵了，也傻了。 大总管，他能理解； 草原大总管，他同样能够理解； 但是草原屠宰烟熏大总管，这是一个什么鬼？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足足僵硬在原地好半天，赵德言这才回过神来，朝着颉利支支吾吾道：“大汗，这···这···” “这就是您说的要重用我吗？” 颉利面对赵德言的懵逼，故作不知，点头大笑道：“是啊！” “怎么样，小赵？” “本汗如此重用你，是不是突然间被这泼天的大富贵砸的晕乎乎的？” 赵德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想要问候颉利老娘的冲动。 “大汗，其实我更擅长给大汗出谋划策，帮大汗治国，将我突厥发展壮大。”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发生的，那燕山的奚族和契丹一众部落为何敢公然造反，背离我突厥？” “不外乎就是大汗手中的权利不够集中，让那些部落的俟斤、可度者等首领手中握着大量的权利。” “不瞒大汗，我可以帮助大汗加强中央集权，将放到下面的权利都收上来，让下面的人以大汗为首，乖乖听话，不至于动不动就造反，动不动就宣布脱离我突厥的。” 赵德言眼见颉利不识得自己的才能，只好主动展示一番。 若是以前的颉利，听到赵德言这番话，定然是眼前一亮，立马就按照赵德言所说的来了。 可是现在······ 颉利只是笑了笑，上前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赵德言的肩膀。 “小赵啊，你的忠心本汗知道，你的才学本汗也知道。” “你迫切的想要展示自己的价值，本汗同样也能够理解。” “只是你要明白，草原乃是游牧民族的天下，牧民们都以放牧为生，与中原的情形完全不同。” “所谓因地制宜，在中原适用的政策，在草原并不一定适用，反而会让草原变得一团糟。” “放心吧，你先做好眼前的事情，不久的将来，本汗自然会给你展现自身才华和价值的机会。” “此外，百年寒流将至，今年冬季对于草原来说是一场艰巨的考验。” “本汗封你为草原屠宰烟熏大总管，同样是信任你，重用你。” “提前将大部分牛羊屠宰烟熏保存起来，既是减少损失，又是为了冬季储备足够的粮食。” “你的任务乃是重中之重，可不轻松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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