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彩票真难中

一时间，桑榆晚连呼吸都忘了，她甚至不敢看彩票结果，只敢一点一点挪开捂住开奖区的手，唯恐拿开得太快，对彩票不够尊重。 然而，即便她的手挪得再慢，开奖区的字依然争先恐后地跳进她眼中，首先跳进来的是一个“谢”字，桑榆晚心中一凉，果断拿开手，上面“谢谢惠顾”四个大字，宣告着她最后一张彩票的结束。 她将彩票一丢，抱着身后那棵柳树便开始发疯，恨不得以头抢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一张彩票都不让她中？ 桑榆晚不甘心，低头翻找着身上剩下的银两，然而翻来翻去都没找到一个铜板，她心中一凉，看着从彩票亭里兑奖出来喜滋滋的人，觉得自己跟他们已经成了两个世界。 她喃喃自语：“快乐是他们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那么多中奖的有钱人，多她一个这个世界又能怎么了呢？ 桑榆晚期期艾艾地看着彩票亭，一个大哥兑完奖，正把银票揣自己怀里，冷不丁地看到桑榆晚，当即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吼，桑榆晚才想起她今天到镇上来的初衷，连忙回过神来，“大哥，你刚刚领了大奖，走夜路不害怕吗？需要保——” 大哥瞳孔一震，“你怎么知道我领了大奖？”说着连忙裹紧衣服，飞一般地离开了。 “镖吗？”桑榆晚注视着大哥离开的背影，默默吐出最后两个字。 “桑丫头。”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桑榆晚对中奖大哥恋恋不舍的目光，她转头一看，发现是王婶，她的鱼已经卖光了，只剩下两个空桶。王婶见到她，放下木桶，满脸心疼，“找工作不容易吧？现在各大门派出山的弟子多得很，再加上前两年没有找到工作的名门弟子，这工作找起来就更难了。” 她说着摇了摇头，“更别说你这样的了，自己工作都还没找到，就要负担你师父，他现在年轻还好，等他将来老了，光是给他挣养老钱都够你挣的。”王婶随口说道：“要是你有个师娘就好了。” 桑榆晚大惊失色，“我养一个师父都已经够难了，再养一个师娘，那不是更养不起？” “你傻呀。”王婶朝她挤了挤眼睛，“你不知道找个有钱的师娘？到时候呢，让你师父入赘，他带着你直接住到你师娘家里，非但你不需要再养你师父，你师娘还可以把你养起来，那个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任你选？” 桑榆晚将信将疑，“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一般人嘛，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轮不到的，那你师父可就不一样了呀，他全身上下就那张脸长得最值钱，应该有不少有钱人家的小姐愿意买单吧？”王婶想了想，越发觉得此事可行，“我看你费心费力地找工作，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把你师父嫁出去，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桑榆晚被王婶三两句话说得心痒难耐，但她还有一点理智，弱弱说道，“可我师父好吃懒做……” 今天早上王婶还说他这辈子讨不到媳妇儿呢。 很明显，王婶还记得她说的这句话，只见她“嗨呀”一声挥了挥手，“你这小姑娘，今天早上说的是他娶媳妇儿。他好吃懒做，当然娶不到，但要是他入赘嫁人那就不一样了。只要他的脸还在，肯定有富家小姐愿意娶他的。”她压低了声音，“他又没有其他亲人，到时候你师娘家送来的彩礼你还可以拿着。”她用手臂拐了拐桑榆晚，朝她露出一个只可意会的笑容，“想怎么支配还不是你的事情吗？” 彩礼…… 桑榆晚看了一眼脚下那些被她刮开的彩票，想起她今天兢兢业业、坚定不移地刮了一天的彩票，虽然中间也赚了一些钱，但很快就被她因扩大再生产给花掉了，一天下来血本无归。别说拿工钱充公账了，就连她原本攒下的那点儿钱都没了。 但若是她师父能入赘，未来师娘还能给她一笔彩礼钱，那她师父的养老有地方寄托了，他们门派的公账也有着落了，明年武林盟再次考评时，他们门派也不会再像今年这样岌岌可危，简直是一举三得…… 而且…… 桑榆晚抬头，向眼前的彩票亭看去，要是这笔彩礼钱还有多的话，她还可以继续扩大生产…… 这不是一举三得，这是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桑榆晚十分恳切地说道：“王婶，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对，我师父就应该入赘——” 她话没有说完，王婶就打断了她的话，“是这样没错，只是你师父在我们十里八乡名声都不太好，你要找师娘恐怕只能去外地找。” “没问题。”桑榆晚毫不在意，只要能将她师父嫁出去，远点儿也无所谓。她朝王婶行了一个礼，“帮我找师娘这件事就拜托王婶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媒人谢礼。” 桑榆晚帮王婶把木桶搬回家，收获了一片赞誉，临走时，王婶还给她送了两个瓜。她搬着瓜回到有个门派，顾东隅坐在屋檐下的小木桌旁，正百无聊赖地用两根树枝夹蚊子喂小师弟。 见桑榆晚回来了，顾东隅“唰”地一声站起来，“你回来了？找到工作了吗？工资怎么样？有社保吗？双休还是单休？” 桑榆晚将一左一右两个瓜放到地上，呼出一口气，“回来了，找到了，工资不好说，没有社保，不知道单休还是双休。” 顾东隅疑惑，“你没跟人家说工资？还是你工资按提成算？” 桑榆晚思考了一下，“也不能说提成吧……”她运气好的时候能刮到几张有奖的彩票，运气不好那就一张都刮不到。她思索片刻，下了结论，“看运气。” 顾东隅转念一想，现在外面的岗位很多都跟销量挂钩，运气好卖的多，运气不好就卖的少，看运气这种说法也没错。 他自以为懂了，点点头，“那社保呢？没说？” 桑榆晚想了想，彩票亭没说要扣掉一部分的奖金用于买社保，便摇了摇头。 顾东隅想起现在外面很多岗位是不买社保，或者要转正后才买，他点点头，“行吧，也很正常。那单双休呢？” 桑榆晚回忆了一下彩票亭的营业时间，说道：“朝九晚五，不休息。” “一个没有休息日、但朝九晚五，不给买社保、又跟销售相关的工作岗位……”顾东隅想了半天，以他的经历没想出这是个什么岗位，只能点点头，“现在好多岗位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桑榆晚给她的工作下了个结论，“总之，这是一个靠自己双手、踏踏实实、坚持不懈，就能赚到钱的工作。” 听到她如此说，顾东隅放下心来，“那就好。” 他又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上工呢？” “不急。”桑榆晚说道。她还没有找到师娘，没人肯出彩礼，就算她想上工，也没有钱呀！ 她说完，抱起那两个大瓜走到土灶旁，“我先去休息了，今天好累。”毕竟刮了一天的彩票呢，那也是个体力活。说完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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