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荷咽了咽口水，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昊：“爹，我馋兔肉了，这只咱们不拿去卖钱，把它下锅吃了，行吗？” </p>
“行啊，你说咋办就咋办。”李昊点头。 </p>
“可是奶奶那边......”李墨荷担忧道。 </p>
李昊：“无妨，若是爹打来的猎物，按照规矩的确应该上交公中，但这兔子是你自己猎的，自然由你自己处置！” </p>
“哦，太好咯，今晚有好菜咯！”李墨荷开心地围着许氏转圈，李昊笑着摇了摇头，拎起兔子自去处理，“兔皮你要不要啊？” </p>
“要！”李墨荷大声道，“爹，你把它同之前的皮毛一起挂起来晒着，等冬天来了做手套！” </p>
虽然说要把兔子留下吃肉，但李墨荷并没有打算独享。李墨梅回来的时候，她把堂姐叫来，盛了一碗香煎兔肉，请她带回去，分给东院的众人。 </p>
“荷丫头真是长大了。”李昊看着女儿，满眼欣慰。 </p>
李墨荷吐了吐舌头，在心里暗想：爹，是不是在你眼里，以德报怨就是长大了呀？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纯善啦，别人惹我的，都在小本本上一笔一笔记着呢。但是，梅姐姐要过来咱家里学认字，总不能咱们吃肉让人家干看着吧？既分了一个，再与两个、三个、更多人分食，也无所谓了，如今家里也不是吃不起肉了，不过多一口少一口的事。当然，如果她爹把这种行为看作是她孝顺长辈、友爱手足的证明的话，她也没有异议。 </p>
吃过饭，李墨梅拿着从她哥那儿好说歹说要来的纸笔，要到西院学认字。她娘周氏还老大不乐意，“荷丫头才认识几个字？不过一点皮毛。你哥哥自小读书，学问可比她深多了！你这孩子真怪，放着未来的秀才举人不问，偏去找个小丫头当夫子......” </p>
李墨恒倒是无所谓：“娘，你别啰嗦了，反正荷丫头开口要教，你就叫妹妹去吧！”一点基础也没有，还得从头教起，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乐意做呢！ </p>
受之前的职业影响，李墨荷倒觉得，给孩子启蒙开智，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一样，她索性把李墨竹也叫了过来，三人围坐在李家的饭桌上，就着烛火，对着药材手册开始认字。这本药材手册，看上去颇有年代，每一页右下角的地方都有些毛边了，显然是曾经被多次翻阅，也不知道那么厉害的宗大夫，当初入门是否也用的它？ </p>
这手册做得十分细致，每一页上除了文字说明，还配了药材的图像，虽然寥寥几笔，但却形神兼备，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大佬之手。李墨荷将手册翻了翻，定位到某一页，上面绘着两朵瓣片卷曲、花蕊细长的花儿，她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p>
李墨竹摇摇头，李墨梅道：“我知道，是忍冬花。”今日宗大夫泡的茶里面，就放了这种花。 </p>
“不错，它的名字叫做忍冬，还有个别名，叫金银花。”李墨荷指着旁边两个大字，“跟我念，这两个字，就是忍冬。” </p>
“忍冬——”李墨竹与李墨梅齐声念道。 </p>
“嗯，接下来，我来教你们写一遍，不记得笔画顺序不要紧，后面练习得多了，自然就记得了。按部就班地学认字，太慢了，咱们先挑重点来。我现在需要你们做的，是下次见到这两个字，脑海里还有印象，并且能脱口而出它们念什么。” </p>
李墨梅带来的纸笔，放在旁边没有用，饭桌上放了一碗凉茶，李墨荷用指头蘸了水渍，在木头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忍、冬。” </p>
李昊拉了妻子凑在门口看，许氏又是欣慰，又是自豪，轻声道：“瞧她们三个，学得多认真！烛光够不够亮，要不我去剪一剪烛花？学得这般认真，孩子们会不会饿，算了，我还是去厨房煮碗甜汤给她们喝吧......” </p>
“我的兰儿，你歇歇吧，才刚吃好晚饭，哪里就饿了——”李昊苦笑不得，“咱们别进去打搅孩子们了。不过，家里没张正经写字的桌子，倒还真不方便，赶明儿我也去趟太平村大舅家，请表哥帮咱家也打一套新桌椅，专门摆到荷丫头她那间西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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