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说他见过不少，那么夏油杰也一定碰见过。</p>
像他这样拥有咒灵操术能力的咒术师，如果吞下了那样的咒灵，分辨其中不同的能量来源也不会太麻烦，借此去寻找神明并非谬谈。</p>
“为什么……要杀了祂们？”</p>
“借着信仰招摇撞骗的家伙，也没有活着的必要吧？”</p>
夏油杰很平静地说，“就当作是给这些人类最后的馈赠，它们也应该高兴啊。”</p>
“你变了很多，夏油。”</p>
“人都是会长大的。”他对我说，“你那时候告诉我，长大了世界就会不一样。其实还是一样的。好像永远是那些恶人活得更久一点。”</p>
我复杂地看着他：“……我不希望你杀人。”</p>
他了然地点点头：“所以那个时候你才阻止我的。”</p>
“但是，不是我杀了他们。”</p>
夏油杰的话锋一转，继续道：“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个方向，我只是……提供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p>
他笑眯眯地，好像事不关己：“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吧？”</p>
“……”我沉默了一下，“普通社会有自己法律，无论是谁都无法越过法律去审判他人。”</p>
“谅月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p>
他看着我，“你知道他们都做过些什么吗？你知道那些死在这里的异能力者有多少吗？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被他们杀死的吗？”</p>
我的手指用力地按在手腕上，指节发白，像是随时都要发动异能力：“……我知道。”</p>
“剥夺了那么多性命的家伙，谅月姐你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只想把他们送进监狱吗？”</p>
夏油杰循循善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从角落游过来的蛇，庞大的身体一圈一圈用捕捉猎物般的姿态将我围住绞紧：“术式也好，异能力也好，难道天生就是要我们去救这样的家伙吗？”</p>
“为什么连恶人也要救呢？”</p>
“为什么那个时候要阻止我呢？”</p>
夏油杰的表情终于因为他的不断发问而扭曲，零星的怒意从眼底跳出，轻而易举地便燃烧起来。</p>
他在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可是听起来就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要救他。</p>
“……因为是同类。”</p>
我回答他。</p>
我盯着他的双眼，坚定而缓慢地说道：“因为夏油和我，和外面的那些家伙一样都是人类。”</p>
“能力是用来救人的，无论是坏人还是好人，都有被拯救的机会和改变的权利。那不是仅凭借我和你就可以轻易做审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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