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少年维持着挥手的动作,身后突然撞上一个人,他连忙放下手,转身看向他撞的人,言辞恳切道歉。 那人阴沉着一张脸直盯着他,看得少年心里一阵害怕,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额……你好啊,那个,抱歉啊,不小心撞到你了。” 那人依旧看着他,眼神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两人对视良久,那人终于说话了:“没事。” 少年闻言点点头,只觉得这人真是奇怪,明明就没事非得跟他耗那么长的时间!不过瞬间他就想通了,或许是人家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他又撞到人家,人家拿他出气是难免的。 他于是开口道: “在下段岑,家就在附近,有空可以找我啊!”身着布衣的少年言笑晏晏,笑声爽朗。 “好。”裴瑾宗回道,“裴瑾宗,我的名字。” 接着,他又说了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话:“你可要记好了。”这句话真的很小声,尤其是在吵闹的街上更显得小声了,段岑并未听清。 他小声嘀咕道:“这就是裴瑾宗吗?我感觉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啊!” 裴瑾宗听到了,但他只是笑笑,眼里的情绪浓郁得让人发慌。 风从少年发间吹过,吹起一道又一道的浪潮,少年笑着与他告别,然后跑着走了。 “我先走了!再见!” 风将少年的声音淹没,只剩一点尾声。在少年的身后,裴瑾宗贪恋地看着他的身影,眼里阴暗诡谲久久不散。 少年名叫段岑,是附近段家村里一名书生。此前他来城里是为了参加乡试,与裴瑾宗一行人相撞,裴瑾宗的性子着实算不上好,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细细与他道歉,最后不知是怎的,裴瑾宗突然大发慈悲,将他放了回去。 段家村,一个很朴素的村子,少年长得不算好看,却有一个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他们从小便订了娃娃亲,随着两人长大,周围的人看着两人直直点头,俱称道:“郎才女貌,是一门好亲事。” 少年有个藏在心里的秘密,藏了很久很久。他有一个心上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是他不敢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引人艳羡。 楚秋池看向斓阙,问:“这又是谁?”幻境是突然变换的,他们两个也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简直就是没头没脑的。 斓阙回:“这位应该就是最后一位主角了。” “那个追杀你的那只鬼。” 楚秋池看着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年,只觉得火山撞地球,既震惊又稀里糊涂,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那个鬼?没…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斓阙淡淡回道。 “一个人灵魂的味道是不会变的,无论他变成鬼、神还是魔,灵魂气息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就是那个鬼。” “所以你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变了吗?”他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急切地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斓阙扫了他一眼却是摇摇头:“看不出来,你灵魂的气息很是奇怪,又驳杂又干净,分辨不了。” 他接着又看向那少年,眼底笑意正盛,“你猜这样明媚干净的少年,最后是怎么变成那样的鬼?” 楚秋池放下手,松了一口气,闻言看向那少年,少年正在温书,朗朗读书声在空气里徘徊,他很认真,眼里闪着光。他摇头:“不知。”是家破人亡,还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好像并没有什么想象的空间。 风再次袭来,楚秋池再次闭上了眼,再睁眼,眼前又换成另一个样子,他们待在一个类似于地牢一样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铁链子晃动的声音在空荡的环境里响起。楚秋池伸出手聚起一团火焰,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这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这里是一个房间,房间摆设极其简单,就一张桌子,细长的铁链子不知从哪延伸出来,末端系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地上躺着一个人,邻得近了,才听得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楚秋池和斓阙走近了看,那人正是段岑,他此时灰头土脸,极其狼狈,要不是灵魂的味道没有改变他们甚至认不出他。他此时紧闭着眼,身上满是伤痕,看得更仔细些,他的手脚似乎也断了,伤口处被粗粗地处理过,血早已干涸,黑黑的凝在伤口处。 他们俩站在这人面前看了他半晌,最后齐齐叹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约莫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处地方传来重重的响声,似乎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拿着蜡烛走了进来,屋子里瞬间亮了。 那人是裴瑾宗。 他慢慢走到段岑的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弄起来。早在房间里有声响的时候段岑就醒来了,但是他没睁眼,裴瑾宗的力气很大,像是他要是不睁眼下一秒就会把他的骨头捏碎,他连忙睁开眼。 火光在他眼里浮现,他看向拿着蜡烛的那个人,只觉得不可置信,他的瞳孔里布满震惊,喃喃出声:“怎么会是你!” 裴瑾瑜笑得漫不经心,放开他,将蜡烛放在不远处,然后又拿出一个布包,他慢慢将那个布包展开,布包里是各种各样的刀。他抽出一把薄薄的小刀,抵在段岑的下巴处,轻轻一划,血液连成丝顺着他的脖子流入衣襟。 “你……” “嘘……”裴瑾宗伸出手指抵在嘴上,昏黄的烛光在他眼中闪着,楚秋池蹲在旁边,从他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兴奋,还有迫不及待。果然,下一秒小刀顺着脸的边缘移动着,一点又一点,慢慢的,一张薄薄的脸皮被掀下来。 他啧了一声,将它扔到地上,然后与段岑对视,那双眼睛多好看啊!充满着极致的愤怒、恨,因为一直休息不好留下的红血丝,因为剧痛而盈满的泪水,所有的所有都让他贪恋,他握着刀,往段岑的眼睛处比划,比划着比划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疯狂。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一只手捏着段岑的脖子,一只手握着刀狠狠扎向段岑的眼睛里。 剧痛从眼睛处传来,段岑痛得全身发抖,不过一会儿,汗水便浸湿他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感让他呼吸一滞,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手不自觉抬起。 啪嗒—— 眼珠被他撬下来滚到地上,沾了一层灰。 段岑突然有了动作,他像发了狠似的,咬向裴瑾宗的脖子处,用尽了他此生最大的力气,皮肤被咬穿,血液混着口水进入段岑的嘴里,噗嗤一声,一把刀插在他的心脏处。 他松了力便被裴瑾宗推开,他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然后又将帕子扔掉。 段岑使劲睁大了另一只没有被挖的眼睛,像是要将他永远记住。 随着裴瑾宗拿着刀向他靠近,他慢慢没了呼吸。 ——————————题外话 以下是关于裴瑾宗这个人物的碎碎念(可能有些逻辑不通,莫要管那些小细节。) 裴瑾宗这个人的人物性格其实不完全是天生的,这么久以来,我仍旧觉得,一个人为善为恶,先天并不能决定一切,所以我在写这个副本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他或许是天生为恶天生为善,后天引导等等多个方面我都考虑到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应当是善恶半存。他的后天成长环境决定了他善恶走向。他的母亲从小给他灌输的想法一直都是阴暗的、邪恶的,因此,就算他心里还有一点良知也被磨灭了。 后来,仅仅是几个小时,我再操持这个人物时、我便觉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刚开始我的想法是他只是将段岑囚禁起来,并未多做任何事。余下的事都是他母亲做的。但后来我发现,我的想法大错特错。第一是不是很合理,第二是他自己有自己的思想,后来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并完成的、甚至在最后,被段岑以同样的方法杀死以后,他是笑着死的。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在犯罪,他舍不得自己下手,所以,从变成鬼的段岑来开始,他都是笑着的,他死后没有恨,但是依旧罪孽深重。我刚开始写的时候其实挺想写一个配平文学,他俩我是想弄成囚禁的,但是不行,裴瑾宗本身只是精神有病,并不是同性恋,所以这个想法被我pass掉了。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神经的裴瑾宗。他成长为一个精神病的时间极其迅速,ps:他一直资助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骗钱的,他心里那点善从这里便被磨灭,他没法将这个人杀了(这是开始)这种感觉让他兴奋至极,于是一条不归路就此诞生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该杀人,一方面又觉得不能少了这种兴奋感。于是,双重折磨下,他更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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