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深处理了很久,勉强消了眼角的青肿,但嘴角的痕迹怎么样都没办法完全消除。 宋静深站在镜前,明亮的灯光将他的容貌照得清清楚楚。 因青年容貌清俊出尘,嘴角的伤不仅没有损害到他的完美,还让他多了莫名的破碎感,惹人怜惜。 宋静深只觉得这伤刺眼至极。 但他没时间耽误了,转头出了卫生间,戴上口罩匆匆赶了回去。 次日清晨,余歌一下楼,就闻到浓郁的香味。 下到一楼,厨房的柜台前,青年穿着简单舒适的衣服,围着纯黑色围裙,宽松的长裤刚好到脚踝,露出雪白精致的踝关节,关节上隐隐可见一根红绳系着。 散落的长发以红丝绸发带随意束起,零碎乌发晃悠在口罩旁,既家常,又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魅惑。 余歌皱眉盯着宋静深。 怎么戴着口罩? 宋静深好似不知余歌已经醒来,并下来到了饭厅,端着平底锅认真地煎蛋,忽而闷头咳了几声。 余歌一听,眉头皱得越紧,脚步急促,发出声音。 听到声响,宋静深转头一看,对上余歌视线的一刻,口罩上方潋滟生姿的瑞凤眼登时笑弯:“早上好,小鱼,先坐着等一下,这个蛋好了就可以吃了。” “你感冒了?” 宋静深视线游移,不敢看余歌,为难地解释:“早上起来是有点咳嗽,但小鱼放心,我是戴着口罩准备的早餐。” “是不会传染给你的。” “不是传染的问题,你吃药了没?”余歌拧眉问。 宋静深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眼眸越发明亮,笑弯成月牙:“吃了。” 小鱼担心他。 心软软热热的,宋静深感觉自己快要幸福死了。 李颐算什么?柳玉算什么? 小鱼和他住一起,还关心他的身体,一定是爱他的。 宋静深转头煎蛋,掂量着熟度,关了火,心情愉悦。 余歌走到餐桌前,上面已经摆好两碗喷香的蟹黄面和小笼包。 白瓷碗中团了一团粗面条,面条上方铺了金灿灿的蟹黄和白嫩的蟹肉,小笼包也皮薄得透出馅料,晶莹剔透。 她摸了摸碗壁,并不烫手的温度,恰好入口。 宋精神端着平底锅出来,将爱心形煎蛋放到旁边的白色盘子上,又拿了酱油点上两滴,才温柔道:“可以吃了,你待会还有早课,别耽误时间了。” “这些……”余歌有些犹豫地问道。“你都是几点起来弄的?” 宋静深笑了笑:“不是很早,你尝尝味道。” 说着,他又咳了几声,咳得眼眸都蒙上一层水雾,余歌快步到他身后,轻拍他的后背,帮他缓着气。 宋静深平缓过来后,看着余歌犹豫道:“要不然……还是别吃了,我让人送来,别传染给你了。” 传染不了,他根本没病。 余歌断然拒绝,宋静深生病了还撑着身体准备的早餐,因为怕传染就不吃,未免有些狼心狗肺。 余歌摇摇头,望着宋静深因熬夜而微微泛红的眼眸:“没事,没那么弱。” 话音刚落,眼前的清俊青年便笑弯了眼,一扫眼中的水雾,温柔道:“那你快吃,咸了淡了和我说。” 他喜欢听小鱼说这些话,即便他生病了,小鱼也不离不弃。 这说明小鱼很爱他。 说完,宋静深转身去了厨房,脚步轻快,背后的红丝绸夹着发尾,与黑色系带勾勾缠缠,随着步伐在尾脊骨处晃荡。 余歌转头望向桌上的早餐,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 这样精致的早餐,必定是很早就起来准备了。 还是生病的情况下准备的…… 余歌夹起面条,不咸不淡,很合她的口味,但应该不是宋静深会喜欢的味道。 余歌瞥了眼对面的盘子,干干净净的煎蛋,与她的不同,没有滴上任何酱料。 她心里有些沉,在剧情的影响下,她与宋静深迟早要分手,不按剧情走,林慧一定会生病。 因此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使自己沉溺在宋静深的温柔中,以后才能干脆利落地结束一切。 但她这一次,是真的为宋静深感到不值。 余歌难得地没有赶时间,而是认认真真地将所有的早餐全部吃完,叮嘱宋静深几句后准备出门时,被宋静深叫住。 口罩挡住了大半的脸,但露出的眉眼夺目至极,反而让他瞧起来神秘魅惑,让人想将口罩揭下,细细观赏口罩下的脸是否如眉眼般美丽。 宋静深似乎没注意到余歌的出神,温和问道:“小鱼,你这样天天往医院跑,太累了,不如让伯母住到学校附近的医院吧?方便你看望。” 余歌细想学校周围的医院,似乎都不如林慧在的医院。 若是为了自己方便,就让林慧迁就,也未免太过分了。 不忍宋静深难过,余歌没有果断拒绝:“再说吧,我先去上课了。” 余歌走了,宋静深摘下口罩随手扔掉,思及昨夜的动静,勾着唇角收拾餐具。 余歌匆匆赶到教室,来得不晚,她坐下准备再看看课本时,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一下,显示陈与平通讯。 余歌接通后,对面温厚慈祥的声音传来:“考虑得怎么样?” 余歌神情一肃,起身换了个僻静的地方后说道:“陈教授,忘了和您说,最近我母亲生病了,暂时需要向您请假。” 对面有些惊讶:“生病了?在哪家医院?” 余歌说出后,陈与平沉吟一会道:“行,我知道了,但你也要注意,别疏忽了。” 余歌应下后,点开通讯一看,就在今天下午,要和一名赵先生见面。 她回忆宋静深给的资料,议会末席似乎是有一个姓赵的议员,是沈家的下属家族。 是代表沈家来接触的吗? 无论如何,都推不了,只能先跟林慧说一声,今天要晚点过去了。 余歌发了条信息给林慧,转头回了教室上课。 陈与平挂了通讯,转而拨通了另一则通讯,响了一会后,通讯被接起,陈与平开口:“纪宴啊,最近有空吗?” “余歌的母亲病了,你也知道我出去不方便,你也是我的助教,我想着让你代替我去探望一下她的母亲。” 余歌幼年丧父,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得表示一下心意。 通讯那头似乎应下了,陈与平笑得舒展:“那行,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中午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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