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
一直以为衡山派无比弱小，门派弟子也不务正业，知道的是五岳剑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草台班子呢。
门派内的弟子，每天练习吹拉弹唱的比起练剑的还多。
上梁不正下梁歪，掌门拉二胡，副掌门吹箫。
所以江湖之中可没少有人鄙视衡山派。
但衡山派呢，依旧我行我素，宁愿被当成反面教材，也没有丝毫怨言。
可谁能想，人家莫大早早就突破到了上镜小高手，而且看着体内积累的力量，恐怕最少突破有十年不止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可再看看他们俩？
一时之间，强烈的反差，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亏了他们还一直以为三派之间的差距不大。
可现在……
要知道，就连左冷禅据说之所以一直笔管，就是因为没有突破到上镜小高手！
但具体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由此可见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结果呢，莫大竟然早早就突破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跟他们演戏？
一念至此看着莫大的眼神多了几分哀怨。
见此，莫大苦笑一声拱拱手道：“我也是有苦难言啊，我衡山派其实对什么所谓的名门正派，对什么江湖大义，从来没有关心过。”
“我门下弟子，只是一群喜好音乐的年轻人罢了。”
“我们想做的就是守护好自家的祖宗基业，对于什么正魔之事，从来没有想过什么。”
“更何况，他们不擅长打斗，一般的情况下还好说，但要说真正的生死大战，他们心里会承受不住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江湖中游历，这样才能更好地让他们不用受到江湖的纷争骚扰，让衡山派的名头在江湖中传播，不至于行走江湖挨欺负。”
“至于其他的，我们是真的没有想过。”
莫大先生苦笑地说出了这些年来衡山派的无奈。
就算他突破了又能如何？
嵩山派……打不过！
或者说，不能打！
他也正因为突破了，所以知道很多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他比左冷禅厉害，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那么门下弟子怎么办？
他衡山派可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嵩山派十三太保的人，更不用说嵩山派的普通弟子，普遍实力也要高于其他四派。
所以，早就看开了一切的莫大，根本不想要去管太多的事，就这样装聋作哑就得了。
但这一次左冷禅的目的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才担忧起来。
而听着莫大先生一番话的众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刚刚出关的刘晶，这一刻也恍然大悟明白了三派掌门聚集华山的原因。
“所以，左冷禅那家伙这是又搞事情了呗！”
“攻打日月神教？他也真敢想！”
刘晶忍不住好笑一声：“首先啊，各位前辈要想个问题……左冷禅的目的是什么！”
“铲除了日月神教，五岳剑派合并，然后呢？”
“他嵩山派称霸江湖了？”
“江湖很大，就算是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也代表不了整个江湖。”
“五岳剑派没了，也许还会诞生个九门拳会，十门刀帮？”
“日月神教没了，那下一秒江湖中还是会诞生出许许多多的其他教会。”
“没有了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这个江湖还是江湖，打打杀杀生离死别，不会有丝毫减少。”
“所以，你们求的是什么呢？”
刘晶看着众人开口道：“其实我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
“那就是……其实你们根本没有见过东方不败真正的面容，甚至是任我行也一样。”
“如果对方不使用武功，就这么和你们擦肩而过的话，你甚至都想象不到也许那个人就是你们口中的魔头！”
“如果不是五岳剑派一而再再而三地围攻黑木崖，日月神教会针对你们？”
“其实，日月神教一直在给你们传递着信号，那就是这个江湖无论善恶，都需要一个平衡……”
“一味地倒向善，或者恶，最后的尽头只会是毁灭！”
“但可惜，五岳剑派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一切，或者更准确地说，也许左冷禅明白，但他视而不见。”
“因为他就是想要自己的嵩山派独霸江湖，称霸一切！”
“但日月神教的底蕴太深厚了，远不是一个嵩山派可以比的，所以才有了五岳剑派的联盟，这些年来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在两边不断的挑拨日月神教和江湖的混乱局面，让你们这些正派人士对其更加的排斥反感日月神教，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种乱扣帽子的事，可不是我为日月神教辩解，而是我亲眼所见的。”
“当然，也许只是其中个例。”
“而以日月神教那群家伙看来，这种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们做事虽随心所欲，不会受到条条框框的约束，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到底是不是自己这边做的，就算不是也不会多解释什么，因为这种小事根本没有人在乎。”
“而在正道人眼中，魔头就是魔头，似乎一切都已经被打上了不可抹去的标签。”
“一时之间，局面似乎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左冷禅最喜欢看到的样子。”
“双方仇恨，彼此看不顺眼，同时将日月神教树立成了一个反派的同时，也将五岳剑派抬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层面上，让你们不得不去面对日月神教！”
“因为……面子，架在那了。”
此言一出，三派掌门的脸色都红了几分，被刘晶如此直言不讳的点破，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如果可以，谁想要面对日月神教啊。
江湖儿女，只求的不就是个逍遥自在，可现在却多出来个五岳剑派，还有个五岳盟主在上面，谁愿意？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如同刘晶所言的那样，架在哪了。
下不去啊！
所以面对着日月神教，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要不然岂不是让无数江湖中人所嗤笑？
而在这其中，嵩山派作为促成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而言，其实是乐意看到的，所以算是资源跳进网里面来的。
但是……他们四派呢，算是被左冷禅所“选中”的目标。
一念至此，不由得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目光带着几分希望地看着刘晶。
刘晶苦笑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因为江湖从来不是掌握在你们手中的。”
“掌握在我们手中？”
“什么意思？”
“难道说是在左冷禅手中？”
刘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莫大先生：“莫大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江湖中游历，相信多少也感觉到了吧？”
“你……”莫大先生沉默了下来。
而一直沉默不言的封不平，也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忍不住道：“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应该只有当年我们华山派的前辈们，发现了一段端倪才是！”
“但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点……最后都导致了华山派的分崩离析。”
说到这里，封不平叹了口气十分地无奈。
“虽然明知道那可能是一个阴谋，但又有谁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呢？”
刘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很多事也就说得清楚了。
为什么最后会是针对华山派，而不是其他剑派？
为什么最后华山派倒霉落寞，思过崖山洞内，为什么会刻有各大门派的武学秘籍，哪怕是魔教功法也在其中？
一切的一切，似乎答案呼之欲出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天门道人忍不住问道。
定闲也点点头：“难不成这江湖之中还隐藏着什么比起日月神教东方不败，还要可怕的魔头？”
莫大先生叹了口气，道：“如果是魔头，还好。”
“可有些……偏偏不是魔，却干着比魔还要可怕的事。”
“这些年来，江湖之中一直处于风浪之中，从未有过平静可言。”
“我在江湖中漂泊半生，才勉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就算如此，也让我不敢再调查下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而刘晶则笑了笑道：“当年我出师之后下山，在江湖中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作为正道魁首的五岳剑派，我其实也暗中去过。”
“哼！你小子还出师？”封不平撇撇嘴：“你咋不去黑木崖走一走呢！”
“我怕我下不来。”刘晶嘿嘿一笑，并没有丝毫忌讳这件事道。
随后继续道：“当时咱们四派其实倒没有什么，但唯独当我去嵩山派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点端倪……”
众人闻言也好奇了起来。
而莫大先生更是如此，自己调查了几十年才找到的痕迹，刘晶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晶嘿嘿一笑：“其实很简单，我下山之后经常听五岳剑派的大名，可以说在江湖中如雷贯耳。”
“但是……往往还有一句话，也是听的最少的。但却始终未曾亲眼所见……那就是‘天下武功出少林’啊！”
“少林？”
天门道人和定闲师太对视一眼，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这句话流传得实在太远太远了，甚至比起他们的门派来也差不多了。
但很快两人发现了莫大封不平两人严肃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阿弥陀佛。”定闲师太开口道：“少林贫尼也曾去过，但并没有什么，而且少林一直以来十分低调，甚至处于一个半隐世的状态，因此江湖当中甚少有他们的身影出现。”
“你们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少林一直以来在幕后操控江湖武林？”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少林更是千古名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少林的确是隐世不出，看上去与世无争，但嵩山派呢！”莫大先生先刘晶开口说了一句。
刘晶见状感激地看了眼对方。
这看似一件小事，但自己终究是一个小辈，如果直接反驳定闲师太的话，终究不太好。
但如果是莫大先生先开口，那么后面自己再接上，那就好多了。
“不错，师太暂请息怒。”
“师太也许会说，少林和嵩山派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今江湖中的少林，指的不就是位于嵩山之上的那个少林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定闲师太看向刘晶，还是不愿相信。
“打个比方，如果我华山派搬到恒山上，就和贵派做一个‘好邻居’您觉得如何？”
“阿弥陀佛，名山大川这么多，华山派又……”
定闲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沉默了下来。
而莫大和天门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苦笑起来。
封不平就简单多了，听着刘晶的话不由得大骂一声：“擦，老子这脑子啊，还真是没有你小子好使，这么简单的事摆在眼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摆在眼前呢，怎么就看不明白？
他们尚且如此，那千年古刹的少林，难道就这么好脾气？
别开玩笑了。
而且，这就好比一个世界富豪，突然多出来了一个悍匪穷鬼邻居。
就算真成了邻居，富豪也得每天防范这个邻居是不是要抢他家的东西。
除非，这两家……本来就是一家！
“可就算如此，但施主说得也有点太牵强了。”定闲师太还是不愿意承认。
“少林隐世，只是想隐藏在幕后，而嵩山派就是他们推出来的眼睛，要不然为什么嵩山派的崛起那么突然，那么强大，一跃就成为了五岳剑派之一，他们的传承是哪来的？”
“左冷禅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话，那他早就突破到大高手境界了，怎么可能还会如此？”
“少林将嵩山派操控，嵩山派就是他们的白手套，处理着江湖上的事物，一旦出现有可能危及少林统治的强者或者门派，那么马上就会迎来他们的针对。”
“你们以为，华山派当年剑气二宗，是为什么而起的？”
刘晶眯起眼睛给他们讲述了一下关于《葵花宝典》的故事。
当年，葵花公公凭借着皇朝的力量推演出了这部强大的功法《葵花宝典》之后，本想着自己修炼，最后断阳重生。
但万万没想到，计划是好的，但当他真的创造出了这门神功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而这本功法的出世，被当时正在给皇宫做法事的少林和尚知晓了。
在了解了这门功法的强大还有它那特殊性之后，就将其带回了少林打算封存起来，避免流落到江湖当中去引发腥风血雨。
但谁能想到华山派的突然崛起，一跃成为了江湖第一大派，那个时候的华山可以说是风头无两的存在。
所有人都认为华山派的强大，甚至隐隐有超越少林的架势。
而就在这个饿时候，一个消息突然出现！
一部名为《葵花宝典》的强大功法，可以无视一个人的武学天赋潜力，只要修行就可以快速助其成为小高手，甚至冲击大高手也不在话下！
但究竟是真是假，没有人知晓。
这样类似的故事，在江湖当中不知道传了多少个，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相信了。
但谁也没想到，忽然有大批僧人走出了少林，据说就是因为少林被盗，哪本十分邪性的功法《葵花宝典》被人偷走了。
之所以说这本功法邪性，就是因为它虽然修炼之后可以速成，但却会让人性情大变，为人变得狂躁嗜杀，是一本魔教功法，因此才会被少林所收藏镇压下来。
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盗取。
之后数年时间里，江湖掀起了一阵为了《葵花宝典》下落而出现的腥风血雨。
最终，少林平定了这场动乱，将这本功法找到，并且收回了少林之中镇压，江湖似乎再次平定了下来。
所有人都对少林无比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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