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电影

曹安平走到村长办公室，推开了门，喊了声村长，不过没有进屋。 他给了村长一个眼神，然后往办公室里看去，就看到一个马脸男，正坐在凳子上一边抽烟一边吃饭。 这就是真小人许大茂了，不过他也没有多看，因为村长出来了。 曹安平将村长拉到角落里，摸出瓷瓶悄悄塞给了他，说道：“这瓶有12颗，你可省着点吃，我也没有药材了，而且配制还挺难的，短时间没有了。” “秦叔你也别到处说啊，不然都来找我要。” “你放心吧，我懂得，好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不然早烂大街了。”秦大山攥紧了瓷瓶，小心翼翼的放进内衬里，郑重的说道。 曹安平又拿出四包中药，说道：“两包大的是秦叔你的，两包小的是王姨的，可以一次性一起都熬了，密封放好，每天喝小半碗，能喝一个月，天气冷，不会坏。” 秦大山接过四包中药，问道：“好的，一共多少钱？” “给三块吧。”他只算了四包中药的成本价。 秦大山心里感慨这曹安平还真是个好孩子，顺手摸出一张五块的塞给曹安平，说道：“五块吧，就你那扎针的技术，多给两块算我占便宜了。” 秦大山心里盘算着，曹安平现在就一个人多少有些冷清了，得看看村里有什么合适的姑娘，给他找个媳妇，不然别被其他村的给骗去做了上门女婿，那就可惜了。 而且他也猜到了曹安平只算了药钱，这孩子和曹大爷一样，看病都只收个药材钱，所以两爷孙才生活的这么贫困。 要不是一半的药材都是自己采的和种植的，估计生活都无法维持下去。 曹安平也没有推来推去，直接就收下了。 秦大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先去办公室坐会儿暖暖吧，放映员吃完饭才开始放电影。” 两人一起进入办公室，曹安平提着自己的凳子放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就村长，会计和许大茂，没有其他人。 许大茂正低头啃着鸡腿，油汪汪的，看得曹安平咽了咽口水，完全是下意识的，这具身体太缺营养了。 曹安平强行移开目光，接着烤火，没看到村长和会计都没有鸡吃嘛。 这鸡还没长大呢，就杀了招待放映员了，倒不是真的就有多巴结放映员，主要是现在放电影挺累人的，没吃饱可摇不动放映机。 很多人认为放映员是吃香的八大员之一，其实放映员还真不是八大员。 首先，放映员的岗位很少，基本都是师傅单带，还得学习两三年，岗位少，虽然普通人羡慕，但是个冷门职业。 其次现在的放映设备非常沉重，就算有自行车，下乡的话也非常累，还得防止有抢劫的。 说不抢劫放映员的都是扯淡，小混混倒是真不抢劫放映员，但遇到凶人了，那就倒霉了，一般回城的放映员都带了好多老乡送的土特产。 那被歹徒遇到了，还不得两眼冒光，毕竟都快饿死了，现在四九城附近逃荒的人越来越多了。 还有就是，现在农村大多没通电，因此移动放映设备是手摇式的，放映员放一部电影就得连续摇一个多小时，那不得有个麒麟臂。 其实许大茂比傻柱更高更壮，不知道咋都是挨打的一方，看来傻柱还真有两下子假把式，不然抡大勺的还真不一定有放映员的身体好。 许大茂终于吃完了晚饭，看到屋里多了个年轻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应该是把他当成了村长的年轻子侄。 这也是曹安平，没有直接向许大茂卖龙精虎猛丸的原因，毕竟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在医生这一行，年轻就很容易被轻视。 “许放映，要不现在就开始放，天已经黑了。”秦大山看到许大茂吃完饭，又点了一根烟，催促了一下，毕竟早放完一部，沟通下，说不定还可以再放一部。 已经好久没放电影了，冬天放映员下乡的任务少，又因为年景不好，实在没多少好处给放映员，所以也是能拖就拖。 要不是快临近年关了，估计也没有放映员现在下乡。 “行，你去招呼大家都坐下吧，我抽完这支烟就出去。”许大茂还挺好说话，毕竟鸡肉都吃了。 “安平，你去让大家坐好，马上就放电影了，你也好占个座位。”秦大山让曹安平先出去传话，他还要私下和许大茂沟通一下多放一场，需要给多少好处。 “好的。” 曹安平突然想起，不是说来占位置的嘛，一烤火，就给忘了，答应了一声，赶忙往外跑去。 出门来到坝子上，看见中间的好位置都坐满了，只能往火堆旁边走，对他来说，看电影不重要，热闹，暖和才最重要，就是来打发时间的，一个人在屋子里太冷清了。 “乡亲们都快坐好了，村长说马上就要开始放电影了。”曹安平也是大声吼了一声，把话传达到位。 其实大多数都坐好了，只有少数几个在旁边站着抽烟吹牛，其中就有秦怀峰秦怀明两兄弟。 不知道几人在吹什么牛，笑的稍显猥琐。 听到曹安平的喊声，几人看过来，秦怀峰看到是曹安平后，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掐灭了烟，招呼几人坐下。 “安平哥，过来坐这里吧，还有一个座位。”前排一个清脆的声音朝着曹安平的方向喊道。 曹安平一看，这不秦京茹嘛。 秦京茹旁边的一个妇女拍了她一巴掌，骂道：“这个座位不是你爹的吗？” 旁边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还有起哄的，把秦京茹骚的小脸通红，其实她是真把她爹给忘了。 看到有人开始起哄，曹安平赶紧说道：“我就在这边烤火，有点冷。” 可得赶紧打住这个话题，不然还不知道明天得传什么流言呢。 秦京茹撇了撇嘴，也赶紧坐下，只是偶尔余光往火堆那边瞟。 刚好村长也出来了，和会计两人坐在最前排留好的位置，许大茂最后检查了一遍线路，摇动发电机开始放电影。 电影开始播放，放的是老掉牙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曹安平在原身的记忆中就发现，光是秦家村就每年都会放一次，这个年代都在宣传婚姻自由，但是大多数都是听家里的，反抗不了。 电影中展现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浪漫和情感还是挺吸引人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注意力集中在幕布上，除了曹安平。 他对这部电影没啥兴趣，记忆中都看了好多遍了，就是来凑热闹的，况且他没有好位置，在火堆边，不论观影角度还是火光的影响都不小。 他摸出两个煮好的红薯，放在火堆边加热，一边看看电影，一边在那里玩火。 红薯烤热，正准备吃的时候，突然眼前多了个人影，抬头一看，秦京茹怎么跑过来了，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曹安平撇了撇嘴，有些不舍的递了一个红薯给秦京茹，还以为这丫馋他的烤红薯。 秦京茹没有接，反而靠近了些，小声的问道：“安平哥，你以后要进城工作吗？” 曹安平一愣，这弯拐的怎么这么大，而且她怎么知道最近在谋划进城的事，只能压下惊疑，平静的说道：“进城工作哪有那么容易，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京茹有些扭捏，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小声说道：“我有个表姐嫁进了城里，每次回来都向我们炫耀她在城里怎么享福，我家人都憋着一口气，想让我也嫁进城里。” “我想，要是安平哥你能进城工作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为难了。”秦京茹说着，火光映照下脸有些发红。 秦京茹其实对曹安平挺有好感的，只是家人亲戚都说嫁进城里好，她自己也羡慕回来探亲的表姐穿的干干净净的，据说城里吃的也好，她挺纠结的。 曹安平很是无语，记忆里也没有和你私定终身啥的啊，你为难啥啊。 而且他可是知道，秦怀茹哪有那么风光，嫁给了贾东旭，头上有个恶婆婆，丈夫是个妈宝男，一家人只有一个人的定量，吃都吃不饱，还要靠接济和算计过日子。 虽说秦家村的未婚青年就秦京茹和曹安平长得最为标志，但他们还真没有处过对象，毕竟秦京茹才15岁，最多就是一个找草药，一个去割猪草，偶尔结伴一起，有点好感罢了。 曹安平只能结束这个话题：“你才15岁，别着急，进城可不像农村一样，需要到年龄了才能办证结婚的，还早呢，快回去看电影吧。” “是这样吗？”秦京茹怀着疑惑走了。 曹安平倒不是不想结婚，但秦京茹年纪太小，他可下不去手，而且等自己激活了系统，有了工作，想找个比秦京茹漂亮的也不难。 一部电影放完，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毕竟《梁山伯与祝英台》看了好几遍了，小孩子都能背一些台词了。 不过村长早有准备，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大家休息十分钟，接下来还要放一部新电影《林家铺子》。” 看来价格是谈好了，放映员下乡，一般都是放老电影，不过也会多带一部没怎么播放过的新电影。 至于能不能多放一部，那就要看村干部懂不懂事了，这也是放映员为数不多的好处了，算是隐性福利。 大家都非常高兴，欢呼起来，期待着是什么新电影。 休息十分钟主要是为了让放映员休息休息，此时许大茂正活动着手臂放松呢，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挺累的。 不像在城里放电影有稳定的市电供应，大多数农村并没有供电，所以只能用手摇发电机。 十分钟后开始放《林家铺子》，这部电影是今年才拍出来的，是一部通过一个小商铺的兴衰反映旧社会的黑暗和动荡的电影。 没想到还挺有趣，曹安平都看到津津有味。 看完电影，秦大山站起来拍了拍手，用手电筒照着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说道：“已经十点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留下两个人帮着许放映抬一下设备。” 这个时候本应该是村长点人了，没想到秦怀峰两兄弟站了起来，隐晦的向曹安平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揽下了这个活计。 秦大山心里有些疑惑，这两兄弟啥时候这么积极了，不过也没有多想,还提醒两兄弟记得把他办公室里的炉子提到招待许大茂的房间。 曹安平看到秦怀峰两兄弟在帮助许大茂拆除幕布了，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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