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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质询2

瘦削男子锐眼如刀,冷厉地注视着林中的动向。 </p>

他以一记“灵猫捕鼠”,迅捷无比地向声响处冲去。 </p>

这时,一只鹧鸪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高枝上。 </p>

“哼!”原来是只鹧鸪。 </p>

瘦削男子收刀回鞘,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竹林。 </p>

在瘦削男子离开的同时,之前一直躲藏在捕兽坑的猎户微微向外探出头。 </p>

四下寂静,一轮银月洒下皎洁的光辉。 </p>

等待了片刻,猎户觉得危险已经远去,才从坑里跳出来。 </p>

他拔腿飞奔,向府衙而来。 </p>

“咚咚咚”,急促的堂鼓声惊动了沉睡中的府尹陈顺和。 </p>

他一边穿衣,一边咧着干瘪的嘴巴骂了一句:“深更半夜的,哪里跑来的冒失鬼。” </p>

陈顺和穿戴齐整后,来到了府衙公堂。 </p>

此刻师爷以及三班衙役、两班捕快都各就各位。 </p>

陈顺和一拍惊堂木,喝了句:“把门外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堂来。” </p>

少时,猎户被带了进来。 </p>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陈顺和磕了个响头。 </p>

陈顺和询问他姓什么叫什么,这么晚跑到府衙究竟有什么冤屈? </p>

猎户如实作答,回禀府尹他名作“李小山,是这附近的猎户。之所以击鼓,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件凶案。” </p>

听闻这话,适才还呵欠连连的陈顺和,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p>

他赶快让李小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无误地讲述出来。 </p>

这边,师爷运笔如飞,一丝不苟地记录着。 </p>

等到李小山复述完毕后,师爷拿着笔录让他看了一遍。 </p>

李小山表示,自己一个字也认识。 </p>

师爷嘿嘿一笑,把自己记录在案的证词给李小山说了。 </p>

李小山听过,与他刚才讲的全部相符。 </p>

就这样,陈顺和让李小山画了押,让他先回去等候传唤。 </p>

待李小山走后,陈顺和却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中。 </p>

师爷见陈顺和愁云满面,笑着走上近前。 </p>

他说道:“老爷,我有一副为你舒心理气的良方。” </p>

陈顺和见师爷说中了心事,忙问他有什么良策? </p>

师爷提醒陈顺和,李小山并不识字,这可以大加利用。 </p>

陈顺和经过师爷指点“迷津”,脑子开了窍。 </p>

他马上让师爷去备轿,现在要到瑞王府走一遭。 </p>

碧瓦朱墙、富贵气派,兽环铁门、庄重威严。 </p>

陈顺和在瑞王府门前伫立片刻,心中感慨着王侯府门深似海。 </p>

像自己这样职位卑微的人,根本不可能与瑞王这样的皇亲有任何交集。 </p>

不过,眼下的这件事,也许自己会时来运转了。 </p>

陈顺和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p>

他扣动门环,不久管家出来了。 </p>

管家并未见过陈顺和,他双手抱肩,倚在门旁,冷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p>

有道是宰相府上五品官,何况这是王府。 </p>

陈顺和低眉顺眼,从怀中拿出了拜帖。 </p>

管家见是府尹,把他请进了府内。 </p>

瑞王正要安寝,听说管家的说明有客到,他马上让管家把陈顺和带入书房。 </p>

陈顺和到了书房,看到瑞王左手拿着白玉茶碗,慢慢地品味着龙井香茗。 </p>

他嬉皮笑脸地上前请了安。 </p>

瑞王把手一挥,示意陈顺和坐下相谈。 </p>

陈顺和怎敢僭越,站着将此行的来意说了个明白。 </p>

瑞王大惊,急唤庞义问话。 </p>

庞义见过瑞王,瑞王开口问道:“庞义,你除却黑潭一枭的时候,难道没有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早被人暗中瞧了个真真切切吗?“ </p>

庞义瞟了眼站在瑞王身边的陈顺和,他心中琢磨,肯定这是有人到官府把他行凶一事给告下了。 </p>

既然事情已出,只有主动承担罪责了。 </p>

庞义俯首下拜,接着对瑞王说道:“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小的绝不会把王爷牵连进来。” </p>

瑞王命他起来,紧接着平静地说道:“庞义,你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本王绝对不会有负于你。这次陈大人到府,就是来替你解围的。” </p>

庞义如释重负,向陈顺和表示了感谢。 </p>

瑞王接着询问陈顺和,他有什么办法? </p>

陈顺和对瑞王说道:“王爷,李小山并不识字,现在他已经画了押。只要把信上上半部分的内容稍加改动,伪装成李小山与歹人勾结,那么下官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治了他的罪。这事就与庞义没有半点关系了。” </p>

瑞王哈哈大笑,他身边正有个装裱高手可以相助。 </p>

陈顺和大喜过望,等着瑞王将匠人招来,他们俩人先回去准备。 </p>

这边,瑞王又吩咐庞义待命,待找到李小山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 </p>

在瑞王看来,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守住秘密。 </p>

李小山回到家中,七旬老母瘫倒在土坑上,正吃力地捡拾着散落的野菜。 李小山握着母亲的手说:“娘,我回来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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