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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胜利只是假象

到了最后,太子这边就只剩下五个人了,之前还可以说是大势已去,但是现在,完全是孤军奋战。 不得不说,荣圣帝这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是他攻入了皇宫,而是他父王在皇宫内等着他自投罗网。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只是父王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悟通了这一点,李信惨笑一声,剑指乾龙殿的方向,高声喊道:“我不服,父王,我明明都已经是太子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让我赢一次?”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荣圣帝被刘公公搀扶着走了出来,他脸色虽还是有些苍白,但神情严肃凝重,显然已经恢复了许多。 方策站在他的左边,李弘站在他的右边,在那一瞬间,李弘什么都明白了,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摧毁殆尽,这阵仗,李弘没死,方策也背叛了自己,不止暗示着他输了一败涂地,更是他才是被人算计的体现。 荣圣帝冷冷地看着底下狼狈的太子,这淡漠的眼神跟无所谓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一般。 相比于起荣圣帝现在的平静,李信更希望荣圣帝大发雷霆,他这样一言不发,自己反倒像个跳梁小丑,自己搞了那么大的动作,到头来,竟连让荣圣帝动怒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败了,真的败了,败得荒唐可笑。 颓然将手中的长剑丢弃,长长而锋利的刀刃,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哐当”声。李信仿佛失去支柱般,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仰天叹道:“为什么会这样?” 纪顺昌一声令下,左右的护卫赶紧上前,押住李信,其他的侍卫则去抓其他太子的同伙,不一会儿,除了台上荣圣帝身边站着的几个人,台下就只剩下太子跟扣押他的两个侍卫。 台上的刘公公命人搬来金楠木龙椅,扶着荣圣帝坐下。 象征着尊贵的一身的黄金铠甲被剥夺了去,只剩下里面白色里衣。 太子李信挣扎着起身,抬起头来,眼望着端坐在宝座上的荣圣帝,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父王你告诉我,凭什么我还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说着,他转头怒目冲着方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道:“方老贼!吃里扒外!背信弃义!枉费本宫如此信赖你,没想到,你竟然是父王那边的人。” 方策差点一口老气没提上来,拱手对着荣圣帝道:“皇上容禀,罪臣有几句话,必须要现在说。” 荣圣帝眼皮都不抬,嘴里呼出一个字:“准!” 方策目光一转,看向李信,高声道:“太子殿下,你口口声声说微臣背信弃义,那么,老臣来问问太子,太子曾立下誓言,他日若为太子,必以天下苍生为君,可微臣始料未及,殿下竟然会对皇上下蛊!让皇上饱受蛊虫折磨。又私下勾结江湖草寇,杀害同胞兄弟,蒙骗老臣跟其他官员,说是贤王爷意图谋反,殿下如此行径,微臣如何能与你同流合污,成为大逆不道之徒呢?” “再者,微臣忠于朝廷,忠于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如何对待微臣家人?你说是要从万林山调护院府往京,让我儿前去,结果,你在万林山埋伏了众多杀手,若非纪将军的人及时赶到,犬子早已魂归西天。太子殿下,微臣之前,可从未有背叛你的心思,可你这样做,不是在逼微臣吗?” 李信面如土色,听着台上方策的一番控诉,恍然大悟自己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原来自己的一切算计,早被人看穿,方民成也没有死!一切的天衣无缝全是自己的作茧自缚! 所以,从一开始,他的计划就是失败的,所有该死的人都没有死,大家都只是在陪他演戏,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跟无力感涌上心头,李信放弃了挣扎,眼眸也失去最后一丝光芒,他决然地对着荣圣帝道:“事已至此,儿臣无话可说,父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荣圣帝静静地听着方策跟李信的对话,转动着手中的大扳指,等到他们两人发泄完毕,他才缓缓开口道:“信儿,孝悌忠义乃是做人之本,忘本之人,便是愚不可及。” 荣圣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事点评一句,轻飘飘地带过这句话,落在李信耳里,却犹如千刀万剐,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恐惧,父王真的是彻底放弃他了,他所拥有和梦寐以求的一切,马上都成为泡沫了。 可李信心里也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的父王,绝对不会再正眼看他,更不会就此饶过他,仅存的一丝良知触动他,李信双眼哀求道:“父王,儿臣自知罪不可恕,所有一切,都是儿臣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母后她什么都不知道,父王如何惩治儿臣,儿臣都心甘情愿,但求父王,不要牵连母后。” 他说得断断续续,甚至言语重复,看得出,他是真的害怕了。 但是,仁慈这种东西,在帝王家,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他要是真的只求一死,或许荣圣帝还会大发慈悲,让他死得痛快点儿呢!可他现在都已经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行,居然还敢妄想帮皇后洗白?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荣圣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已然站起身道:“信儿安心去吧,信儿有今天,离不开皇后平日的悉心教导,静庵居那里僻静幽深,你的母后自愿去为民祈福,实乃一国之母典范。” 静庵居,那里偏僻无比,周围又时常有野兽出没,距离上一个被罚去静庵居的妃嫔,已经八年之久了,听闻当年,那个妃子在被发配到这里的时候,不到半个月,那嫔妃就香消玉殒,父王这是变相赐死母后啊! 李信心里悲哀不已,眼神也有些涣散,荣圣帝一步跨出,身影消失在朱门拐角。 纪顺昌一挥手,左右侍卫便押着李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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