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这个年,相比其乐融融的李家来说,就过得有些沉闷。冯国平虽然知道现在这个家是大儿子在当家了,还是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又因为杨氏母子不来跟他们一起过年,二儿子和两个女儿也各有各的家了,家里才这么几个人一起过年,让冯国平很不习惯。 刘氏看到丈夫是个拎不清的,不得不警告他:“不要在儿媳面前摆脸色,儿子开那个饭店可是得到儿媳和她娘家的大力支持才开起来的。若是得罪了儿媳,现在的人可不会像她们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的人时兴离婚了。你可不要一来就将儿子这个家拆散了。” 冯国平正是想到他们冯家在仙桥镇曾经的辉煌,再看到今天他不得不带着老婆孩子来投奔大儿子,又想到二弟妹虽未跟二弟离婚,也带着孩子跑了。三弟妹呢,在三弟去世后,都没守够三年孝就改嫁了,还是带着三弟的两个孩子去改嫁的。冯国平觉得他们冯家,毁在了他的手上,心里又难过又烦闷,才没有好脸色,被夫人这么一数落,倒后悔跑到上海来了。在仙桥镇,他们家的日子也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只是看着二弟他心烦得很。又想到他这五个儿女,有四个都在上海,加上夫人和姨娘一直嚷嚷着要到上海来,他也想来跟儿女们在一起。想不到到了上海来,也不舒心。 姨娘刚从二儿子家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向他描述了莫家昨晚全家人都到二儿子家守着那个婴儿出生的壮观场面,还说莫家送给他们孙女的见面礼,恐怕都得拿一间屋子来装。 二姨娘虽然不敢数落冯国平,但是冯国平这么一对比,他这个做亲爷爷的,竟然什么见面礼都没给那个孙女准备,他自己都觉得丢了冯家的脸面。这么想着,冯国平又在心里责怪起二儿子来,怪他知道莫家有这种习惯,而不事先跟他通通气,好让他事先有所准备。现在好了,刚到上海来,就丢了这么大一回脸面,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去跟莫家人见面? 冯国平越想越气闷,为了不让儿媳妇看到他的坏脸色,吃过早餐,干脆又回房间里躺着去。倒是儿子儿媳担心他水土不服,不舒服,关心地来问他要不要把把脉,可有不舒服。 看到儿子和儿媳这么关心他,冯国平心里这才好受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心想还是得让李小心补一笔聘礼,好让他有些钱物傍身,这样他这几个孩子再生孩子时,他也好拿得出一件像样的见面礼来。不要在他那些亲家面前太丢脸。 心里打定了主意,冯国平又想到若是等李小心回来拜年时再说,恐怕是没有机会的,到时候大家都在场,恐怕他一开口就会被夫人或者儿子儿媳岔开话题,还是自己单独跟李家说的好。所以,看到家人们守到凌晨,放了鞭炮,都去睡觉了。冯国平才悄悄溜下楼来,钻进书房去给李家打电话。 此时李家也刚睡下。李与恩听到电话铃响,以为是哪个亲戚朋友家有急事,赶紧披衣下楼来接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冯国平在电话那头问:“李与恩家是吧?我冯国平,找李小心接电话。” 李与恩赔着笑脸说道:“大哥,我是李与恩呀,请问您找小心有什么事情啊?他刚刚才睡下呢,要是有什么话,我可以帮您转达给他哦。” 冯国平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当然可以啦,李与恩,我来问问你哈,你们就这样把我的女儿给拐跑了,你觉得这件事情做得合适吗?假如你的女儿也像这样被别人给拐跑了,你连个消息都不知道,她就成为别人家的儿媳妇了,你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大哥,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做错了。”李与恩赶忙说道,“孩子们还小不懂事,希望你们这些当长辈的能够原谅他们啊。我们也是后来才得知情况的,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啊。所以,这门亲事是非结不可的。如果不结婚就生孩子,那才真的会让孩子们很难堪呢。所以,那个时候因为您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让兴俊来做主,应允了他们的婚事。大哥,您要是心里有气,就朝我撒吧,可千万别为难孩子们啊。” “好啊,李与恩,我知道你现在发达了,腰板变硬了,居然连我们冯家的女儿都敢下手。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想让我不为难孩子们,可以,但你必须再给我补送十根金条,否则,这件事没完。” 冯国平瞪着一双眼睛,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 听到这话,李与恩心中一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深知自己的经济状况,虽然家境不错,但一下子拿出十根金条确实有些困难。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这点家底,你又不是不清楚。实话实说吧,小心结婚时,我给他买了一座宅院,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如今,你还要我再加十根金条作为聘礼,实在是……”说到这里,李与恩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们慢慢来偿还这笔钱?毕竟现在手头确实紧,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李与恩的语气充满了诚恳和无奈,希望能够得到冯国平的理解。然而,冯国平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慢慢还?”冯国平冷哼一声问,“那你是打算多久还清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你不要想着拖欠太多,就限你半年内还清吧。”说完冯国平不容李与恩再讨价还价,就挂了电话,他生怕电话通得太久,浪费电话费不说,还会吵醒儿子儿媳他们。没想到他刚跨出书房,就看到客厅的灯大亮着,大儿子穿着睡袍,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看到父亲出来了,冯兴俊示意他过去坐下,然后冷冷地看着他,冷峻地说:“爸,如果你是想到上海来养老的,我们欢迎你。我也会尽到一个儿子的孝心,好好孝敬你;如果你是想到上海来闹事的,那还真的对不起,儿子不孝,请你过完年就回仙桥镇去。” 冯国平一听大儿子这样说,立刻气得脸红脖子粗,跳着脚骂道:“啥?你这兔崽子翅膀长硬了啊!连老子都不想养了?刚来第一天就要赶我走?” 冯兴俊看着眼前这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心中满是厌恶,冷冷地说:“那些一心为子女幸福着想、疼爱子女的父母,我自然会赡养。可你呢?一来到这里,就想方设法破坏妹妹的家庭和睦,你还有脸说是她爹?” 冯国平心里一惊,知道刚才和李与恩的谈话被大儿子听到了,但他仍然死鸭子嘴硬,大声反驳道:“谁说我要拆散他们了?没有真本事的男人哪能娶到媳妇?你妹妹长得漂亮又有文化,还出过洋,什么样的达官显贵配不上她?那个姓李的小子有什么能耐,竟然能把你妹妹娶回家?都是因为你这个当哥哥的软弱无能,才让别人占了便宜。我向他讨要十根金条怎么了?十根已经算少的了,要我说要他一百根都不算多!” 这大过年的,冯兴俊实在不想跟父亲吵架,可是看到父亲那副贪婪的嘴脸,再一想到李家被父亲这么一逼,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他心里就烦恼:“爸,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劝,李家什么家底,你应该清楚,我不希望你闹得大家难看。就算你不为三妹着想,也要想想你那两个身家显赫的亲家。要让你那两个亲家知道你这样去逼你的亲家补交聘礼,让人误会你没有这笔补交的聘礼就活不下去了,到时你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放?” 冯国平满脸不高兴:“小子,老子还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人。女儿是我养大的,我自然有资格要求李家这么做。你不说那两个亲家我还没觉得我要少了聘礼呢。你想想你大妹妹当年,陆家下了多少聘礼吧。而你三妹妹呢?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你塞进李家去了呢?” 这时,刘氏也下楼来了,刘氏轻声劝道:“老爷,兴俊,这大过年的,你们有什么事就好好说话,不要吵架好吗?” 冯兴俊过去扶住母亲:“妈,你还是上楼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我会处理好。” 刘氏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祈求地看向冯国平:“老爷,我求求你,放过李家吧。如果他们真的藏有什么宝贝,到了上海来早就会拿出来买大宅院,请一大群人佣人奴仆侍候着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那么执着于那个偷听来的‘宝贝’?或许是你们听错了,也或许阿爹当年所说的宝贝真的就是指他留给李与恩的大把大刀。” 冯兴俊疑惑地皱皱眉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宝贝?” 刘氏就告诉大儿子:“当年你太公去世前,单独留了李与恩在他床前交待遗言,你父亲和你二叔去偷听,就听到了什么‘宝贝’二字,然后你父亲就认定了你太公留有什么金银财宝给李与恩,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逼他交出那些宝贝来。李与恩只说没有,说你父亲听错了。你父亲不信,甚至,甚至那年还绑架了李小德——” “你在胡说什么?”冯国平恼羞成怒地打断刘氏。 刘氏镇定地看向丈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兴俊和雨莹陪着小心去找小德的那天,雨莹是不是在后花园那个假山石洞里看到了你?” 冯国平铁青着脸,不回答夫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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