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冯国平想起那个宝库,又心疼又气恨,气得五脏六腑都痛,就想拿女儿来出气,冷冷地问冯雨莹:“宝库的事,你知道实情吗?” 冯雨莹还没来得及回答,姨奶奶立即严厉地说:“老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去纠结了。跟你说了,那个宝库只有阿爹阿奶和李与恩知道。你不要恨阿爹阿奶,更不要恨李与恩。阿爹看人看事看得透,他那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冯国平冷哼一声,到底不敢顶撞姨娘,这个姨娘,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喜欢争强好胜,但是心是善良的,父母去世后,虽然他们都已长大,姨娘却一直尽一个做长辈的责任,维护着他们那个家,维护着他们。 姨娘见冯国平的气还未消,接着说道:“从前阿爹还在世的时候,咱们家和李家的关系好得像一家人一样。可自从咱们家跟李家产生矛盾之后,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国平啊,我这几年前前后后地琢磨着,总觉得是因为咱们两家不和睦了,所以才会慢慢衰败下来。会不会是阿爹阿奶两位老人看不下去,心疼咱们,无法全心全意地庇佑我们呢?” 冯兴学和冯雨莹听了姨奶奶这番话,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而冯国平本身就是个有些迷信的人,对于祖坟、祖宗保佑这类玄学的事情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此刻听了姨娘的话,他不禁仔细思考起来,越想越是害怕,浑身直冒冷汗。难道真的是阿爹阿奶看到他对李家步步紧逼,心中不满,想要惩罚他,所以才导致冯家如今这般模样吗? 然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说阿爹阿奶完全向着外人吗?他们不仅没有惩罚李家,反而要惩罚自己的家人,这怎么说得过去呢?可事实就是如此,阿爹一直以来都偏袒着李与恩和李小心,以前冯家人都能够理解阿爹对李与恩父子的深厚感情,但为何现在他已经离世,自己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自私了吗?还是因为心中那份对阿爹的不满和怨恨在作祟?冯国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看到冯国平不说话了,姨奶奶轻轻捏了一下孙女的手背,得意地朝她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看吧,只有我有办法制服你父亲。” 冯雨莹则轻轻抱了一下姨奶奶,然后轻轻倚到她身上去。悄声说:“姨奶奶,明天我带你去买几件上海现在最时兴最漂亮的旗袍。还要给你买一条狐狸毛披肩,一定要将你打扮得年轻十岁去。” 姨奶奶眉开眼笑地说:“好,你有这份心就好,打扮这种事,我还是相信你三婶的眼光。还得找你三婶,你三婶还好吧?” 冯雨莹不清楚姨奶奶是否知道三婶的近况,听到姨奶奶这样问,含糊地回答她:“她还好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她现在也去做事了,大家都挺忙的。” “唉!看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也是个苦命人。我当初不应该那样说她的。”姨奶奶后悔当初冯国全去世时,说罗氏是个克夫命的话了。 “都过去了,姨娘不要放在心里。”刘氏宽慰姨奶奶道,“现在的女子时兴去做事,你以为她们辛苦,她们却乐意得很。” 听刘氏这样说,想到李小心连他女儿都养不起,要她去学校教书赚钱,冯国平心里又愤愤不平起来,很想说只有无能的男人,养不起妻子儿女,才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做事。但是看着身边正开着车的二儿子,想到自己那两个媳妇也都在做事,他又熄火了,干脆闭着嘴巴不说话。 他也搞不懂现在的女人都怎么啦?本来像他们家这样,这两个媳妇是完全不需要出去做事的。但是她们就是乐意去做,大儿媳妇做了事回来偶尔还会喊累,这不是自讨苦吃么?何苦来哉? 路过李家药材铺时,冯雨莹让二哥停了车,对姨奶奶说:“姨奶奶,等我过两天放了假,再跟小心一起去看望你。”姨奶奶说:“好,记得带你儿子一起回来。” 冯雨莹边下车边说:“好的,这几天忙着操办小萱的婚事,等忙过这几天了,我再去接你上我家去吃饭。” 姨奶奶连连答应着,又探出头来问到:“这就是你们家的药材铺吧,可比仙桥镇那家药材铺大多了,看着也气派。” 冯雨莹说:“正是的呢,我先进去了。” 看到冯雨莹进了药材铺,冯兴学才调转车头,向冯府大院驶去。像是不经意的样子对姨奶奶说:“姨奶奶,李家现在像这样的铺子,已经开了三家了。有一家比这家的店面还大。他们还自己租地种药材,自种自卖,可以赚更多钱。” “好好,我向来就知道,小心是个好样的。”姨奶奶乐呵呵地说,“小心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雨莹嫁给他,我们才可以放一百个心呐。”刘氏赞同地点点头。 听到二儿子这样说,冯国平心里暗暗吃惊,他只顾着跟李家闹别扭,却没有关注李家在上海的发展。如此看来,李家在这短短的两三年内,就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确实不错了。 听说李与恩一直供奉着他阿爹阿奶的灵位牌的,难道他的老爹老奶真的一气之下,弃他们于不顾,保佑李家去了? 不行,回头他得在上海的冯府里设个祠堂,将冯家的列祖列宗供奉起来才好。 冯兴学又很戳心地说:“李家向来和睦,并且男女一视同仁。不但给儿子买院子,还给女儿买院子。即使女儿是嫁出去的,也照样给她买院子。这次李小萱结婚,就给她买了一座小院子,并且还在李家的隔壁。” 冯国平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二儿子这是在故意刺激他。他知道,冯兴学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他难堪。 他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人家李家嫁女儿,会买院子陪嫁,你冯家嫁女儿,却只顾着向人家要聘礼,却什么都没有陪嫁给女儿。大女儿的嫁妆是她夫家帮置办的,冯家没花一分钱,还白收人家一份厚重的聘礼。小女儿呢,本来人家李家也是又下了聘礼又置办了嫁妆的,他还嫌弃聘礼不够丰厚,要人家补送聘礼。 冯国平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一直对他不满,总是找机会跟他作对。他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孝子。 冯兴学看着父亲一脸无奈的样子,心中暗喜。他觉得自己终于替妹妹出了一口气,让父亲知道了自己不是在嫁女儿,而是卖女儿。虽然他知道这样会使他跟父亲的关系更紧张,但他觉得无所谓。 冯国平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但冯兴学并不领情,反而继续嘲讽道:“为了这个家好?那为什么不给妹妹们多一些关爱呢?人家爱女儿的人家嫁女儿,恨不得将所有家产都陪嫁给女儿,担心她们在婆家受欺负,担心她们吃不饱穿不暖。你倒好,不给女儿任何陪嫁也罢了,还要想方设法去压榨她的夫家,你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不就是希望你女儿在别人家活不下去嘛。” 冯国平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无法反驳冯兴学的指责。他知道自己在对待女儿们的问题上确实有所亏欠,开始时他确实是想拆散小女儿跟李小心的,后来眼看拆不散了,又不甘心让李小心捡了这个便宜,不就想让李小心多出点钱来弥补他的心理平衡嘛。他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但没想到却引起了孩子们的反感。 姨奶奶并不知道冯国平要李家补送聘礼的事,听到这父子俩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就知道冯国平即使到了上海,也还是一点没改变,还在继续他的错误,让这个家继续不和睦,不得安宁。 姨奶奶轻声叹口气,说:“李家确实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他们的家教确实很好。比如在家里,男女平等,甚至女子会得到更多呵护和尊重。比如父母和孩子之间,总会真诚平等沟通。一个和睦温馨的家,才更利于发展壮大啊!”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李家的经历,那里的氛围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每个人都被尊重和平等对待,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奴仆,都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和潜力。这种家庭环境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自信、独立且有责任感的。 刘氏经常上李家去,当然也看得到李与恩那个一家之主是如何呵护自己的妻子的,看到李与恩与娟儿的温馨互动,她只能在心里羡慕。他们虽然也是老夫老妻了,但看向彼此的眼神,还是那么充满爱意充满温馨。 而她和冯国平之间,却是不敢奢望会有那么温情的时刻的。他们的婚姻似乎只剩下责任和义务,缺乏真正的感情交流。每次想到这里,刘氏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对李家的家庭模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希望能从中汲取一些经验来改善自己的家庭关系。但她也明白,要想改变现状并非易事,需要全家人共同努力,尤其是作为家长的冯国平必须意识到问题所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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