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影子总统

1981年7月9日，华盛顿特区，白宫。麦克·杜根总统正在为支持率下降的事发愁，连女秘书的早安都没有回复。 椭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汤姆·霍顿是总统最信任的副手，协助总统处理各类繁杂的事务。由于倍受总统信任，报纸将其称为“影子总统”。 进来的人包括美国军方最高领导人卡维利将军和汤姆两人。 “哦，汤姆。你说怎么办吧。”杜根总统扶额招手，他实在是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他是职业政客，擅长的是演讲和跟选民们画大饼忽悠选票，至于这饼能不能成，上台前随便画，先上台再说。 汤姆没说话，他只是看了卡维利将军一眼。 “总统先生，恕我冒昧。”倒是卡维利将军率先开口了“请问您说的是哪方面的？” 杜根总统此时才注意到卡维利将军也跟着汤姆一块进来了。 “哦，抱歉将军。有关选民方面的，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杜根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么？” “有关命运科技的，最近欧盟愈发不安分起来了。”卡维利看了看汤姆，汤姆摆摆手表示继续说下去。 “我们撤回苏俄周边国家军队的事不仅影响到了苏俄，还影响到了欧盟。没有了驻军的威慑，欧盟正在重启超时空技术的军事化研究并企图组建欧洲军事联盟。”卡维利将军刚刚和汤姆结束和欧盟的会议返回本土，这次是和汤姆一同报告情况的。 “爱因斯坦不是说要把那玩意儿带进棺材里么。怎么，欧盟打算开棺掘尸了？”这个回答让杜根有些意外。 “主导人是他的得意门生，命运科技的老总，西格弗里德，总统先生。”汤姆回答。 “确定么？” “确定无疑，军情六处的消息。”汤姆很肯定。 “英国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它不也是欧盟成员国么？”杜根总统不太明白。 “大陆均势，总统先生。”汤姆走向旁边挂着的一幅世界地图，向总统解释道。 “英国在欧洲大陆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孤悬于大陆之外。”汤姆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向杜根。很好，作为总统他还是比大多数美国人的地理要好，他知道英国在哪。 “对于一个小岛国来说，最恐怖的莫过于一个统一的近在咫尺的大国。” 杜根点点头，这些东西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自己的助理经常向自己解释这些，一遍不行两遍，不厌其烦，直到杜根明白为止。 “而一个分裂的区域是最适合这样的小岛国生存的形式。你可以趁势插手区域内的局势捞取好处，又可以凭借海峡天堑免得沾一身骚。几百年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干的。一个分裂的欧洲是最适合英国生存的，一个统一的欧洲会随时掐断英国的海上补给线，您知道英国没有海外资源输入意味着什么。”汤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需要让总统先生自己得出答案。 “英国人不想让欧盟统一欧洲，原来如此。”杜根得出了结论。 “没错，历史上有许多人尝试过一统欧洲，法国人尝试过，英国人组建了反法联盟。德国人尝试过，英国人组建了同盟国。俄国人尝试过，英国人……”汤姆没有继续说下去，“到现在，英国人不想让欧盟统一欧洲，我们也不想。所以他们打算联合我们破坏欧盟，特别是法德两国主导的欧洲军事联盟。”汤姆解释完毕。 杜根思索良久，他既不想欧盟联合脱离美国的掌控，又不想过于得罪欧盟遭来报复，毕竟欧洲是美国的基本盘，他不能失去欧洲。 “总统先生，我建议阻止欧盟统一。”就在杜根犹豫不决的时候，卡维利突然开口：“我们不能坐视欧盟做大，超时空的威力您是知道的，要是这事成功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灾难后果。” “比如苏俄也会加入欧盟？”汤姆突然开口。 “没错。”卡维利突然愣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将军，您这话应该在国会上说。”汤姆拍了拍卡维利的肩膀，他早就听出来卡维利话里有话，潜台词就是“打钱”。 “唉，将军你先出去吧。我会同意艾布拉姆斯的订单，汤姆你留下。”杜根的竞选承诺之一就是削减军事预算，但总有势力阻拦，这糟心事儿让他身心俱疲。 “汤姆，如果我想要短时间内提高支持率，怎么办？”作为政客，选票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以现有的状况来看，最便捷的方法是驱逐苏俄的外交官。”汤姆直截了当，提出了方案。 “他们要是抗议怎么办？”杜根没有第一时间反对，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乎，而是考虑到这样做可能引发的外交冲突问题。 “在制裁协议上让他们选一个做补偿，到时候民众因为总统先生对敌人的强硬态度和坚决投更多的票。俄国也会为制裁松动欢欣鼓舞，这样两全其美。” “如此甚妙。”杜根很满意汤姆的意见。 “非洲那边怎么样？”选票问题解决，杜根轻松不少，和汤姆交谈起来。杜根其实很看重外交问题，只是重要性没有选举那么高而已。 “一切寻常，各派为了土地和石油在那儿争的你死我活。”汤姆回答。 “我们的油田没问题吧？”杜根背后最大的金主就是石油集团。（世界石油开采集中在北非和西非地区，中东地区石油因种种原因未能发现） “没问题。”汤姆没有把一个捡垃圾的军阀政变夺权的消息告诉杜根，反正只要石油上不出大问题杜根不会去关心其它细节。 “行了，就这样吧。”杜根长叹一口气，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剩下的事交给露易丝解决就行了。” 汤姆识相地离开了总统办公室，回到工位上，随便发了几封邮件。然后到五角大楼和国防部的官员在有关预算问题上唇枪舌战，汤姆首先强烈要求削减国防预算。 这无疑引起了国防部的强烈反对，汤姆毫不退让，表示这是总统的命令，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然后是对峙的沉默。 随后汤姆表示只要国防部能出示有关军事工程的详细清单以供审查即可，只要军方证明所有预算都用在了国防方面即可，预算不用削减。国防部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一份份资料被送到了汤姆办公桌上，加起来总共四米厚的纸质资料。 令国防部没想到的是，汤姆竟然真的一页页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并归类整理，然后杳无音讯。汤姆并没有发现其中隐藏着的漏洞，一众国防部的官员也暗自庆幸。汤姆没有因为国防部官员们的小把戏采取任何措施。 因为在不远的将来，变局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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