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冲洗收拾后,陆去补了个回笼觉,以清除睡眠不足对自己的思维造成的影响。 这或许也是陆去会觉得锻炼身体麻烦的一个原因,他自己虽没什么洁癖,但是因为职业性质的原因,经常需要有倾向性的和人接触。此时如果自己身上有汗味之类的,简直是灾难性的后果。那也就是只能频繁换洗,但这样又多少有些麻烦。 接近准点,陆去来到了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点上了两杯金融人最爱的美式。 其实之前各地推出过很多提供各种精粹豆类的咖啡,或是各种花式手冲,但是卖得最好的还是阿拉比卡美式,和各种拉花咖啡。各种拉花对应的是游客,美式对应的是打工人。虽然不同豆类味道不同,但是打工人只是需要补充一点咖啡因,给自己上个发条而已。 于是,驴买了磨,祥子买了车,打工人买了咖啡,大家都为资本的添砖加瓦,做着自己的贡献。 陆去喝着咖啡,额外要了杯柠檬水,看着秦昕涵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既见其人,亦闻其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堵车。” 秦昕涵的身体条件非常好,对于陆去来说,相比于林琦,陆去更喜欢这种绷紧地没那么厉害、看起来较为柔软的肢体。要不怎么说,女孩子的标准体脂率在百分之二十五是有道理的。 “没事,我也刚到。”陆去接了一句,示意林琦坐下喝咖啡。 秦昕涵笑了下,道:“最近感觉怎么样?工作忙不忙?能不能适应节奏?” “一支基金提前收尾了。陈主管说我这边可以提前转正。”陆去说道,顺便拿出了一条项链,“感谢秦姐扶持。” 秦昕涵拿到手里一看,道:“呦,小伙子最近发大财啦?” “昨天下班路边摊上三十块钱买的。”陆去道。 “那这路边摊包装的还挺像模像样。”秦昕涵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帮我戴上。” 陆去绕到背后,系起了项链,本就灵活的手指居然屡次触碰到了脖颈上。倒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为了试探秦昕涵的扮演者的玩家状态。不过看起来她的扮演沉浸感非常好,身体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正常的情侣一般。 两人随后的聊天内容基本上都是工作相关,从公司的几支私募和其他投资项目的布局,到各大版块的消息情况,再到大环境的影响。秦昕涵的专业知识让陆去有些惊讶,要不是陆去以前的老本行,需要经常扮演金融类人才,说不定早就露馅了。 不过在聊天过程中,看到秦昕涵眼中的惊讶和赞赏,陆去也就反应过来了。本身他的工作定位也只是实习生,就算聊崩了没跟上,也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对方的玩家故意加深话题,是在报复自己刚刚故意的身体接触? 一杯咖啡快喝完的时候,秦昕涵的手机响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些为难地道:“客户电话,我先走了,晚上见。” 在得到陆去通过肢体语言表达的许可后,秦昕涵拿上手机,接通电话,风风火火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其他玩家给他打电话了,还是借用电话这个方式去赶下一个场子。不过从这个略有些刻意的结束来看,似乎像是突发事件。 陆去把咖啡喝完,又续了一杯,继续坐在原地,玩玩手机打发时间。就算拿了手机回到个人空间也不能联网,但这里可以。陆去打开一款知名游戏体验了一下,框框充了五分钟的648——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不得不说,这游戏比“末日大冒险”好玩多了,点几句对话npc就会把线索全倒给你听,然后按着圈圈走到位置,刀一拔,战斗结束。既不会在任务里偷偷误导玩家,亦没有生命危险。 玩着玩着,陆去注意起了附近的一个女子,她正坐在那里打电话。她看起来之前就在那里办公,现在又电话聊起了工作。女子穿着一身简约的工作装,但看起来并不低调。陆去多了一个心眼,在指定的地点附近的、显得略有些特殊的人物,大概都有特定的作用。 比如说早上那个被陆去误认为私家侦探的偷拍男,陆去可以想象,要是他没有发现那件事,说不定就可能会出现对方往哪个群里把照片一发的情况。再之后,是陆去出事,还是林琦出事,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陆去等对方电话打完,端着咖啡走了过去,对方抬头看了一眼,摘掉了耳机。 “您好,抱歉打扰,我是安茂券商的客户经理,这是我的名片。”陆去走了过去,递上了名片。 不是实习生吗?对啊,实习生就不能是经理了吗?房产销售的实习生哪个不是经理?银行针对普通客户提供的客户经理哪个不是实习生? 名片上写写玩的而已,不要当真。 女子接过名片,扫了一眼,按在了电脑边上,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耳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在工作。” 陆去道了声抱歉,退了一步,站在那里,看着女子把耳机戴了回去。 过了几分钟,女子停下了按键盘的手,看了看陆去,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坐。” 陆去坐下,还未开口,女子就接着道:“我们公司是古企,所有投资需要经过审核,高风险的是不参与的。” 陆去道:“本来我们这种做ipo之前投资的确实都是高风险,但是今年募资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我们需要额外的一笔投资,单独按照利息计算。这一轮我们总共是投20家有意向上市的公司,任何一家投资成功之后,回报优先给付这笔额外投资,按照当时实时累计利率加本金回报,其余资金和后续的额外回报,再返还到其他投资人手里。我加您个飞信,我把我们选投的公司的简略版资料发给您。” 简单解释一下,就是在私募募集不足的情况下,手动帮投资人们额外上了一轮杠杆。 两人通过了微信申请。女子叫莫青,是某着名公司的投资部门主管。 对方的飞信社交圈没有完全关闭,可以看到她的部分日常生活,是个生活很精致的女子。陆去随便扫了一眼,看到她两个月前刚购置了新的房产,之后就多了很多与一名男子的合照。陆去把大略信息都记在心里,就听到莫青继续发问:“具体的回报率大概是多少。这方面我要去推动相关的核查,各方面风险我都要考虑到。” “按年化是八个点来计算。其中最近的申报是在半年后,所以有一定可能提前结算收益。居间费是一个点。”对方刻意提到要推动相关核查,就是在问介绍费的问题了。至于起投五百万这种事,陆去根本提都没提——提这种事,小家子气了不是?陆去刚入行时在白头鹰那边混,当时他们设了个局,造假了一支基金,陆去负责和当地一个上市企业对接。酒会上,陆去提出让对方投资两千万刀乐,对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事情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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