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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狱54

白虎节堂内,格外寂静。</p>

李景隆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p>

严世蕃目似鹰隼,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p>

在一旁服侍严世蕃的三个侍女都吓得瑟瑟发抖,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p>

李景隆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难以掩饰,焦躁地说道,“整个白虎节堂的军文都被洗劫一空,这却如何是好!”</p>

严世蕃略微思索,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和陛下的通信每次都在阅读后立刻烧掉。那些贼人即使拿到这些文书,也无法证明我们勾结燕军。”</p>

“东楼,我们要不封闭德州城门,全城搜捕?”李景隆依旧愁眉不展,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p>

严世蕃冷笑一声,“如果我是这些贼人,得手之后,必然立刻逃之夭夭。”</p>

看到李景隆一副心神不宁、方寸大乱的样子,严世蕃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万事总有个例外。我们不妨一试。”</p>

李景隆听后,点了点头,立即传下命令,封锁德州城门,开始全城搜捕。</p>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p>

采取了一些行动,李景隆稍微安心了一些,疑惑地问道,“莫非是瞿能?”</p>

严世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瞿能的营帐已经被彻底查抄,并没有发现这些机密公文。”</p>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继续说道,“要实现这个目的,至少需要两人配合。”</p>

“虽然为了诱捕瞿能,我们临时撤去了白虎节堂的守卫,但是想要悄无声息地来去自如,至少一人必须武艺高强。”</p>

“而另外一人,很可能已经提前知道我们打算对瞿能下手,所以将计就计。”</p>

“此人智谋,怕是不在我之下。”</p>

李景隆依旧困惑不解,他皱着眉头,“那会是谁呢?”</p>

严世蕃心中暗骂道,“果然是个只会靠公主吃软饭的废物!”</p>

但他表面上依旧平静,眼中凶光闪烁,说道,“武艺高强的,怕就是之前行刺陛下的刺客。前些日子,燕军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陛下在大宁又遇到了此人。”</p>

“真没想到,道衍法师精心准备的灭魂散,都没能杀了他,真是阴魂不散!”</p>

“至于另外一个狡猾的家伙,怕就是宁书涯!”</p>

李景隆听后,愣了一下,心中浮现出宁书涯那谦谦如玉的温润模样,“东楼,你连设三计,不仅让朝廷通缉他,还派杀手追杀他,甚至还要通过说书人毁了他的名声。他怎么敢再冒出头来?”</p>

严世蕃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国公爷,你未免太小看这个宁书涯了。”</p>

“最近真定府的二炮声势颇大。我派人去调查过,这只新军的指挥官,并非耿炳文那个老不死的旧部。”</p>

“宁书涯前脚刚从南京城逃走,后脚真定府就多了个新军的司令员。”</p>

“这很难不让我多想啊。”</p>

李景隆听后,默然无语。</p>

“你们这帮一天到晚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真是可怕!”李景隆暗暗想道。</p>

……</p>

瞿能在白虎节堂被当场擒获后,他的儿子瞿郁和瞿陶也被迅速逮捕下狱。</p>

三人被分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狱室中。</p>

他们身上的伤痕深深浅浅,血迹斑斑,映照出入狱以来所受的酷刑。</p>

狱室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泛着一层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p>

瞿能躺在地上,遍体鳞伤,浑身剧痛,但他目光坚定,毫无屈服的迹象。</p>

李景隆的手下不断对他施以酷刑,试图逼他承认意图行刺主帅通燕谋反,但瞿能咬紧牙关,始终不肯低头。</p>

当晚,一名狱卒打开了牢门,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士兵走了进来。</p>

“动作快点!”这名狱卒虽然收了好处,但是也不敢让此人探监太久。</p>

此人连连点头。</p>

他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注意后,快步走到瞿能身边,低声说道:“瞿将军,这是蛇胆,听说能止痛,您收着吧。”</p>

瞿能定睛一看,是自己的旧部下,杨继盛。</p>

瞿能接过蛇胆,没有说话,只是将其收入袖中。</p>

杨继盛又放了一壶酒在瞿能面前,劝道:“将军,用这酒吃下蛇胆,可以减轻痛苦。”</p>

瞿能摇了摇头,笑道:“能自有胆,何必蚺蛇!”</p>

杨继盛无奈地叹息一声,收回了酒壶,免得等会儿被狱卒看到不好交代。</p>

沉吟片刻,斟酌字句,杨继盛安慰道:“将军,不要怕,公道自在人心。”</p>

瞿能微微一笑,“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p>

“何惧之有?”</p>

瞿能说这话时,目光坚定,仿佛看透了生死,超越了眼前的痛苦。</p>

杨继盛叹息一声,为了避免被有心人注意,他只得又匆匆离去。</p>

不久,刑罚再临。</p>

瞿能又被押进刑房,周围的石墙散发出潮湿的霉味。</p>

铁链哐当作响,牢房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p>

瞿能被迫跪在地上,手腕被铁链紧紧地束缚在一起,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p>

监牢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光线使得瞿能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p>

他的双眼中充满了坚毅与愤怒,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下,他也未曾显露出丝毫的软弱。</p>

一队狱卒手持粗重的木杖,走到瞿能身后。</p>

他们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中,只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p>

为首的狱卒冷冷地说道:“瞿能,行刺主帅,串通燕军的罪名,你可认了?”</p>

“我瞿能忠君报国,何罪之有!”瞿能凛然答道。</p>

“冥顽不灵!”</p>

狱卒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用力挥起木杖,狠狠地落在瞿能的臀腿上。</p>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p>

接着是第二杖、第三杖。</p>

每一杖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血迹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衫。</p>

瞿能紧咬牙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p>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内心的不屈怒火却越烧越旺。</p>

狱卒们的打击毫不留情,瞿能的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p>

然而,他始终没有屈服。</p>

他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每一次痛苦的打击都在他心中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意志。</p>

杖刑结束后,瞿能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被狱卒们粗暴地松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p>

他的背部和腿部已经不堪入目,鲜血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衣衫。</p>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p>

瞿能的两条腿肿得像两根粗大的柱子,膝盖和脚踝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灵活性,肿胀的肌肉像木头一样僵硬。</p>

他试图挪动一下腿,却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p>

两个狱卒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p>

狱卒用力地架住瞿能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扶地向牢房深处走去。</p>

瞿能的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像木桩一样被拖着,脚尖几乎没有碰到地面。</p>

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是一种新的折磨。</p>

终于,狱卒将瞿能拖回了牢房的角落,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p>

狱卒们的手一松,瞿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p>

瞿能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p>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p>

在狭小、潮湿的牢房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p>

伤口的疼痛如同蚁噬。</p>

剧烈的疼痛让瞿能在半夜突然苏醒。</p>

浑身冷汗淋漓,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伤口处开始发炎,隐隐泛出恶臭。</p>

瞿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只破旧的瓷碗上。</p>

那是狱卒用来给他送饭的瓷碗。</p>

瞿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动到瓷碗旁,艰难地将它拿起。</p>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瓷碗摔在地上。</p>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开来。</p>

狱卒们被惊醒,其中一个拿着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看着瞿能的举动,喝问道:“你在干什么!”</p>

瞿能没有回答。</p>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将瓷片缓缓地靠近伤口。</p>

瞿能咬紧牙关,用力将瓷片刺入腐肉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他用瓷片一点一点地割下腐肉,手上的动作虽慢却极为精准。</p>

每割下一片腐肉,瞿能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p>

腐肉被割尽,露出红肿的筋膜,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将筋膜腐烂的部分一一截去。</p>

狱卒站在一旁,手中的油灯不断颤抖,几乎要掉落地上。</p>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人,这种场面让他惊恐不已。</p>

瞿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意志的挑战,但他却意气自如,仿佛这些痛苦根本不存在。</p>

终于,瞿能将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筋膜都割除干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微笑。</p>

他抬头看向狱卒,笑道:“好了。”</p>

狱卒被这可怕的画面所震慑,颤抖着转身,逃也似得匆忙离去。</p>

……</p>

在洗劫了白虎节堂后,为了避免李景隆封闭城门,瓮中捉鳖,两人立刻驾驶马车离开德州。</p>

毫无疑问,是宁书涯驾车。</p>

“哒哒一下,马上出发。”宁书涯脑海中自动给自己配上了画外音。</p>

被甩在身后的德州轮廓渐渐模糊,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路往真定的方向驶去。</p>

按照宁书涯的计划,他们先把马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返回德州营救瞿能。</p>

救人如救火,宁书涯现在没空在成堆的文书里寻找李景隆串通燕王的证据。</p>

“何不直接绑了瞿能一起走?”王凌云眉头微皱,他觉得去而复返很麻烦。</p>

宁书涯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稳定地驾驶着马车。</p>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p>

宁书涯缓缓说道:“凌云兄,你听说过一个叫‘搭讪艺术家’的邪教组织吗?”</p>

王凌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宁书涯的意思,“什么玩意儿?”</p>

宁书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邪教组织的核心,是对他人进行情感操纵和精神控制,通过各种手段让人对他们产生依赖,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效力。”</p>

王凌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甘心被他人操控的人,都愚蠢至极。”</p>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忠诚有时候也是类似的东西。”</p>

“瞿能对君主忠诚,对主帅忠诚,虽然是好事情,但也意味着糟糕的老板能直接坑死他。”</p>

“好比一些女孩儿,你就算把她从渣男身边拉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还是又主动回到渣男身边去了。”</p>

“若瞿能不亲自吃一些苦头,看清李景隆的真面目。”</p>

“我们即便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啊!”</p>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p>

接着是第二杖、第三杖。</p>

每一杖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血迹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衫。</p>

瞿能紧咬牙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p>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内心的不屈怒火却越烧越旺。</p>

狱卒们的打击毫不留情,瞿能的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p>

然而,他始终没有屈服。</p>

他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每一次痛苦的打击都在他心中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意志。</p>

杖刑结束后,瞿能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被狱卒们粗暴地松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p>

他的背部和腿部已经不堪入目,鲜血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衣衫。</p>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p>

瞿能的两条腿肿得像两根粗大的柱子,膝盖和脚踝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灵活性,肿胀的肌肉像木头一样僵硬。</p>

他试图挪动一下腿,却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p>

两个狱卒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p>

狱卒用力地架住瞿能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扶地向牢房深处走去。</p>

瞿能的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像木桩一样被拖着,脚尖几乎没有碰到地面。</p>

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是一种新的折磨。</p>

终于,狱卒将瞿能拖回了牢房的角落,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p>

狱卒们的手一松,瞿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p>

瞿能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p>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p>

在狭小、潮湿的牢房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p>

伤口的疼痛如同蚁噬。</p>

剧烈的疼痛让瞿能在半夜突然苏醒。</p>

浑身冷汗淋漓,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伤口处开始发炎,隐隐泛出恶臭。</p>

瞿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只破旧的瓷碗上。</p>

那是狱卒用来给他送饭的瓷碗。</p>

瞿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动到瓷碗旁,艰难地将它拿起。</p>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瓷碗摔在地上。</p>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开来。</p>

狱卒们被惊醒,其中一个拿着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看着瞿能的举动,喝问道:“你在干什么!”</p>

瞿能没有回答。</p>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将瓷片缓缓地靠近伤口。</p>

瞿能咬紧牙关,用力将瓷片刺入腐肉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他用瓷片一点一点地割下腐肉,手上的动作虽慢却极为精准。</p>

每割下一片腐肉,瞿能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p>

腐肉被割尽,露出红肿的筋膜,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将筋膜腐烂的部分一一截去。</p>

狱卒站在一旁,手中的油灯不断颤抖,几乎要掉落地上。</p>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人,这种场面让他惊恐不已。</p>

瞿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意志的挑战,但他却意气自如,仿佛这些痛苦根本不存在。</p>

终于,瞿能将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筋膜都割除干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微笑。</p>

他抬头看向狱卒,笑道:“好了。”</p>

狱卒被这可怕的画面所震慑,颤抖着转身,逃也似得匆忙离去。</p>

……</p>

在洗劫了白虎节堂后,为了避免李景隆封闭城门,瓮中捉鳖,两人立刻驾驶马车离开德州。</p>

毫无疑问,是宁书涯驾车。</p>

“哒哒一下,马上出发。”宁书涯脑海中自动给自己配上了画外音。</p>

被甩在身后的德州轮廓渐渐模糊,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路往真定的方向驶去。</p>

按照宁书涯的计划,他们先把马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返回德州营救瞿能。</p>

救人如救火,宁书涯现在没空在成堆的文书里寻找李景隆串通燕王的证据。</p>

“何不直接绑了瞿能一起走?”王凌云眉头微皱,他觉得去而复返很麻烦。</p>

宁书涯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稳定地驾驶着马车。</p>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p>

宁书涯缓缓说道:“凌云兄,你听说过一个叫‘搭讪艺术家’的邪教组织吗?”</p>

王凌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宁书涯的意思,“什么玩意儿?”</p>

宁书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邪教组织的核心,是对他人进行情感操纵和精神控制,通过各种手段让人对他们产生依赖,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效力。”</p>

王凌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甘心被他人操控的人,都愚蠢至极。”</p>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忠诚有时候也是类似的东西。”</p>

“瞿能对君主忠诚,对主帅忠诚,虽然是好事情,但也意味着糟糕的老板能直接坑死他。”</p>

“好比一些女孩儿,你就算把她从渣男身边拉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还是又主动回到渣男身边去了。”</p>

“若瞿能不亲自吃一些苦头,看清李景隆的真面目。”</p>

“我们即便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啊!”</p>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p>

接着是第二杖、第三杖。</p>

每一杖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血迹迅速渗透了他的衣衫。</p>

瞿能紧咬牙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p>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内心的不屈怒火却越烧越旺。</p>

狱卒们的打击毫不留情,瞿能的大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p>

然而,他始终没有屈服。</p>

他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每一次痛苦的打击都在他心中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意志。</p>

杖刑结束后,瞿能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被狱卒们粗暴地松开,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p>

他的背部和腿部已经不堪入目,鲜血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衣衫。</p>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p>

瞿能的两条腿肿得像两根粗大的柱子,膝盖和脚踝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灵活性,肿胀的肌肉像木头一样僵硬。</p>

他试图挪动一下腿,却发现那简直是一种折磨,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p>

两个狱卒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p>

狱卒用力地架住瞿能的胳膊,将他半拖半扶地向牢房深处走去。</p>

瞿能的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像木桩一样被拖着,脚尖几乎没有碰到地面。</p>

他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是一种新的折磨。</p>

终于,狱卒将瞿能拖回了牢房的角落,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p>

狱卒们的手一松,瞿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痛得他几乎昏死过去。</p>

瞿能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p>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p>

在狭小、潮湿的牢房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p>

伤口的疼痛如同蚁噬。</p>

剧烈的疼痛让瞿能在半夜突然苏醒。</p>

浑身冷汗淋漓,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伤口处开始发炎,隐隐泛出恶臭。</p>

瞿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只破旧的瓷碗上。</p>

那是狱卒用来给他送饭的瓷碗。</p>

瞿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动到瓷碗旁,艰难地将它拿起。</p>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瓷碗摔在地上。</p>

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开来。</p>

狱卒们被惊醒,其中一个拿着油灯颤抖着走了过来,看着瞿能的举动,喝问道:“你在干什么!”</p>

瞿能没有回答。</p>

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将瓷片缓缓地靠近伤口。</p>

瞿能咬紧牙关,用力将瓷片刺入腐肉中,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他用瓷片一点一点地割下腐肉,手上的动作虽慢却极为精准。</p>

每割下一片腐肉,瞿能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p>

腐肉被割尽,露出红肿的筋膜,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将筋膜腐烂的部分一一截去。</p>

狱卒站在一旁,手中的油灯不断颤抖,几乎要掉落地上。</p>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人,这种场面让他惊恐不已。</p>

瞿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自己意志的挑战,但他却意气自如,仿佛这些痛苦根本不存在。</p>

终于,瞿能将所有腐烂的血肉和筋膜都割除干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微笑。</p>

他抬头看向狱卒,笑道:“好了。”</p>

狱卒被这可怕的画面所震慑,颤抖着转身,逃也似得匆忙离去。</p>

……</p>

在洗劫了白虎节堂后,为了避免李景隆封闭城门,瓮中捉鳖,两人立刻驾驶马车离开德州。</p>

毫无疑问,是宁书涯驾车。</p>

“哒哒一下,马上出发。”宁书涯脑海中自动给自己配上了画外音。</p>

被甩在身后的德州轮廓渐渐模糊,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一路往真定的方向驶去。</p>

按照宁书涯的计划,他们先把马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返回德州营救瞿能。</p>

救人如救火,宁书涯现在没空在成堆的文书里寻找李景隆串通燕王的证据。</p>

“何不直接绑了瞿能一起走?”王凌云眉头微皱,他觉得去而复返很麻烦。</p>

宁书涯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稳定地驾驶着马车。</p>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p>

宁书涯缓缓说道:“凌云兄,你听说过一个叫‘搭讪艺术家’的邪教组织吗?”</p>

王凌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宁书涯的意思,“什么玩意儿?”</p>

宁书涯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邪教组织的核心,是对他人进行情感操纵和精神控制,通过各种手段让人对他们产生依赖,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效力。”</p>

王凌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甘心被他人操控的人,都愚蠢至极。”</p>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忠诚有时候也是类似的东西。”</p>

“瞿能对君主忠诚,对主帅忠诚,虽然是好事情,但也意味着糟糕的老板能直接坑死他。”</p>

“好比一些女孩儿,你就算把她从渣男身边拉走了,不久之后,她自己还是又主动回到渣男身边去了。”</p>

“若瞿能不亲自吃一些苦头,看清李景隆的真面目。”</p>

“我们即便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啊!” 第一杖的疼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瞿能的肌肤,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声哀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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