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无法说更多什么，便默默陪着皇后。</p>
天亮之后，神御军逮获了一群赤突人，他们箭筒里的箭，与成王中的箭一模一样。</p>
赤突使节慌了，跑过来一看，跪下道：“陛下容禀，他们不是我族中人，是西赤突来的，是故意要坏我两邦友交的啊！请陛下恕罪，是我识人不清，用人不当，叫细作混了进来啊！”</p>
祯和帝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像刀割一样，令使节汗流浃背。</p>
祯和帝盯他看了许久，也不叫他起身，径自越过他走了。</p>
他来到卫晏洵休养的宫室，卫晏洵已经醒了，被扶坐了起来，周皇后正一边给他喂药，一边跟他说话，卫晏洵时不时点点头，又时不时拿眼睛偷瞄浅灵。</p>
“圣上。”</p>
浅灵行了个礼，祯和帝令她起身，道：“皇后心惊胆颤了一夜，该歇息了，浅灵，扶皇后回去。”</p>
浅灵知道他要跟卫晏洵单独说话了，便听命，扶着周皇后退了出去。</p>
“父皇。”</p>
卫晏洵望着他，轻声道：“母后都与儿臣说了。”</p>
“嗯。”</p>
祯和帝坐在了床边，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昨日，你为何会与狼群缠斗？”</p>
卫晏洵一顿，垂下了眸子。</p>
“朕不喜欢听假话，你知道的。老实说。”</p>
卫晏洵这才道：“儿臣狩猎的时候，遇到呼祁函，他说他看到浅灵往深山里去了。他还抢了儿臣的花豹，说等拿下魁首，就向父皇索要浅灵。”</p>
“然后呢？”</p>
“儿臣担心浅灵有危险，故找了过去，在一处峡谷里遇到了狼群。儿臣没找到浅灵，本来想走，但……儿臣想，把所有的狼都猎下，呼祁函就拿不了第一名了，儿臣也可以留住浅灵，故……”</p>
祯和帝闭上了眼。</p>
事已至此，不管是否另有实情，都不宜再查下去了，错只能是赤突人犯下的。</p>
赤突乃异族，只可归化，不可永远将其视为仇敌。</p>
所以哪怕是帝王，他也只能忍下这丧子之痛，两国和约缔结，还是要做。</p>
祯和帝脸色泛白，一夜之间，似乎干枯了不少。</p>
卫晏洵看在眼中，心中亦不好受。</p>
父皇啊，卫晏琛不死，终有一日他会害死您的。</p>
他卫晏洵可以不做皇帝，但皇帝绝不能是卫晏琛！</p>
“父皇……”</p>
祯和帝抬手，制止了他说话。</p>
“你好生养伤，朕走了。”</p>
卫晏洵静看他离去，默默叹了叹气，过了片刻，他道：</p>
“出来吧。”</p>
赵跃从檐上翻了下来，十分急切：“快，把解药给我，我他娘的快受不了了！”</p>
卫晏洵道：“此次事成，多亏了你塞外的人脉，多谢了。”</p>
卫晏洵抛出药瓶子，赵跃接住，急急忙忙把药吞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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