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和五姑的事次日清晨便传到了峨眉,芷若将弟子所听得的事缓缓地说与晓芙听,但见晓芙面无表情,只是拨弄着手中的茶勺。
“师姐莫生气,这世间男子,若能遇到一心之人,自然是三生有幸,若遇不上,自当珍重自身。”芷若见晓芙闷闷不乐,在旁劝道。而此时晓芙所在乎的不是五姑,而是黄衫,她的存在就如漫天桃花中的一树梨花,虽然渺小,但却也让人不得不在乎。
“掌门。”静玄敲门进来,拿了一页红纸,上面写着几个日期,说道:“日前掌门吩咐选几个黄道吉日为纪师妹拜了普贤菩萨,返回明教,现下已选好了本月的几个大吉之日。”
芷若见状,伸手便撕了那张红纸,不及晓芙说话,芷若便道:“杨逍即是薄幸之人,不如留先在峨眉,莫要让他太过轻易便迎你回去。”
此时,静玄的心中又浮现当日芷若于喜堂被弃之事,见晓芙还在犹豫,也劝道:“是啊,纪师妹,太过轻易得到的,反倒不容易珍惜,张教主如此,杨教主怕是也如此。”
窗外的风夹杂湿气吹入房内,晓芙觉得脊背略凉,或许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杨逍和黄衫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如今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暂时听峨眉的安排。
杨逍日日都到峨眉看望晓芙,顺带询问归期,今日来时,芷若不似从前熟络,只说是晓芙病了,吉日也未寻好,让杨逍暂时先回。
“晓芙病了?什么病?严重么?”杨逍一听晓芙病了,甚是担心。
“夜里着了风寒,不比杨教主昨夜香闺暖枕。”芷若也不看杨逍,抬着眼说道。
“可否让胡青牛来看看?”杨逍到不在乎芷若讽刺,他深知晓芙从不在意他和五姑之事。
“不必了,峨眉之人不需要明教的大夫。”芷若起身回房,一边对静玄说道:“送客。”
杨逍无奈,毕竟此时晓芙是峨眉之人,出于礼节,只能离开。
又过了三天,芷若不让杨逍见晓芙,又不肯说晓芙的病情,杨逍只得日日送补品汤药,前来问候,而芷若却命人把明教送来丢在大门口,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弄得杨逍和明教诸人都大为光火。
这日清晨,晓芙去床头婆婆庙为小八和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点灯祈福。却见五姑一人也在庙中点着两盏莲花灯,眉眼中竟是很少见到的伤感。
“五姑娘?”晓芙见到五姑甚是惊讶,五姑也是意外,应喝了一声,神情便恢复了往常的媚态。晓芙问道:“你怎么在这?”
“自然是和杨夫人一样。”五姑淡淡一笑,晓芙见她不愿多说,便也和她一灯祈福,后二人一同漫步于秦淮河畔。
“听说杨夫人还没回明教。”五姑闲问到。
“我现在是峨眉中人,离开峨眉需拜过普贤菩萨,周掌门事忙,还未安排上。”晓芙回答道。
“呵。这种话也就说给外面的人听吧。”五姑笑道:“看来你还是很在乎的。”
“我自是相信逍郎。”晓芙话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五姑,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杨教主对夫人情深不假,但与这杨掌门的知交之情,也是真心。”五姑继续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晓芙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只听得五姑继续笑道:“你这闹别扭装病不回去,莫不是周掌门教的吧?”
晓芙见五姑猜到,甚是惊讶,又听得五姑说道:“这周掌门当日被弃婚,便是太强硬。这又装病又不见的,看似管用,却是落了下风,现下若杨教主和杨姑娘还不是花前月下练剑,你可知道么?男人,还是要靠哄着,拽在身边,总比这端着强。”
五姑见晓芙若有所思,又在她耳边叮嘱几句,晓芙似信非信,眼中竟是犹豫和疑惑。
又过了两日,峨眉依旧恃高凌人,直接闭门不见客,杨逍心中着急晓芙病情,只得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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