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之二 成生笑着回答说： “我就像那无拘无束的孤云野鹤，栖息之地并不固定。” “自从我们分别之后，我依旧保持着健康的身体。” 周生听闻后，便让人准备酒席，想要与成叙旧一番，并提到想要为他更换一套道袍。 成生听后只是笑而不语。 周生有些不解，便说： “你真是愚蠢啊！为何要像丢弃旧鞋一样，抛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呢？” 成生微笑着回答： “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有人决定要抛弃我，我又怎么能去抛弃他们呢？” 当问到他的去处时，他回答说现在在劳山的上清宫。 随后，两人并肩而卧，周生渐渐进入梦乡之中。 在睡梦中，周生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让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他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成生竟然赤身裸体地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周生惊愕不已，他试图推开成生，但成生的身体却变得异常沉重，让他无法动弹。 他惊惶失措地问道： “成生，你这是为何？快起来！” 然而，成生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静静地伏在他的身上。 周生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环顾四周，呼唤着成生的名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坐起身来，试图寻找成生的身影，却发现成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也不知道成生去了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成生的床上，而不是自己的房间里。 周生惊恐地自言自语道： “我昨晚并没有喝醉啊，怎么会颠倒到这种地步呢？” 他赶紧叫来家人，家人点亮灯火，走进房间查看。 当他们看到周生时，都不禁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的周生正端坐在床边，神情和模样竟然与成生一模一样！。 家人都不敢认他了，甚至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谁是谁。 周生原本长着浓密的胡须，此时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发现胡须变得稀疏无几，仿佛被人剃掉了一般。 他心中一惊，连忙拿起镜子一看，只见镜中的自己面容陌生，完全不是原来的模样。 周生惊讶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究竟去了哪里？” 他陷入了极度的困惑和恐惧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周生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是成生用幻术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一定是成生对自己施了某种魔法，让自己的外貌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周生心急如焚，他迫切地想要回到家中，但弟弟因为他的容貌异于往常，竟然阻止他进门。 周生无奈之下，只得命令仆人牵来马匹，准备亲自去寻找成生，希望能解开这个谜团，并恢复自己原来的相貌。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劳山。 由于马跑得很快，仆人无法跟上。 周生便在树下停下来休息，看到许多道士在这里往来。 其中一位道士注意到了周生，周生便询问他是否知道成生的下落。 道士笑着回答： “我知道他，他似乎在上清宫。” 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周生目送着道士离开，发现他在不远处又与另一人交谈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与道士交谈的那人渐渐走近，原来是周生的同乡书生。 见到周生，他惊讶地说： “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听说你在名山学道，还以为你与道士们一起在人间游戏呢。” 周生向他讲述了自己的奇异经历。 书生听后惊讶地说： “我刚才正好遇到了成生，还以为是你呢。他离开没有多久，应该不会走得太远。” 周生感到非常惊讶，说： “真是奇怪啊！为何我们明明面对面，我却认不出自己呢？” 仆人找到后，他们急忙骑马去追，但始终找不到成的踪迹。 眼前一片空旷，进退之间无法自主决定。 周生自念无家可归，于是决心穷追不舍。 奇怪的是，他的马不能再骑了。 他只好把马交给仆人回去，自己独自前行。 远远看见一个童子独自站在那里，周生走近询问路程，并告诉童子自己的遭遇。 童子自称是成生的弟子，代替成生背负衣物和粮食，引导周某一同前行。 他们星夜兼程，露宿野外，走得很远。 三天后终于到达目的地，但却不是世人所说的上清。 当时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但山路上的山花盛开，不像初冬的景象。 童子进去通报后，成生出来了。 周生这才认出他的身形。 两人握手进屋置酒叙谈。 周生看见奇异的禽鸟，驯服地飞来不惊，叫声像笙簧一样悦耳动听，不时在座位上鸣叫。 周生心里非常惊奇。 他尘世的念头很强烈，无意久留。 地下有两个蒲团，周生拉过一个来，和成生并排坐下。 到了二更天后，万籁俱寂，周生突然之间像是打了一个盹儿一般，恍惚间身体便感觉与成生互换了位置。 周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仍然是原来的模样。 难道……我这是又变回我自己了？ 天亮之后，周生毅然决然地决定返回人间。 成生虽然极力挽留他，但周生心意已决。 过了三天，成生才说道： “你先睡一会儿吧，等我早些时候再送你回去。” 周生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成生喊道： “行装已经准备好啦！” 他立刻起身，跟随着成生一同前行。 他们所走的路，并非来时的那条路。 周生感觉没过多久，就看见家乡已经近在眼前了。 成生坐在路边等待着，示意让他独自回家。 周生坚持要成某一同前往，但成某却执意不肯。 周生独自一人回到家门口，抬手轻轻叩响大门，然而等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家中没人？ 又用力敲了几下门，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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