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孩子的好奇心（上）

有句话叫“好奇心能害死猫”，好奇心能害死猫同样能害死人，这句话从恐怖电影纵横至现实，无论恐怖电影好奇心爆棚的主角还是现实中各种花样的案例，都证实这句话的可信度，而这句话恰恰对小孩无用。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大人日常习以为常的一切对于小孩子而言，都是能满足小孩子好奇心的新鲜的事物。好奇过后，小孩子便会产生求知欲。这些可以理解为小孩子的好奇心，也理解为小孩子特有的学习能力，可惜的是这种黄金状态在到达一定的年龄后便会渐渐衰减。 然而，奇特的是，我的好奇心在2年3班的某一天课后迎来第二春。 那天黄老师在教室里讲课，我坐得十分端正，无论远望还是近看都是一朵为了祖国未来发展而用功读书的花儿。如果非要用一种花形容此时的自己，我会以向日葵来形容自己。 今天的学习内容简单，就连承欢也听得懂。他握着铅笔在课本奋笔疾书的样子完全像个尖子生，但我知道这只是虚有其表。 也许是黄老师教的内容实在简单，一向认真的谢莉居然开起了小差。 谢莉从书包里拿出铅笔刀削笔尖变钝的中华牌铅笔，铅笔芯被谢莉削得细如针，我心想自己被这只铅笔刺中的话一定很痛。 谢莉把铅笔刀放回笔盒时，不小心把笔尖折断，随后谢莉来了一个深深的呼吸，默默地拿起铅笔和刀，再削一遍。 其实，铅笔芯没断多少，只是尖没了，我认为谢莉无须多此一举，但细想下，我和谢莉都是容不得钝铅笔的人。这是因为用刚削出来的铅笔写字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用尖铅笔写出的字永远比钝铅笔写出来的字要好看，就像课本里面印刷的字。 承欢就不用多说了，再钝的笔照写不误，但他这点比我和谢莉节约多了。 谢莉用铅笔在语文课本的空白处涂鸦，细细的笔尖在她心灵手巧下绘成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猫。 谢莉为她的小猫上色，卡通猫变成一只黑白猫，看起来更生动了，她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谢莉画完小猫还不满足，从书包拿出素描本，在画纸上画出一个抬头仰望天上风筝的小女孩。几根简单线条组成的小女孩，斜着身子，脚边有几棵简陋的小草，女孩的头发被谢莉画得乱糟糟的，身穿的连衣裙只有一条吊带勉强挂在肩上，另一根早已脱落在女孩手臂上随风飘动。天上的风筝看起来很普通，是最常见的那种，牵线的人也很普通，是两大一小的简陋人影。不知为何，我看着这幅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孤单？寂寞？哀伤？我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我只知道自己讨厌这幅画。 我讨厌这画，不再去看谢莉，静静地听黄老师讲课，慢慢从谢莉的画里抽离，但我很快被黄老师古板、不生动的讲课方式闷到。 我微微斜着身子望出黑板旁的窗户，因为坐在中间的组，只能看到外面的点片蓝天，即使如此比起继续听黄老师讲课，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如同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实际上我不像洋娃娃，反而像童话故事里老实的小猪。 我维持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很久，直到一群鸽子从窗户外的蓝天有飞过。 学校里，无论是哪栋楼的楼顶都是封闭的，因为没有人类打扰，楼顶引来一群白鸽，这群白鸽也经常在学校里飞来飞去。鸟多了，鸟屎自然也多了，凤凰树下、操场上、栏杆上都是鸟粪，运气不好的人在操场上随时会遇到空袭，幸运的是我在学校没有遭受过这群白鸽的空袭。 我呆呆地看着白羽洁洁的鸽子，心中冒出一个疑问：“鸟为什么能飞？” 这个问题我想了整整一节课，到了课间，我问承欢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承欢一脸理所当然地告诉我：“因为鸟是鸟，鸟本来就会飞，所以就会飞啊。”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笨蛋级别的说法，于是，我去问谢莉。 “谢莉谢莉，你说鸟为什么能飞啊？” 谢莉幽幽地看着我：“因为鸟有翅膀，笨蛋！” 我不认同谢莉的说法，因为有翅膀就能为的话，鸭子为什么不能飞上天？ 我想了整整一天“鸟为什么能飞”这个问题，认真得走路撞到人也不知道，但碰巧的是我当晚在一档科教节目里得到“鸟为什么能飞？”这个问题的答案。 节目上说，鸟之所以能飞，而人类不能飞不是没翅膀的缘故，而是因为体重。鸟的体重比人类轻，特别是骨骼，鸟类的骨骼不同于人类，人类的骨骼很重但结实，而鸟的骨骼轻的同时也很脆弱，所以即使给人类一双翅膀也不能像鸟一样在蓝天下翱翔，反而会成为我们的累赘、装饰品。 我的好奇心就是一颗绿豆，鸟为什么会飞这个问题就像是水，绿豆泡在水里自然发芽。 在未来几天，我不断对身边的事物产生求知欲。 在家里，老妈在家打扫家务，而苍松却难得地在房间学习，这让我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我做完作业在家里闲得慌，这个时间段没有动画片看，于是静静地看着苍松学习。 苍松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飞舞，算着一道道我看不懂的题目，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没学到，以后学到了一定会的。” 苍松也许是被看得不自在，忽然停下笔，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干嘛，有作业去做作业，没作业去复习。” 我摇摇头：“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我也不想复习。” 苍松又说：“那你去看电视，别来打扰我！” 我反驳：“我只是站在这里又没吵你，哪里打扰你了！” 苍松看着我不语，最后又在草稿纸上演算题目。 苍松算的题目我实在看不懂，无趣地抬头看着正发亮的白炽灯，看着看着觉得很神奇，灯为什么通了电就会发出光芒？为什么呢？ 苍松很专心学习，我也很专心地想着这个问题，可我知道就凭自己的有限的智慧，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所以我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向苍松求助。 我在心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苍松：“你说为什么灯通了电就能发光，你说是不是好神奇啊？” 苍松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老妈，别来烦我学习。” 苍松一直想把我赶出房间，他抓住这个机会把我赶出房间，并把房门紧锁，我很是不屑，但也没有办法，若是继续胡搅难缠老妈绝对会请我吃一顿藤条焖五花肉。 老妈在客厅用灰黑色的抹布抹灰尘，我走过去正面搂住她：“妈！妈！为什么灯通了电就会亮啊？” 老妈一边抹灰尘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因为电能运作一切电器啊！” “哦！”我若有所思，灯通了电就会亮，真的是电能运作一切电器这么简单吗？ “妈妈在忙，没时间理你，我允许你去看电视！” 老妈轻抚我的小脑瓜，事实上我并不想看电视，但我还是走到电视机前。 打开电视后，电视刚好放着我喜欢的动画片，猫和老鼠。 我每次看猫和老鼠，都觉得里面的汤姆猫开了挂一样，他会潜水、击剑、弹钢琴、奏乐等多种技能，最重要它的行为处处违反常理。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与细节都让我感到有趣。 我在专心看电视，汤姆猫为了抓杰瑞鼠能满屋跑，它能站在天花板迟迟不掉下来，能让自己静止在空中。 我心中好奇，为什么我不能像汤姆一样。 “妈！妈！”我又跑过去搂住老妈，这次老妈拿着家里破旧的扫把在扫地。 老妈觉得我碍事把我推开：“又怎么了！” “为什么电视上的猫能站在天花板上不掉下来，能停止在空中，而我为什么不行啊？” 这刻我多希望老妈当时对我说，也许电视里面不受重力限制，或者重力很低，这样或许能开拓我对科学的兴趣，可是老妈没有这么说。 “电视里面都是假的，人根本做不了这种事，以后别瞎想，脑子坏了咋办！” “哦！”我心想，真的是假的吗，人真的做不到吗？我不确定，但老妈不会骗我，应该是真的吧！ 我带着疑惑走回电视机前，猫和老鼠已进入结尾，我只好换频道，换了好几个频道都没我感兴趣的节目，只好将就看着动物世界。 我也不知道盯着电视上丑陋的猫科动物有多久，忽然间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站起来兴奋地大喊：“妈！妈！” 老妈不在客厅，我在屋子里到处找她，最后我在厕所里找到老妈。 老妈在沾湿拖把准备拖地，这次倒没搂住老妈，只是扭捏地站在她面前。 “这次又怎么了！”老妈这次倒显得不耐烦了。 “为什么电视机插着信号线就有画面，不插信号线就什么都看不了？” 老妈边拖地边说：“因为我交了钱！” 老妈说的话好有道理，我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地走回电视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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