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保护了我想要保护的那人了吗？

五年级第二学期开学后，我的校园生活一如既往，课间偶尔去厕所报到，有烟就收，有烟有火就硬着上，上课做个默默无闻不吵不闹不惹事的普通学生。 班上曾经调过一次位置，我和崔海彬还是在一桌，谢莉调到我前几桌，闲来无事时我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缅怀着一年前的友谊，希望还能像从前一样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听她不耐烦的解答。我想和谢莉破镜重圆，要是谢莉愿意道歉那该有多好，我想那时候我一定有对抗林浩那个恶魔的勇气。 在四月的一个清晨，我边上数学课边对抗睡意，昨夜老妈上夜班，我看电视到很晚才睡，数学老师讲出的数字如摇篮曲般催我入睡。好不容易下课，崔海彬问我去不去厕所，此刻我困意绵绵恨不得此生就此长眠，还让跟他去厕所，开玩笑！ 我好困，不去了。 上课那时睡就得了，非要下课睡。 我不敢。 没用。崔海彬丢下我走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崔海彬，无论是谁的课他都敢睡。 在我快进入梦乡时，崔海彬折返回头推醒了我：喂，起来，有好戏看。 我睡得迷糊：什么好戏啊？ 去厕所就知道了。崔海彬拉着我往外走。 厕所那边，不少人围在厕所外，我跟着崔海彬往里面挤，挤到里面，两个孩子在对持着。 崔海彬问胖子豪亮，在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这两个人和我一样都是不入流的坏孩子，因为一些私事在这里解决恩怨。 这两个孩子僵持了很久，说了许多废话后终于开打了。他们先是你一拳我一拳，随后像一年级时承欢和苍松那样在地上厮打起来。 崔海彬对他们嗤之以鼻：无聊，苍洋我们走。 我跟在崔海彬身后，他对我说：那两个废物是在打架吗，随便找两个女生打架都比看他们打架爽得多。 我和苍松打架和他们差不多，于是说：小孩子打架都是这样。 崔海彬在冷笑：搞笑！知道豪亮他们为什么叫我疯子彬吗？ 我摇摇头。 那时因为我打架从不知轻重，一出手就下死手，他们认为我就个疯子，所以才叫我崔海彬。 我觉得他是在向我炫耀，可我丝毫没怀疑这话可信度，有一次我和崔海彬回家遭遇埋伏，对方三人，当我以为崔海彬要叫我跑时，他随手操起家伙，以奔逸绝尘之速解决了三人，三人皆倒地哀嚎。 胖子豪亮是五年级的大哥，他家很有钱，五年级有很多人都跟着他混，平日里，就算豪亮也不敢对崔海彬过于嚣张跋扈。 你为什么要下死手？ 他忽然停下来撑在护栏上，如言情故事里忧郁的男主角般对着天空道出自己的心声：打架这事，不是你死就死他亡，既然必须要倒下一个，他死，好过我死。 他们说得没错，崔海彬真是个可怕的疯子，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将打架说得如此文艺，更可怕的是我居然有同感。 语文课上，崔海彬在语文书上动笔，我以为他在涂鸦，凑过去看他画什么。 崔海彬在语文上规规矩矩地抄着黑板上的笔记，我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问他：你抄笔记干嘛？ 无聊又睡不着。 哦！你写得字很好看啊！ 崔海彬写得字很字体清晰优雅，让看的人很舒心，这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字。不过最让我在意是崔海彬写字怎么这么好看，寻常的孩子写字都不一定好看，何况是坏孩子？ 我学过书法。 学过书法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就好了。 崔海彬忽然停下笔，随后又抄起笔记，我忽然被他感染到了，也抄起笔记。 课间，崔海彬让我去一趟小卖部帮他买瓶可乐回来，平时我没少帮崔海彬做跑腿，我很感激他，若不是他我现在还在林浩的魔爪下苦苦挣扎，这些小工小忙我都心甘情愿去做的。 给！我把零钱和瓶装可乐放在他桌上，他拧开瓶盖就喝。 上课铃响了，这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来上课由班代表管理纪律，只是效果不太理想。 上节课布下了不少作业，我在写作业，崔海彬背着我发呆。 自习课的时间已过半，我的作业还没做到一半，写得郁闷停下笔时看着林浩在教室走动，不妙的是他正往谢莉那走。 林浩渐渐接近谢莉，我暗为谢莉捏一把汗，可谢莉不知在专心做什么一点都没察觉。 在我的视角，林浩在谢莉手中夺过一本画本，那是谢莉的珍藏本。 谢莉惊慌地看着林浩，同时慢慢站起来。 大家看，狗居然在画画诶。林浩在班上大声喧哗，引班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还给我！谢莉扑过去想抢会珍藏本却扑了个空险些跌倒。 干嘛那么紧张，让我看看都画了。 林浩笑着翻开珍藏本，他可恶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 快点还过来！谢莉的长刘海遮住了她侧脸，瘦弱的身躯看起来摇摇欲坠，说话的声音不冷不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我知道谢莉很生气。那是她的珍藏本，绝不容有半点闪失。 林浩很欠揍地说：怎么，狗生气啦？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此时我恨不得把林浩碎尸万段。 快点还给我。谢莉的语气正在升温。 等一下嘛，你的本子上的画褪把我的手染上颜色了，让我把颜色擦干净再说。 林浩在谢莉的珍藏本上撕下一张已画的画纸，一张，两张，三张。林浩在珍藏本撕了三张纸才停手，撕下的纸被他用来擦手后揉成纸团扔到地上。 林浩点点头：不错，擦得很干净，就是纸太硬了。 谢莉没有说话，早在林浩撕下第一张画纸时就哭了。 谢莉低着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被刘海遮住的脸上早已泪如雨下，不少人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谢莉哭了林浩还不放过她：你哭了？大家快看，狗居然哭了。 谢莉哭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如六月的细雪那么苍白、悲凉。 在我印象中，谢莉只哭过一次，她的每滴泪就如浩瀚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那么难得，这场流星雨下得我心凉，就连呼吸也不顺畅。 啊~我记起来了，我答应过承欢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谢莉，决不让其受到半点伤害。 我已失去理智，拿起我那张摇摇欲坠的凳子往林浩走过去。 崔海彬感觉到我不对劲喊了一声：喂！ 我冲到林浩身后，拿起凳子劈向他的后背，凳子立即支离破碎，残骸散落在周围。 林浩痛得睡在地上翻来覆去，鬼哭狼嚎地叫着，此时班上的孩子才反应过来。 谢莉忽然不哭了，惊慌地看着我，她大概被我吓到了。 我微微斜头，无情地看着手中的凳子脚，已经不能作为武器来使用。我把凳子脚甩在地上，他按着后背惊慌地看着我，我每走一步他就往后挪一点。 我把他按在地上打，他用手护住头，我还没打出几拳就被别人拉住了。 别打了，你想打死他啊。 我回头看，是崔海彬，他趁机抱住我的双手，让我动弹不得。 林浩撑着地板一点一点往后退，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把林浩杀了，胖子的力气都不小，我很轻易就挣脱了崔海彬。 林浩！我再次冲向他。 林浩被吓得失去逃跑的勇气。 我还有半米就走到林浩那，当我在心中狂欢时，我被崔海彬抱住双腿而摔倒。 我回头吼：放手，你不是说过我动手会帮我吗？ 崔海彬拼命地抱住我的腿：放你人命，我这就是在帮你。 我使劲地往林浩那爬，崔海彬抓得太紧，我挪不前半步，只好抓住沿途课桌的桌腿拼命地往前爬，课桌并不是固定的，沿途的课桌被我弄得东歪西倒，书本散落一地，课桌的主人们像躲避疯子一样远离我。班上的其余人，有的坐在教室看热闹，有的逃出去，有的被吓得不敢乱动。 林浩！我疯狂地呐喊，像个发疯乱叫的动物。 崔海彬冲着林浩大喊：死废物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逃，想死啊！ 林浩恍然大悟，跌跌撞撞地跑出教室，沿途的桌子也被他撞得横七竖八。 林浩走后不久，崔海彬也慢慢松开我的脚，我爬起来，慢慢走向谢莉，谢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环视一周像是在立威。 你们给我听好了，谢莉，从今以后由我罩着！ 全班鸦雀无声，班上的孩子都被我镇住了，喘气也不敢用力，生怕我随时会袭击他们。 我若无其事地走回位，当我意识到我的凳子被我劈了后，便走到聂采文面前。 我不想废话：起来。 聂采文胆怯地站起来并慢慢后退，我拿着凳子回位，等待吴老师的到来，早在我动手那刻已有人去告老师了。 崔海彬走过来瘫在课桌上：妈呀，累死我了。 我不语，我知道崔海彬刚才是在帮我，若不是他，估计我会做出某些无法弥补的事。 如我所料，吴老师很快就来了，他看着狼藉一片的事故现场怒喊：苍洋过来我办公室。 有点骨气不要哭。崔海彬还瘫在课桌上。 放心。 我不害怕，我早已料到我是何下场，杀人者被杀之。我经过打斗场地时，我评价了一下，触目惊心。 要出差一段时间了，定时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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