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床去洗漱，卧室旁的衣帽间挂满为他准备的新衣服，洗漱完他随便换了身衣服下楼，看不见傅时昱的影子，只有管家何叔在客厅忙碌。</p>
见他下来，何叔热情招呼：“姜先生醒了？”</p>
姜缈仍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p>
何叔看出他找什么，主动说：“傅先生去公司了。”</p>
“……哦。”</p>
姜缈有些后悔昨天一冲动说要来傅时昱家，他应该先找个酒店住一天，周一直接去学校，好过现在在陌生的房子里与不熟的大叔大眼瞪小眼。</p>
何叔问：“您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餐？”</p>
姜缈点点头：“好。”</p>
饭桌上，也许是看出姜缈心不在焉，何叔一边为他盛粥，一边主动与他搭话，问：“听说您今年读大三。”</p>
“是。大三刚开学。”</p>
“在东洲大学么？”</p>
“嗯。读艺术史。”</p>
“艺术史？那很有趣哇。我年轻时也喜欢艺术。”</p>
“我的成绩很一般……而且这个专业，也不是我自己选的。”</p>
姜缈的表情闷闷不乐，何叔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p>
这个社会将omega视作alpha的附庸，规训他们温顺柔软、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好成为他们丈夫的贤内助，因此在大学期间，大部分omega都主动或被动地选择人文艺术等缺少攻击性的学科。</p>
尽管这些年越来越多的omega开始反抗这种约定俗成，努力踏足科技、军工等过去属于alpha的领域，但姜缈这样出身的omega，还是会被家里按照“某个alpha的妻子”这样的标准培养。</p>
最后结果也确实如此，姜缈甚至都还没有大学毕业，就被父母安排好了婚姻。</p>
于是何叔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姜缈：“今天周末，您有什么安排么？要不要叫朋友来家里玩？我喊周姨为你们准备茶点。”</p>
“来家里玩？”姜缈抬起头，不确定道，“这是傅叔叔家……可以么？”</p>
何叔笑眯眯回答：“当然可以了。这也是您的家。”</p>
他的家……</p>
姜缈垂下眼帘，摇摇头：“算了吧。”</p>
——才不是他的家。</p>
何叔也不勉强，又提议说：“或者您想出去玩也可以，我帮您备车。”</p>
“我不想玩，我要做作业。”</p>
姜缈脱口而出，说完想起自己的电脑和课本还留在家里。他张了张口，一时有些窘迫。何叔猜到他想什么，说：“我已经派人去取您的行李了，昨夜匆忙，想必您有许多东西落在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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