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时昱对他说了，甚至在没搞懂他为什么生气的前提下，认真地向他道了歉。</p>
“我心里从来没有轻视你，和你结婚之前，我认真慎重地考虑很久，最后做出想要与你共度余生的决定。我知道你对这场婚姻不是完全自愿，对此我很抱歉。我愿意尽力弥补你，如果我说的话、做的事让你不舒服、不开心，我会改。”</p>
从认识到现在，这是傅时昱第一次对姜缈说这么长的一段话。</p>
姜缈怔怔地看着傅时昱，试图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找到一点轻慢、玩笑或别的，但没有。</p>
没来由的，姜缈鼻子一酸，一大颗眼泪猝不及防滚出眼眶。</p>
“缈缈……？”</p>
傅时昱的声音多了惊慌和无措，动作生疏地替姜缈擦眼泪，姜缈偏头躲开，忍住泪水，问：“你跟我结婚，难道不是为了我的信息素吗？你需要我才跟我结婚，不是么？”</p>
傅时昱眉心微蹙，说：“我不需要任何人。之前没有你的时候，我一个人生活得也很好。”</p>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爸爸妈妈喜欢我，还有我和你的匹配度很高，所以你才跟我结婚的！”姜缈情绪激动，泪水再一次涌出来，这次他没办法再憋回去，眼泪一颗接一颗，像雨点一样簌簌落下，“你这样哄我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把我当小孩哄，你到底是要我当你的老婆还是当你养的小宠物！”</p>
空气安静下来，姜缈说完这句，自己也愣住。</p>
白天他还因为池纾把傅时昱称作他的“老公”而强烈抗议，转眼到晚上，他自己嘴里说出了比“老公”更羞耻的两个字。</p>
他脸红得忘了继续哭，就这样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扁着嘴，泪水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p>
“缈缈……”</p>
“哇——”</p>
两个人同时开口，傅时昱叫姜缈的名字，姜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p>
他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地对傅时昱又踢又打，傅时昱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按住他的手臂把他拥进怀里，像给小狗顺毛那样拍抚他的脊背。</p>
“不哭了。”</p>
“你不是小宠物。”</p>
“是我不好，不哭了。”</p>
“呜，呜呜呜……”</p>
姜缈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和鼻涕都抹在傅时昱身上。</p>
他以前明明没这么爱哭的，都怪傅时昱，天天欺负他！</p>
“呜哇——”</p>
“缈缈？”</p>
傅时昱终于无法保持冷静，一边安抚地摸姜缈的头，一边手忙脚乱为姜缈擦眼泪。</p>
姜缈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越哭越有劲，眼泪没多少，倒是足够声势浩大。傅时昱显然被吓到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引得自己的omega这样伤心哭泣。</p>
“不哭了缈缈。”</p>
“呜……我讨厌你……”姜缈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像刚才那么强硬，听起来更像被欺负了一样。他把傅时昱的睡衣抓得皱皱巴巴，肩膀处深一片浅一片，都是他的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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