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姜缈不知道该问谁，茫然无措地望着面前几个人，“我哥怎么样了？”</p>
姜庭松叹了口气，回答：“人没事，但腺体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p>
姜缈的大脑空白一瞬，低下头喃喃自语：“人没事就好……”</p>
深夜的病房一时静默无声。秦薇大概早已经哭累了，此刻默默坐在床边，悲伤而无助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姜庭松随医生一起出去，大约是去拿药或办手续，俞星卓一个人靠墙站着，面色阴沉，对姜缈和傅时昱视而不见，始终死死盯着床上的姜言。</p>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吱一声打开又关上，姜庭松去而复返，走到姜缈身旁，低声说：“缈缈，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你妈妈。”</p>
姜缈点点头：“嗯。”</p>
姜庭松又走向俞星卓，仿佛拿不准眼前这个阴郁的年轻人是来干什么的，想了想，说：“小俞，你……”</p>
俞星卓说：“我在这里等他醒来。”</p>
“……好。”</p>
姜缈小声问：“我可以也在这里等吗？”</p>
“缈缈。”姜庭松叹了口气，“去休息吧，你哥还要很久才会醒。”</p>
傅时昱也说：“走吧缈缈，明早再过来。”</p>
姜缈垂下眼帘，没有办法，只好轻声答应：“哦。”</p>
医院里有休息室，折腾到现在，距离天亮只剩三四个小时，姜缈完全没有心思睡。</p>
两个人脱掉外衣和鞋子躺在床上，姜缈枕着傅时昱的手臂，因为担心姜言，闭上的眼睛总是不自觉睁开。</p>
傅时昱温声说：“睡吧宝宝，昨天也没有睡好。”</p>
姜缈小声：“我睡不着……”</p>
“别担心，医生说你哥没事。”</p>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厌他的腺体。”</p>
傅时昱想了想，缓缓说：“如果外界因为他的omega身份一直给他施压，他会厌烦或逃避也很正常。”</p>
“可是，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一点也不知道……”</p>
姜缈心底生出巨大的自责和愧疚，他不敢想姜言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那支抑制剂推入自己的腺体的。又刚好发生在这个节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跟昨天的事有关。</p>
姜缈攥紧傅时昱的衣服，忍不住红了眼眶。</p>
“缈缈……”傅时昱低声叹气，把姜缈揽进怀里，轻轻拍抚他的后背，“不要自责，这件事不怪你。”</p>
“如果我不那么任性就好了。”——如果不那么任性，在父母面前装和傅时昱感情不好，还瞒着他们傅时昱不标记他的原因，也许他们就不会做出昨天那样的事，让那件事成为压在姜言身上最后一根稻草。</p>
姜缈越想越难过，尤其想到姜言自尊心那么强的人，这件事会成为他多大的屈辱，姜缈的心就快要疼得碎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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