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全场一片死寂,帝榻之上,嬴政闻听此言,亦是愤怒难平! 他拍案而起,龙颜大怒道:“匈奴使者,尔等此番行为,实乃无礼至极!朕本欲与尔等修好,共谋和平,然尔等却如此无信无义,真当朕之大秦可欺乎?!” 他顿了一顿,继续厉声道:“朕警告尔等,速速收敛此等蛮横无礼之行径,否则休怪朕之大秦铁骑无情!今日宴席,因尔等之无礼而中止,来日战场相见,定让尔等知晓大秦之威!”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匈奴相国挛鞮莫日根被嬴政的威严所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而秦池则昂首挺胸,站在一旁,神情间满是自傲! 他知道,今日之事虽有不快,但大秦之威已然彰显无疑。 只见双方之间,气氛紧张至极,一场原本欢宴变成了不欢而散。 挛鞮莫日根带着愤恨与不甘匆匆离去,而大秦君臣,则留在殿堂之内,商议后续之事。 只见蒙恬愤然出列,甲胄摩擦之声划破寂静,他拱手高声道:“陛下,匈奴无礼至极,臣愿领大军北上,踏平匈奴,扬我大秦之威!” 声如洪钟,震彻朝堂,尽显武将之勇猛。 其实大家都知道,匈奴入秦献降书,不过缓兵之计罢了。 对于匈奴来说,胜负从来不碍于他们的面子。 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从来如此。 哪怕是献降书,对于匈奴而言,也不过缓兵之计罢了。 毕竟,他们在九原郡被蒙恬的大军打的很惨。 左将军赫连铁勒还被生擒,简直是大受损失。 然而祖龙并未即刻应允,他双眸深邃,如深渊般难以窥视其底,眉宇间隐有雷霆之怒。 他沉声问道:“匈奴使者突然提出摔跤之议,并对秦池怀有如此杀意,甚至不惜冒犯我秦廷,也要掐死秦池,尔等以为,此中是否有诈?”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心中暗自揣测。 而祖龙的目光则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李斯的身上。 “李斯,朕命你详查宫中,看是否有人泄露了情报。” 祖龙的声音冷冽如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斯心中一凛,当即领命道:“臣!遵旨!” 朝堂之上一片寂然,无人敢出声。 他们知道,摔跤之事已然触怒了陛下,此时谁若触其霉头,定将难逃罪责。 毕竟,秦池不但是北伐的功臣,而且近日在禁中,颇受祖龙和公主的宠信,怕是有人嫉妒,因此泄露了秦池的身份。 而蒙恬的请求,也被暂时搁置在一旁,等待着李斯的调查结果。 祖龙的怒火在朝堂上空弥漫开来,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他们低垂着头颅,不敢与其对视,生怕一个不慎,便引火烧身。 在这片刻的寂静中,每个人的内心都在翻涌着不同的情绪。 事后数日,李斯秉持皇命,细查此事的线索,终于查出是禁中一名宦官为了蝇头小利,竟将秦池身份之秘泄露给匈奴使者。 廷尉府依律将此宦官拿下,严加审问,证据确凿,定其罪责! 然而,在深入调查中,李斯发现这名宦官竟是由赵高当年举荐入宫。 按大秦律法,举荐之人当负连带责任。 赵高,乃祖龙心腹之臣,此事牵涉到他,令祖龙深感痛心。 是日,祖龙召集九卿廷尉,共议此事。 廷尉面对此等大事,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祖龙见状,沉声问道:“赵高举荐之人,犯下如此大罪,依律当如何处置?” 廷尉颤声答道:“按律,举荐之人……当连坐。” 言毕,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祖龙的双眸。 祖龙默然良久,心中的痛惜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赵高跟随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加上他对秦律非常熟悉,跟在祖龙身边,就是他的随身百度,有什么律法方面的问题,随时可以咨询赵高,他实在不愿因此事而惩处赵高这一得力助手。 然而,律法如山,不容轻废。 赵高闻听此事牵涉己身,如遭雷击,此时此刻,他跪伏于地,叩首不止。 其声哀切,如泣如诉,道:“陛下,臣自知罪责难逃,然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垂怜。” 祖龙见状,眉头微皱,道:“赵高,你有何话说?” 赵高匍匐前行,额头紧贴地面,泣声道:“臣自知不该轻易保举同乡入宫,然当年同在隐宫之中,臣见其孤苦无依,心生恻隐,方才犯下此等过错。” “臣自入宫以来,一直谨小慎微,恪尽职守,从未敢有半分懈怠,谁料想,臣竟被此人所累,以至于连累陛下,臣万死难辞其咎。” 言罢,赵高痛哭流涕,双手紧紧抱住祖龙的脚踝,哭喊道:“陛下,臣愿领受任何惩罚,只求陛下开恩,饶臣一命。” 其情其景,甚是凄惨! 祖龙见状,心中亦有所动。 他知赵高为人谨慎,此番保举同乡入宫,实乃出于一片恻隐之心,顿时有些不忍。 只见赵高连连叩首,道:“臣知罪,臣愿领受任何惩罚。” 说着,他猛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祖龙长叹一声,突然,望向了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池。 “秦池,你乃当事之人,你以为,应当如何处置赵高?” 秦池窥见祖龙眼中之犹豫,深知其对赵高之宠信非比寻常。 廷尉已然言明连坐之法,然祖龙却特意垂询于己,显然是欲借己口为赵高求情。 秦池心中雪亮,赵高此番虽陷困境,然其根深蒂固,断难动摇。 即便自己附和连坐之议,祖龙亦必不忍加害。 届时,反倒可能开罪于赵高,招致无妄之灾。 自己现在才是个郎官,论地位和在祖龙心中的亲信程度,他都是远远不及赵高的。 在这秦廷深宫之中得罪他,日后可有小鞋穿了。 秦池才没那么蠢。 于是,秦池顺水推舟,进言道:“陛下,末将思及当年效应侯范雎之事,亦曾有类似之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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